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域，我今天不高興了。

我想冷戰幾天。

——《小富婆日記》

小姑娘嗓音清脆糯，在私人訓練室里回著。

空氣安靜了三秒。

唐域心有些復雜，難道他之前沒覺錯？他回過神來，半瞇著眼看著坐在墊子上瞪大眼睛的唐馨，極為緩慢地開口：“你、只、要、我？”

唐馨眼底的不知所措一閃而過，心底則是驚慌失措，但那些驚慌和無措在看到唐域的眼神時，就瞬間熄滅了。聽完他的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又急忙解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做制片人。因為你比較厲害，去年你做制片人的電影總票房都超過五十億了，你是我認識的人里面最厲害的，而且我跟你最悉，所以我只想要你……”極為微妙地頓了一下，“做制片人，幫我拍一部我自己的劇本，行嗎？”

“我不要你安排別人，我就相信你。”

再一次強調，大大的眼睛期待地著他，眼底似乎有劃過。

唐域背倚著健材，雙臂環抱在前，微垂著眼睨，不太相信：“就這樣？”

唐馨用力點頭：“對。”

唐域微撇開頭，側臉對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唐馨悄悄看他，有些不安。等了一會兒，他忽然抬眼看，輕笑出一聲：“如果我不答應呢？”

唐馨：“……”

眼睛眨了幾下，懵了。

會問這個問題是經過深思慮的，覺得唐域百分之八十會答應。怎麼說呢？因為跟唐域做了一年多的盟友，知道唐域說出口的話肯定會作數，他答應給的，只要開口，他一定會給。

雖然唐域當時給的，只是利益條件。

默認收下的時候，想的本無關利益，只想有一點哪怕是利益關系的關聯。

現在，唐域說不答應？

他不答應？

唐馨忽然難過起來，抿了，下一秒，倏地瞪向他：“唐域你過河拆橋！”

唐域自嘲一笑：“我過河了嗎？”

唐馨：“……”

沒有，他被PK出局了。

咬住下，再一次瞪他：“你是價百億的上市公司老板，你好意思嗎？買賣不仁義在！你這樣說出去都丟人的！”

唐域：“……”

他看著，角勾起一個冷漠的笑，有些自嘲：“你還記得我是老板啊，這麼兇？有你這麼對老板的？要是換個人早就被開了。”

唐馨鼓了鼓，心想要是換個人，才不這樣小心翼翼地跟他耗呢。

垂下腦袋，有些委屈，聲音都焉了，特別小聲：“那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唐域一時間沒說話，如果只是想要做主編劇，甚至任想要拍一部劇的話，他都可以給更好的建議和方向，甚至如果公司投資提案通不過的話，他也能幫找資源，找合作對象。

總的來說，唐域是一個很有原則和規矩的人，他會給自己定下很多框架，他也有自己特定的喜好。就像人，他喜歡像明燭那種類型的，溫如水，又有自己的棱角個的。

他確實不輕易許諾。

他更是個商人，有些話從來不會說得太死，更不會把事做得太死板，凡事留個余地。

唐馨等到眼睛發酸，快要心如死灰的時候，唐域站直了，有些漫不經心的說：“我可以給你介紹合適你劇本的制片人，也可以私人投資，不過……”

不過……

不過什麼呢？

不過就是不喜歡，不然肯定一口答應了。

唐馨不想聽了，嚯地一下站起來，哼聲：“不答應就不答應，反正我就是說說，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不是真的想要從唐域這里拿到什麼，只想要這個人，這個辦法不行，就換個方式。

唐馨說完，轉就要走。

唐域瞥了一眼過去，沉聲：“回來。”

“干嘛？”唐馨回頭。

唐域本來是想說，如果的劇本真的很好，他就做這個制片人。但那個話被打斷之后，好像忽然就不適合說了，也有點說不出口，按照他以前的格，這種事他是不可能答應的。

他勾了勾角，有些散漫地開口：“不是說要陪我聊天？”

唐馨驕傲地微仰下，王般地睨他：“剛才我高興，才想陪你聊天。”

現在，我不高興了。

鬼才陪你。

做了個鬼臉，轉就往門口走，幾秒就不見了影。

唐域斜靠著健械，臉冷冰冰的，他別了一下臉，看著對面墻上的鏡子，在腦子里細細地回想剛才的微表，小心翼翼的，失落的，認真的，委屈的，憤憤的，傲的……

還有最后那個“本小姐不高興了恕不奉陪”的鬼臉。

一切都生的活躍在他腦子里，他低下頭，扯了下角。

……

唐馨走到門口，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表現，剛才一定穩如老狗，唐域應該沒覺到什麼吧？安自己，去取了包。

回到家，三人微信群響了，明燭回來了。

明小主：我回來啦。

尤小歡：抱抱。@小富婆，別忘記明天來幫我看店。

唐馨趴在床上，回了個好。

沒什麼心水群，拿了服去洗澡，又了一份外賣，外賣到了又有些不忍心下口，好不容易去健房一趟，吃了這頓宵夜就白去了。

咽了咽口水，把外賣塞進冰箱。

不吃了，為了貌和財富。

第二天早上九點，唐馨開著那輛Macan停在一家工作室前，工作室不大，位置也不太好，唯一的好就是能停車。推開車門下車，尤歡正彎著腰開鎖，172的高，腰細長，材堪比模特。三月的天，就套了件寬寬松松的外套，里面卻是一件短，低腰，出漂亮的馬甲線和打了環的肚臍。

唐馨走過去，手了一把：“你怎麼這麼抗凍？”

尤歡開了鎖，撇頭看一眼：“你要是有馬甲線，你也想。”

唐馨：“……”

沒有。

尤歡笑了笑，拉開玻璃門，“你吃早飯了嗎？”

唐馨跟在后面，歡快地說：“沒有，我來幫你看一天的店，你不應該包三餐嗎？”

尤歡就知道，從包里出一個一次飯盒塞給：“生煎。”

唐馨高興地捧著飯盒走到前臺坐下，打開飯盒開吃，看尤歡忙前忙后地把門店窗簾拉開，給櫥窗模特換了一服。等吃完，尤歡也把店弄得整整齊齊了，一邊看時間一邊收拾畫稿，頭也沒抬地說：“跟以前一樣，打底的吊帶什麼的隨便你賣幾百，上價格不低于兩千，外套不能貴過十萬，價格隨你心開，能賣就賣，不能賣拉倒。”

“好啊，我最喜歡做這種事了。”

唐馨把飯盒扔進垃圾桶，為什麼這麼干脆的答應來幫忙看店的原因很簡單，尤歡跟朋友開的服裝工作室只做單品和定制，價格定在一個區間，真的是高興賣多就賣多。

比如，心好的時候，看那個長得漂亮，就賣便宜一點。

如果心不好，看誰像有錢不怕宰的，就使勁宰一筆，這樣賣東西的覺特別爽。

正好……

今天心不太麗。

像尤歡這種店一開始特別難生存，又不是大品牌，還賣得那麼貴，有人買才怪。要不是跟明燭幫忙打廣告，加上和合伙人的努力，早就倒閉了。

現在，倒是有了一些固定的客源，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和小明星。

因為，這里的服每一個款式都只有一件，穿出去不用擔心撞衫。

尤歡看一眼，挑眉道：“你今天心不好？”

唐馨撇撇：“一般般。”

“被你唐總了？”

“……”

“他干嘛了？”

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唐馨看尤歡一副準備出門的架勢，擺擺手，“算了，以后再說吧，你先去忙。”

尤歡沖挑眉：“那我走了，今天要是有人過來，你也別宰得太過分了。”

一般大小姐是開不了口砍價的，要是開價太貴，說不定人家下次就不來了。

所以，讓唐馨別太狠。

唐馨比了個OK的手勢。

等尤歡走后，一個人守著百來平的店，這家店在附近商鋪的名聲不太好，是出了名的貴和坑，一般沒什麼人進來。閑得無聊，打開電腦繼續寫的人小傳，雖然唐域沒同意要給做制片人，但劇本還是要寫。

一個上午都沒一個客人，中午吃了個外賣，還趴在桌上睡了個午覺，閑得要長草。

終于，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店門外停下一輛紅瑪莎拉，兩百多萬！

唐馨眼睛一亮，大小姐來了！

連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和擺，優雅地走出前臺，到店門口等待。

車上下來兩個打扮致漂亮的小姑娘，二十歲左右，兩人手上挎著名牌包，手拉手走進來，穿外套的小姑娘興地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店，每一件都是單品！而且款式都很新，絕對不會撞衫！”

唐叮叮也很高興，興致地看了看櫥窗，雀躍道：“我要試那套。”

指著櫥窗模特。

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溫的說：“那我給你拆下來哦。”

唐叮叮轉頭，當目對上唐馨甜的笑容時，頓時僵住了，這、這這不是哥哥追求失敗的編劇嗎？！

唐馨甜甜地笑：“你還可以再看看其他的，挑好之后再一起試也可以。”

唐叮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想想不對啊，不是編劇嗎？怎麼跑來開工作室賣服了？認錯人了？忙低頭翻相冊，悄悄掃了一眼，再抬頭看唐馨，目落在右邊臉頰上淺淺的酒窩。

沒錯，就是！

沈菲奇怪地看，靠過來小聲問：“怎麼了？”

唐叮叮搖搖頭，按耐不住心的興，看向唐馨，笑瞇瞇地問：“你是這里的設計師嗎？”

唐馨笑笑：“不是，我是朋友，幫忙看一天店。”

原來是這樣。

唐叮叮琢磨了一下，決定正常試服購，慢悠悠地往前走，余悄悄掃過唐馨。真人跟照片沒什麼差別，穿著一舒適的米長，很白很瘦，皮尤其白皙細膩，是個人。不過，不太像他哥喜歡的類型。

“幫我把櫥窗里的那兩套拿下來我試試。”唐叮叮不時看一眼唐馨，慢悠悠地去挑服，“還有這個。”

唐馨盡職盡責地幫取下來，然后一件一件掛進試間，還推薦了幾個搭配的小飾品，都是尤歡閑暇時的手工品。笑盈盈地問：“還有嗎？”

唐叮叮看著，笑著搖頭：“不用了。”

聽他們說，男朋友了，還是個軍。

可惜了……

不然還可以撮合一下跟那可憐的哥哥。

唐馨哪里知道在想什麼，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您進去試服吧。”

唐叮叮點頭，沈菲早就試嗨了，在試間里催：“叮叮你快點啊！等會兒還要去吃飯呢，別遲到了。”

“我知道。”唐叮叮應了聲。

唐馨就站在外面，竭誠為兩位大小姐服務。

最后，兩位大小姐挑了好幾套，唐馨先把唐叮叮的抱過來，一邊疊整齊一邊說價格，然后笑瞇瞇地說：“覺得價格不合適不想要的，我就幫你拿出來哦。”

唐叮叮點頭，笑道：“好。”

然后，唐馨每報一個數字，都有一點懷疑地看向手里的那件服。

這件小吊帶值八千塊嗎？那件小要一萬八？牛仔外套要四萬八？？

看向沈菲。

沈菲也眨了眨眼，好像上次來沒這麼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