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后半段風平浪靜。

裘曼寒倒是想從系統商城兌換氣質技能疊加使用，借此碾簡衡玉，但看著系統商城里價格昂貴的氣質技能，再看看自己只夠零頭的積分，只好憋著一口氣撐到最后。

可今天的表現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驚艷。

不過還好，沈清越還是注意到了。

衡玉繞到自榨機買了鮮榨橙，捧著橙咬著吸管走到電梯口，才發現電梯口前已經站著裘曼寒、沈清越和他的助理三個人。

“沈前輩，教我們表演課的老師還經常在課上提起你，說你是他帶過的最優秀的學生。”站在邊上的裘曼寒興許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主找了話題。

“老師過獎了。”沈清越的嗓音溫雅低沉，像是夏日最輕的風，直直卷心底，“你今天的表現也很不錯。”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回應，裘曼寒眼睛微亮，正要說話，余瞥見咬著吸管姿態悠閑走過來的衡玉。

原本和諧的聊天氣氛稍稍冷下來，打破和諧氣氛的當事人偏偏是最自在的，一點兒也沒把突兀的尷尬放在心上。

電梯剛好到了，衡玉最后一個走進電梯，和幫忙按住電梯的小助理道了聲謝，靠著電梯低鴨舌帽——困了。

坐上保姆車，衡玉坐在副駕駛，把另一杯沒喝過的橙遞給元時，隨意點了首搖滾樂，把聲音調到合適，靠著椅背閉眼睡過去。

耳邊搖滾樂響起，元時:“……”

行吧，你開心就好。

車子一路開到公寓樓下，元時剛停下車，衡玉就睜開了眼睛。

“三天后要拍攝《周旋》第七集 的戲份，你這兩天多看看劇本。”想起還有一件事沒代，隔著車窗，元時沖著衡玉的背影喊道，“你的新助理找到了，你拍攝《周旋》的時候我有事要去外地一趟，就讓陪你過去。”

衡玉沒轉過，抬手揮了揮示意自己聽到了。

回到公寓，衡玉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才翻開《周旋》的劇本。

——而無罪。

這是第七集 的名字。

開頭就是一句標注:長著這麼一張臉，想要什麼都有人心甘愿雙手奉上。

——

《周旋》劇組，演員化妝間。

衡玉換好晚禮服出來，年輕的化妝師馬上過來為化妝，今天第一天上班的助理小何也一直跟在旁邊。

化妝師看著年輕，但經驗已經很富，來回打量衡玉幾眼，思考著劇中的人形象，“你的皮底子很好，底妝我上得簡單點，不過晚宴妝的彩妝會比平時要濃一些。”

“麻煩了。”衡玉彎輕笑。

面對這麼一張臉，化妝師化得很認真，等將口紅涂好，忍不住松了口氣，“完了。”

衡玉這才睜開眼。

鏡子里的人化著致的妝容，本就是最頂尖的容貌，配上合適的妝容之后更顯驚心魄。

飾演主的演員一直坐在旁邊玩手機等待，聽到靜抬起頭，眼睛下意識睜大，慨道:“難怪這一集的名字這麼奇怪，對待人，輿論總是格外寬容啊。”

衡玉沖眨了眨眼，“寬容的說我是花瓶嗎？”

化妝間里的人都被這句話逗笑了。

一號連忙道:“更多的不是在說衡玉姐你恃行兇嗎。”

敲門聲響起，嚴珣的聲音傳進來，“衡玉姐，你化好妝了嗎？準備要開拍了。”

房間門從里面被人拉開，穿著紅晚禮服的衡玉出現在嚴珣眼前，“可以了，走吧。”

嚴珣呆愣愣的，一直到衡玉走遠了才回過神。

一號開始上底妝，輕飄飄瞥了嚴珣一眼，嘖了一聲，“看來我們的警察先生真的被迷了。”

嚴珣的耳垂不可抑制紅了起來，他的走神無關風月，完全是因為極致的。

“化你的妝吧，就你話多。”嚴珣惡狠狠丟下一句話，連忙跟在衡玉后面走出去。

導演蕭譚正在和場助通，他們站在影黯淡的地方，余能看到一個穿長的影從影明亮的通道走進黯淡里。

他難得怔了怔，險些以為自己已經開拍了。

從明走向黑暗，這不就是劇中人的宿命嗎？

“導演？”場助見蕭譚走神，低聲提醒了一句。

蕭譚回神，擺擺手，“哦，就按我們剛剛說的去做。”

第一場戲很快開拍。

最近D市發生了三起富商在宴會上被殺的命案，死者的死法一模一樣，所以D市警察將這定為連環殺人案。

D市警察正在收集三場宴會的與會者名單，想要找出三場宴會都參加的賓客的名單，從中圈定犯罪嫌疑人。

這些工作和羅宜沒有太大關系，他今天早早下班回家，一邊嘀咕剛發生命案沒多久居然還有膽大的人敢舉辦宴會，一邊老老實實跟著堂姐出席這場宴會。

宴會里氣氛熱烈，眾人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聊天，羅宜覺得這些應酬無趣，與堂姐打了聲招呼，就端著紅酒走到角落，打算尋個地方坐著睡覺。

這個角落有些蔽，他靠近了才發現那里已經被人占據了。

——是一個穿紅禮服的年輕人。

似乎為了讓鏡頭前的觀眾能到艷麗到灼目的容貌，鏡頭在一點點拉近，停留在上不時間。

暗的角落因為有了另一個人的到來而變得亮堂，側坐著的年輕人勾起角，端著紅酒杯搖曳，“你打擾到我了。”

“不好意思。”羅宜的臉猛地漲紅，連忙倒退好幾步。想到那個風萬種的人，他臉上剛退下去的溫度又刷的一下升起來了。

等導演喊咔時，嚴珣還有些沒回過神。

“回神啦！”男一號拍拍他的肩膀。

“直面值暴擊，我覺得自己需要緩緩。”嚴珣一只手扶額，同時扭頭去看男一號的臉。

男一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嚴珣是什麼意思，“我承認自己的值比不上衡玉姐，但好歹也是油面小生一枚吧！”說著，一掌糊在嚴珣肩膀上。

劇組其他人也都在竊竊私語，“簡衡玉”這個名字和“花瓶”死死糾纏在一起，劇組的人都做好要NG多次才能過的準備，結果這一幕戲居然一次過了？

蕭譚上下打量，驚訝道:“演技有進步。”

和面試那天不同，剛剛拍攝的時候，簡衡玉的緒調有一半是靠演出來的。

“蕭導客氣了。”把這推到自己在家刷了三天電影，是模仿電影里那些艷絕一時的演員來拍的。

果然，等下一幕戲，的演技又恢復了平平，沒有了剛剛的驚艷，不過拍戲一旦有NG，也都不是的問題。

終于到了這一集的高，在這一次宴會上，再次出現命案，警方也將慕青列為犯罪嫌疑人。

“羅先生覺得我是殺人兇手嗎？”湊近他，笑得嫵而又風萬種。

羅宜心中跳出一句話:長著這麼一張臉，想要什麼都有人心甘愿雙手奉上，完全沒有必要鋌而走險漠視踐踏法律。

但很快羅宜就清醒了，他的心明明為的臉而沉迷，眼神卻很清明，“楚小姐，如果你是清白的，我會專門向你賠罪。”

“從小到大，有很多人向我搭訕，你這種搭訕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我很喜歡。”的笑容漸漸變得和，不是之前那種明到驚艷的笑，而是很溫很溫、從骨子里出來的慵懶笑意。

最后一部分戲份，警察局審訊室里。

“慕小姐，證據已經充分，這四個人都是你殺的對吧。”男主將文件遞到面前。

笑著接過，那張臉洗掉所有妝容卻依舊漂亮，的目落在羅宜上，帶著點點溫，“看來沒機會讓你請我吃飯賠罪了。”

羅宜頓時愣住。

他怔怔看著，突然站起來一只手撐著桌子，湊到面前，“你……想讓我請你吃飯嗎？”

而只是神笑了笑，“把我抓起來吧，我累了，不想再回答你們的問題了。”

羅宜就這樣愣愣的目送的背影離去。

最后一幕戲是一個長鏡頭，從影明亮之，戴著鐐銬，緩緩向影黯淡的牢房走去。

但不同于往日在人前的煙視魅行，步伐輕快，好像正從地獄走人間。

鏡頭一直追逐著的背影，一直到最后，蕭譚都忘了喊那一聲“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