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一個安靜的隔斷中。

卡門-凱一頭順直的長發挽在腦后，放下手里的刀叉，好奇的問羅南：“最近很忙嗎？”

那晚這家伙要了電話，卻一直沒打來過，都去歐洲走了一周秀，返回杉磯拍攝的廣告也完了。

羅南拿起餐巾了，說道：“最近工作太多，忙的頭昏腦漲，恨不得一個人分兩個人用。”

要不是卡門-凱打電話過來，他忙的幾乎忘記這個人了。

“籌備新電影？”卡門-凱那晚聽羅南提過。

羅南笑了笑：“不止是新電影，還有公司。現在是起步階段，心的事太多。”他特意說道：“公司要招聘人手，制定下一步發展計劃。新電影要確定導演，選擇外景地，尋找合適的演員……”

卡門-凱了額頭：“這麼麻煩？我聽著就頭疼。”

羅南很平靜：“事業起步，都這樣。你們模特開始時一樣很難吧？”

“嗯。”卡門-凱應了一聲，仿佛想到什麼痛苦的回憶，本就自帶幾分憂郁的綠眼睛更加深沉，過了一會才說道：“這個行業的競爭跟好萊塢一樣激烈。”

羅南輕聲說道：“你已經熬過來了，不像我，還于創業階段。”

卡門-凱好奇的問道：“男人事業心都這麼強嗎？”

“別人我不太清楚。”羅南緩緩說道：“我認為，無論男人還是人，事業都很重要。我很年輕，才二十歲，正是努力的時候。”

卡門-凱點頭：“有道理。”端起水杯對羅南舉了舉：“我也要努力了。”

羅南舉杯回應，喝了口水之后，說道：“祝你早日集齊六大藍品牌。”

“這個太難了。”卡門-凱笑著說道。

羅南故意鼓勵道：“四大雜志，六大藍，八大紅。朝著這個方向努力，說不定就有集齊的一天。”

卡門-凱搖頭：“連五大超模都沒有做到。”

話是這麼說，心里卻很高興：這個羅南-安德森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任何一個有志為超模的人，誰不想達這一史無前例的就？

午餐結束，卡門-凱問道：“你下午還要工作嗎？”

羅南想了想，還是點了頭，卻邀請道：“卡門，想參觀我的公司嗎？”

“可以嗎？”卡門-凱很好奇：“不會打攪你工作吧？”

羅南當然說道：“不會。”

兩人出了餐廳，卡門-凱乘坐羅南的車來到沙海娛樂，公司里面只留了一個人負責接聽電話和接待來訪的經紀人，其他人都去跑外聯了。

羅南邀請卡門-凱進了辦公室，說道：“隨便坐。”

卡門-凱認真打量了下羅南的辦公室，跟公司一樣，辦公室不大，布置的很簡單，顯得非常實用。

“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呢。”卡門-凱說道。

羅南為接了一杯水，說道：“小公司，人，地方也小。”

卡門-凱接話道：“有個好主人。”

“我現在算不上好主人。”羅南繼續賣誠實：“我上一部電影太過激進，差點把公司搞破產，所以萊昂納多才說我是敗家子。”

“誰都有遭遇挫折的時候。”卡門-凱想到自己的經歷：“功總會伴隨挫折。”

羅南被灌了碗湯，點頭應道：“希這次不會是挫折。”他轉到辦公桌后面，說道：“我先理會郵件，你隨便看看。”

卡門-凱故意問道：“你這沒有保的東西吧？”

“沒有。”羅南打開電腦，登陸郵箱：“隨便看。”

瑪麗和喬治給他發了郵件，前者正在租賃武道，后者去協調車輛，郵件是他們最新的工作況。

詹姆斯-黃的好友格倫-也有郵件過來，這位編劇被他特意聘請過來，完善和潤《人類清除計劃》的劇本。

他很清楚，就算小安德森在劇作方面天賦不俗，卻缺乏經驗。

格倫-的郵件中對兩場景和三個小節進行了變，羅南閱讀過后，覺格倫-的改更加合適，回信讓格倫-明天去攝影棚，兩人再加上詹姆斯-黃一起商議下。

有些時候，集思廣益也能帶來好。

羅南閱讀過詹姆斯-黃和格倫-的劇本，對比自己寫的《人類清除計劃》，除了先知先覺的優勢，很多方面都比不上這兩位資深編劇。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個好萊塢經驗不足的新人。

理完郵件，羅南打了個電話，外面的那位員工抱來一大摞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

卡門-凱好奇的看了看，這一摞文件足有兩英尺多厚，好像還附有相片。

“這是演員資料嗎？”問道。

羅南取過一摞，翻看起來，邊看邊回答道：“這些都是經紀人投遞到公司的演員資料。”

卡門-凱所在的模特圈本來就與好萊塢有千萬縷的聯系，好奇問道：“我能看看嗎？”

羅南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道：“過來一起看吧。”

這都是些小經紀公司的普通客戶，本沒什麼可言。

卡門-凱拉開椅子坐下，取過一份資料也看了起來，不過英語說的不錯，讀起來稍微差一些，看得速度很慢。

羅南速度很快，看過的基本都扔到了右手邊。

看著羅南認真的模樣，卡門-凱涌起剛剛進模特訓練班時的記憶，那時也是這麼認真努力。

認真努力未必能改變命運，但不認真努力，連改變命運的機會都沒有。

卡門-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下意識問道：“有我能幫忙的嗎？”

羅南抬頭看了看，也不客氣，似乎當了自己人：“卡門，你從資料中挑選特定演員。十歲到十四的金棕發孩，十六歲到二十歲的金棕發演員，60左右出生的金棕發演員，還有同樣發的60年前出生的男演員。”

卡門-凱應道：“好。”

羅南又叮囑道：“一定要有表演經驗的人，社區劇團表演經驗也算。”

卡門-凱據羅南的要求，也翻看起來，每份資料都附帶照片，清晰明了。

這樣的工作很枯燥，兩人邊翻看邊聊，大多數時間都是卡門-凱問好萊塢的事，羅南應答。

“你條件這麼好，不如轉來好萊塢做演員。”羅南隨口開著玩笑。

卡門-凱不接這話，反而問道：“為什麼一定要選金棕發演員？”

羅南也沒再提，回答：“這是一家人，發有延續，特別是三位演員，在影片中將飾演母三人。”

“演員可以染發啊。”卡門-凱說道。

羅南先是點頭：“確實可以染發。”接著又搖頭：“好萊塢有風氣，非金發演員普遍不喜歡染金發。”

他看了眼卡門-凱的金發，沒有繼續往下說。

卡門-凱立即明白，自嘲道：“我在英都待過，這不是好萊塢的問題，而是普遍的社會問題，很多人歧視金發人，認為這是沒有腦子的外在表現。”

羅南卻說道：“那些有這種想法的人才沒腦子。”

卡門-凱不笑了起來。

有了這位模特的幫忙，資料很快清分完畢，羅南拿到了十幾份有用的演員簡歷，其中還有幾個悉的名字，專門用筆勾了出來。

“謝謝你幫忙。”羅南試探問道：“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卡門-凱再次拒絕：“不用了。”解釋道：“晚上我還要拍一組照片，明天我要回歐洲。”

羅南嘆了口氣：“太憾了。”

卡門-凱又說道：“我過段時間還會來國。”

羅南笑著說道：“我有時間也會去歐洲轉轉。”

太剛剛轉向西邊，他送走了卡門-凱，回想兩次相，這人有意思，既保持距離，又給人留下念想。

這是要讓我猛烈追求嗎？羅南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