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一樓。
軒轅暝獨坐高位,老夫人坐在右下側,其餘人都站在兩旁。
青梅跪在大廳中央,心跳如雷。
怎麽王爺今夜也來了?
不敢多想,隻好依著蔚青瑤的吩咐行事。
抬起臉,捂著口,哭得肝腸寸斷,“奴婢讓三小姐稍等片刻,說這天寒地凍的,乘坐獨木舟太過危險,可三小姐偏是不聽,還殺儆猴地打罵了夏雲來讓奴婢閉,沒曾想,那獨木舟居然越飄越遠,而三小姐卻帶著那船夫跳河,眼睜睜地任由我家主子沉了風淮河!”
“照你這意思,是我讓大姐姐沉船的了?”蔚芙一臉委屈。
青梅用繡帕捂著眼角的淚,一句話也不再多說,隻一個勁兒的哭。
蔚芙一看,頓時氣得牙。
“一個丫頭片子,且不說這夜重、霧又濃,還不在獨木舟上,能看清什麽?”沈氏瞟了一眼,隨後看向蔚芙,“那船夫不是已經捉住了嗎?”
蔚芙頷首。
沈氏揚聲,“押上來!”
船夫一上來,就拚命磕頭求饒,“今夜河麵風大,船莫名飄到了下遊,小的也覺事有蹊蹺,可沒想船突然破了一個大,小的孤一人,也隻能救一個是一個,求王爺開恩饒命,小的什麽也不知啊!”
“什麽風大,什麽突然破了一個大,真是模棱兩可、滿口胡言!”蔚南煙說道。
沈氏轉向一臉莫測的軒轅暝,“王爺,臣婦一見王妃出事,一麵派人去水中搜尋,一麵派人調查了這船夫,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哦?”軒轅暝挑眉。
沈氏瞪向不知所措的船夫,“說!那死去的秦氏可是你的表兄?”
船夫一聽,愣了片刻,“什麽?”
沈氏眉眼發狠,“你今夜故意沉溺我瑤兒,就是為給你表兄秦禾遠報仇!”
秦禾遠正是被抓到與蔚青瑤茍且,當場被軒轅暝一劍穿心而死之人。
船夫反應了一瞬,雙目倏然瞪大,猛地跪著爬向軒轅暝,“秦禾遠確是小的表兄,可小的與他關係並不絡,小的絕不可能為他殺王妃啊!求王爺明鑒,小的是被冤枉的啊!”
早知道王爺心裏還有蔚青瑤,他是萬萬不會先救蔚芙啊!
沒想到自己的失策,居然帶來了生死大禍。
軒轅暝俯瞰著他卑微哀求的臉,表冷漠,無於衷。
“此人蓄意謀害眷,理應當斬,拖下去,立刻由刑部大牢看審!”沈氏高聲宣布道。
船夫聞言,立時痛哭流涕,死死抓住軒轅暝的袍擺,“小的表兄是被人冤枉的,王妃也是被人誣陷的,小的怎麽會為表兄殺了王妃?王爺大發慈悲救救小的吧!”
“大膽!”蔚安高喝一聲,腳就踹開了船夫,“將這瘋子拖下去!”
忽然。
“嗬嗬嗬......”
整個大廳落針可聞,一聲克製的笑,就這麽突兀地傳到了眾人耳中。
“何人在笑?”蔚安皺眉,立刻循聲看去。
隻見那子麵戴白紗,穿一襲青長,長發及腰,雖不見真容,一雙藍眸卻如山溪,靈絕。
“抱歉,小子失禮了。”一開口,聲悅耳如銀鈴。
一直紋不的軒轅暝,這才將目緩緩轉向了,目微沉。
他沒作,就是為了等蔚青瑤現反擊,沒曾想,出現的居然是一個陌生子。
“這是何人?”他子稍稍靠後,等待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