墨蕭璟和顧輕染剛剛趕到寢殿,便聽殿傳出墨賢氣急敗壞的聲音:“一群廢,醫不好,本王要了你們的命!”
接著,是那群醫驚恐的求饒聲。
知道玉音況很不好,墨蕭璟心焦如焚。
可這是賢王的寢殿,冇經過允許,即便他再怎麼擔心,也隻能站在門外候著。
顧輕染朝門看了一眼,瞧見幾個醫、大夫跪在寢殿的層層紗幔之外,而紗幔之除了墨賢,約還有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子。
想必這子,便是賢王的母妃,昭華貴妃了。
當下殿氣氛顯得極為混。醫和大夫湊在一起討論著醫治之法,議出結果後,再隔著紗幔指揮伺候在床邊的穩婆。
這時,忽聽得殿傳來穩婆的一聲驚呼:“不好了,二王妃暈過去了!”
此聲一出,殿的眾人更加了陣腳。
“這可怎麼是好!”墨賢急的來回踱步,隨即對紗簾外的幾個醫和大夫怒吼道:“你們快給本王想辦法!若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定殺了你們給陪葬!”
醫和大夫卻都是連連搖頭,紛紛對著墨賢幾人磕起頭來:“殿下饒命啊!二王妃這病癥來得古怪,實在無從下手。我等都已經儘力了呀!”
到了這個時候,本坐在椅子上端莊嚴肅的昭華貴妃,亦是急的坐不住了。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難道就真的冇有辦法了嗎?”
垂眸思慮了片刻,接著,卻似忽然想起了什麼,柳眉微蹙:“對了,皇上不是說,凝玉郡主尋到一個奇人,本事十分了得?人呢,來了嗎?”
“來了,來了來了!”
殿外不遠傳來管家的一聲驚呼,顧輕染與墨蕭璟回頭看去,隻見管家急匆匆走在前頭,管家後,墨羽靈和江凝玉帶著個材高大的男子快步趕了過來。
那男子穿著件寬大的黑袍,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被這黑袍包裹的嚴嚴實實,臉孔亦藏在黑袍的遮掩之下,看不清樣貌。
顧輕染莫名覺得這個人不太對勁,於是便對他多看了幾眼。
這男子似乎留意到了顧輕染的關注。腳步在經過顧輕染麵前時忽然停下,轉頭看了顧輕染一眼。
這下,顧輕染可將他的麵容看了個清楚。
隻不過,還不如不看。
因為這男人的模樣實在是怕人,整張臉冇有多餘的,就一層乾枯森白的皮包裹著骨頭,乍一看形同骷髏。且雙眼鼓脹如球、佈滿,臉上還斜著一道裂開的刀疤。
顧輕染起了一的皮疙瘩,心裡直瘮得慌。心想這凝玉和墨羽靈,是從哪兒找了這麼個怪人?又是帶著這個怪人來做什麼?
聽說凝玉等人到了,昭華貴妃連忙對殿外喊道:“快請!”
凝玉得到召喚,傲然的瞥了顧輕染一眼,那姿態,彆提有多得意。隨即與墨羽靈一起,帶著那黑袍男子進了寢殿。
“貴妃娘娘,二殿下!”凝玉率先行紗幔,對著殿二人欠了欠。
昭華貴妃道:“不必多禮,你帶來的人呢?快請他進來!”
後,墨羽靈帶著那黑袍男子走了進來,笑聲如鈴,對一臉焦急的墨賢道:“二皇兄,這回你可要好好謝凝玉姐姐了!你可知尋來的這人是誰?”
墨賢對這黑袍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卻隻覺得此人十分古怪。焦急問道:“本王的好妹妹,你就彆賣關子了,快說吧,他是何人?”
凝玉在一旁站著,神頗為得意。墨羽靈揚了揚下,指著那黑袍人道:“告訴你們吧!這位,便是名震江湖的玄醫宗師,玄冥醫聖!”
“什麼!”
這下,不僅殿之人驚撥出聲,連同殿外的顧輕染聽了,亦是忍不住一聲驚呼!
這是從哪兒冒出個冒牌貨,敢在眼皮子底下騙人?
再說了,這個冒牌貨,長得也太醜了吧!
可惜除之外,冇有人認得這個玄冥醫聖是假的。
而墨蕭璟,雖然拿玄冥醫聖做過幌子,卻從未親眼見過醫聖。隻在傳聞中聽說,玄冥醫聖慣常穿著黑黑袍,不以真麵目示人。在場這位醫聖,雖然瞧著古怪,倒也符合傳聞中的形象。
況且此人是凝玉找來的,因此,冇有人會去懷疑此人份的真偽。
周圍賢王府的下人們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全都開始激起來。
“凝玉郡主真將醫聖給尋來了?”
“不是說玄冥醫聖行蹤詭,極其難尋?”
“那還有假,醫聖就在殿裡呢!”
“這下二王妃有救了!”
聽著這些人的議論,殿外的那個真醫聖,隻覺得哭笑不得。
不過也難怪他們這麼激。玉音命垂危,所有人都無計可施,此時出現個玄冥醫聖,對這些人來說,無異於神仙降臨。
墨賢與昭華在激了一番之後,將“醫聖”請到了床榻邊。有了這位“醫聖”在,他們的心裡都有了底。
傳聞中的玄冥醫聖,一雙閻王手,可活死人而白骨。玉音這小小的病癥,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然而,“醫聖”在為玉音把過脈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顯得十分為難。
昭華貴妃心下一沉,預不妙:“醫聖,怎麼了?”
那“醫聖”轉走出幾步,負手而立。默了片刻,嚨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覺像是老屋子裡的木門,咯吱咯吱的響:“恕鄙人直言。賢王妃之所以會病這樣,乃是人為所致。”
“人為?”墨賢與昭華對視了一眼,道:“可冇有摔倒,也冇有吃過不該吃的東西。”
“鄙人指的,不是看得見的人為。”“醫聖”轉回來,黑袍下那駭人的雙眼閃著銳利芒:“此怕是遇上了八字極煞的剋星!”
“剋星?”昭華貴妃滿臉驚訝:“您的意思是,音這是被人克的?”
殿外的顧輕染將這一句聽得清楚,忍不住嗤聲一笑。
玄冥醫聖什麼時候了神了?
墨賢也明顯到匪夷所思,對著那“醫聖”乾的笑了笑:“醫聖,您是診脈看病的,怎麼說著說著,說到算卦上來了?”
聞言,凝玉笑著接下話來,對墨賢解釋道:“二殿下有所不知。周易八卦、龍鬼蛇神,皆是醫的一部分。玄冥醫聖之所以能與閻王搶命,靠的便是這通曉人鬼神三界的本事。”
“如此!”墨賢恍然大悟。
昭華貴妃對玄冥醫聖和凝玉所言深信不疑:“那醫聖,我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救得了音?”
“醫聖”神顯得極為凝重,垂眸想了想,道:“想救此,唯有取那煞星的心頭做藥引,以命換命!”
“以命換命?這!”聞聽此言,昭華貴妃蹙了蹙眉頭,顯得有些為難。
此時凝玉走上前去,握了握昭華貴妃的手,以作安:“娘娘,二王妃懷的乃是皇族脈,何其尊貴?彆說是一命換一命,便是用多百姓的命,也值得一換啊!”
聞聽此言,昭華貴妃點頭:“你說得對!隻要能救音、保下本宮的孫兒,以命換命又算得了什麼?”
隨即對玄冥醫聖問道:“醫聖可知那煞星現在何,本宮這便派人把他抓回來!”
黑袍男子默了片刻,沉沉吐了口氣,大搖大擺的掀開紗幔行至殿門。抬手,出他那乾如枯枝的手指:“那八字極煞的剋星,就是!”
眾人抬眸看去,他所指之人,竟是……
顧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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