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那個QQ群以后，陳妙用電腦的時間多了。在柳英家的這幾天，幾乎都抱著手提電腦，就要看看顧亦居跟陳欣兩個人什麼時候對話，終于，第二天晚上，陳妙就看到顧亦居被幾個人艾特了出來。

他十分無奈，發了一個：“嗯？”

馬上好：“顧爺，幫忙解題。”

隨后對方發了一大串題出來，陳妙掃一眼就覺得暈眩。

顧亦居不一會兒就丟了一個答案出來，后說：“別老艾特我了。”

有點不耐煩的意思。

馬上好立即道歉：“抱歉抱歉。”

顧亦居就沒回了，但接著陳欣就出來說話。

陳欣：“這題不是這樣解的，你錯了。”

依然不改那點高高在上的姿態。

顧亦居沒回。

陳欣就發了一串解題思路出來，隨后親自艾特了顧亦居。

顧亦居這才出來：“你的解題思路是對的，但是太復雜了。”

陳妙窺探屏幕，看到這里，差點扔了筆記本。

故意敲了一個句號出去。

妙妙：“。”

但是陳欣似乎沒看到打的這個句號，不一會兒又艾特了顧亦居：“嗯，我看了，你這個簡單多了。”

顧亦居沒回的艾特。

陳妙卻看得很不爽，開了陳欣的聊天框，編輯著“你干嘛老纏著顧亦居，你是不是喜歡顧亦居？”

編輯完了，陳妙指尖就頓住了。這樣是在提醒陳欣可以喜歡顧亦居嗎？

陳妙又把這段話給刪除了，推開筆記本，咬著指甲，看著聊天頁面。

題庫這個群，其實大多數都在解題，顧亦居跟陳欣是熱門人，陳妙窺著屏幕，陳欣好幾次主艾特顧亦居，好像不找他不行一樣，顧亦居心時好時壞，偶爾會耐心出來解題聊兩句，偶爾即使在線也不回話。

但是即使如此，群里的人卻以他們兩個為首。

還有人艾特顧亦居就會艾特陳欣，甚至發話道：“嘿，沒你們倆我們怎麼辦啊？”

這話有點兒曖昧。

仿佛他們兩個是一對似的。

聊天框安靜幾秒，陳欣發了一個很無奈的表出來。

這絕對不像陳欣的格。

其他人笑著起哄：“陳欣，快把顧亦居艾特出來，我們手里還有好多題呢。”

陳欣：“你們別鬧了，我準備下線了。”

呵呵。

陳妙看得酸得要死。

敲了一段話出來，帶著火藥味：“顧亦居是陳欣想艾特就能艾特的嗎？”

這段話剛發出去，顧亦居卻出現了，他反問：“什麼事兒？”

當場，聊天框有一秒的安靜。

陳欣的閨發了一條出來：“哎？這顧爺不是艾特出來了嗎？”

“哈哈，這是出來了。”

“對的，出來了。”

這顯然是直接打了陳妙的臉，臉蛋火辣辣的，指尖都在發抖。

他們都在嘲笑。

而就在這當下，陳欣出聲了，沒有回們幾個人的話，是沖著顧亦居而去的：“剛他們說有一道題沒解開，我準備下線了，你給們解了？”

這語氣，這悉度，這像是跟顧亦居多一樣。好像就像是兩口子似的，我干不了的活兒你來干。陳妙本來想退群了，卻死死地盯著聊天框，顧不上看別人對的嘲笑，就想知道顧亦居下一句話會說什麼。

反正聊天記錄都在。

嗆了們，們那曖昧不明的話也在。

在此刻，大家似乎都跟陳妙心有靈犀一樣，都沒有人出聲。

許久，就在陳妙看得眼睛都要瞎了的時候。

顧亦居才回了一句：“小孩？”

在喊。

而不是回陳欣。

陳妙差點為了這三個字哭出來。

趙義這會兒回顧亦居：“哈哈，估計跑了。”

顧亦居：“唔。”

陳欣那句話還掛在上頭，有點兒丟人，沒一會，陳欣的頭像黑了。

陳妙卻想要跳舞，退出了QQ，合上筆記本，轉抱住柳英家沙發的抱枕撲在上面吃吃地笑著。

柳英踢了陳妙一下：“這麼開心？”

陳妙在枕頭上蹭啊蹭啊，是真的開心。陳欣丟人了。

本來打算在柳英家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但柳英父母提前回來了。陳妙也不好意思繼續呆著，家里有大人總會有些不自在的，稍微收拾了下，回家。

周麗跟陳勁康假期沒有別人多，都提前上班了。陳妙提著冰進屋，就看到主臥室對著客廳的書桌陳欣坐在那里，電腦屏幕開著，陳妙把冰塞在冰箱里，自己挑了一塞在里，著。

并走進主臥室，這是為數不多的一次進父母的房間。

陳欣一直在敲鍵盤，手邊放著好幾本題本，當然還有試卷，而電腦屏幕頁面，就是那個題庫群的聊天框。

陳欣聽見靜，轉頭，看到陳妙咬著冰，“回來了？”

陳妙勾笑了笑：“還在做題呢？”

陳欣眼眸閃了下，嗓音卻很：“嗯。”

陳妙又是一笑，又想起那天陳欣在群里的丟人，轉離開房間。

——

陳妙習慣抱佛腳，臨到假期快完了，才開始寫作業，柳英跟陳妙一樣，兩個人各自在家拼命地寫，還熬夜。

周麗加班回來，看到陳妙跑出來拿水喝，擰著眉頭冷著臉：“是不是作業沒做完？”

陳妙沒搭理，喝完了水，蹲下去翻找冰箱，看看能不能做一點兒宵夜吃。晚飯周麗跟陳勁康沒回來，是陳妙炒了炒飯跟陳欣一起吃的，做飯手藝不錯，炒飯都有點不夠吃。陳妙的不搭理，讓周麗很不爽，轉去洗手間，陳勁康在后面進來，喊了周麗：“趕作業，你要不給下點面條吃？”

陳妙翻面條的作一頓。

周麗卻回了句：“自己又不是不會做。”

陳妙心里冷笑一聲，隨即繼續翻面條，翻著翻著猛地關了屜，準備不吃了，回房間。走到房門口，陳欣房間門也開了，竟然也還沒睡，周麗洗手出來一看：“欣欣還沒睡？刷題？”

陳欣點頭：“嗯，不能熬夜了。”

周麗：“沒事，偶爾熬一熬，我去給你做點兒宵夜？”

陳妙腳步一頓，一秒后，用力地關上房門。

砰——地一聲，震天響。

——

假期一完，又進了忙碌的學習中，在鐵腕魔頭的手里，誰都不能松懈。Y市今年的冬天來得很快，十二月份就冷了，都穿了，圣誕節跟平安夜正好在周六日，陳妙把外套拉起來，留了一張小臉在外面，頭發扎起馬尾，剛出學校門口，就上趙義，趙義吃著糖葫蘆，立即買了一串給陳妙。

陳妙接過來，左右看，還沒發問。

趙義就笑道：“找顧爺？”

陳妙紅了臉，最后一次跟顧亦居見面還是國慶節放假，那會兒又鬧了別扭。

“他在網吧。”趙義招了的士，喊陳妙上車，“網吧下午有事，他先下課了。”

陳妙咬著糖葫蘆：“什麼事啊？”

趙義笑著道：“電路壞了，現在應該修好了，走吧，去找他。”

話是這麼說，到了網吧門口，趙義沒下車，讓陳妙自己去，陳妙著糖葫蘆，上樓，網吧人比平時一點，但看起來弄好了，往顧亦居平日里坐的位置走去，走近了，腳步頓住，糖葫蘆的糖片掉在地上。

顧亦居在靠窗的位置沒錯。

陳欣也在，而陳欣坐在顧亦居旁邊的位置，那是陳妙之前常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