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生回到自己辦公室后，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半晌，卻始終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還是控制不住，站起來，抓上車鑰匙后，就朝停車場走去。

在車上時給文亦琛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是他書接的，回答的永遠是：文先生在開會，之后的時間也都預約滿了，要找他的話，得等到后天去了。

后天？后天黃花菜都涼了，咬咬牙，加重了右腳踩油門的力度，向文家大院飛馳而去。

在文家大院的停車場一直等到傍晚時分，才看見文亦琛的緩慢地開了進來。

潤生急忙拉開車門下車，疾步走到他的車前，“文亦琛，我有話對你說。”

文亦琛下車后站定，面無表地看著，淡淡地開口：“這麼巧啊，歐總監，你有約在這里嗎？這次不會又記錯了時間了吧？”

“我是專門在這里等你的，文先生的時間太難約了，所以我只好另辟蹊徑了。”潤生一步步走向他，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容。

文亦琛笑了笑，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歐總監，我確實很忙，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和我書約時間吧，很抱歉，我沒有功夫和你在這里浪費時間。”

說完他就準備轉離開，潤生見狀就邁步上前，擋在了離他一臂遠的地方，嫣然一笑：“文先生，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你應該也明白，我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您今天如果不想被我擾的話，還是出一點時間來給我吧。”

文亦琛定定地看了幾秒，雙臂攏在前，出一譏諷的笑意：“歐總監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臉皮厚啊。”

潤生臉頓時白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文先生，耽誤不了你多時間，我都追到這里來了，你就賞個臉吧。”

文亦琛冷冷哼了一聲，繞過繼續朝院子里走去，潤生咬著，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萬幸的是，并沒有人上前來攔住的腳步。

到了文亦琛在文家大院專門的休息室后，書心地替他關上了門，自己也退了出去，屋子里頓時就剩下了文亦琛和潤生兩個人。

“我等下有個飯局，你只有十五分鐘時間。”文亦琛扯了扯領帶，坐到了沙發上，有些不耐煩地開口。

“文氏收購歐樹本沒有什麼意義，你為什麼要這麼一直和我過不去？”潤生也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切了主題。

文亦琛挑了挑眉，“歐總監，你問這樣的話，讓我很意外，你不是這麼稚的人吧？我們集團做任何決策，需要讓你知道意義在哪里嗎？”

“文亦琛，你敢說，自從你掌管文氏后，針對我做的這麼多事，并沒有報復的分在里面？”潤生看著他，眼嘲諷，一字一句地問道。

文亦琛一雙黑眸深，過一人捉不的亮意，卻只是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哪里來的時間和力去報復你，只是有些事總是能起到這樣令人意外的效果，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那還是真是湊巧啊，每次都能這樣，”潤生氣極反笑，一瞬間就失去了耐心，“別再繞彎子了，說吧，文先生，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停止這樣無聊的爭斗，需要我給你跪著道歉嗎？還是要怎麼樣，你說什麼我都愿意去做，只是拜托你不要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了。”

文亦琛聽了就靜靜地看著，好一會兒，才眉梢輕輕一挑，靠在沙發上，用很慢的語速說：“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要我放手，也不是不可能。”

潤生眼睛一不地盯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你知道人取悅男人的方法的。”他勾了勾角，眼神深卻是冷的。

潤生頓時怔住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了許久，才從牙里出幾個字：“神經病！”

然后抓起隨的包，踉蹌著向外面走去。

“潤生，總有一天，你還會回來求我的。”文亦琛沒有，只是坐在原，冷冷地開口。

潤生聽了腳步并沒有停留，更是倉皇地逃離了文家大院。

“shirt!”開車回家的路上，終于忍不住咒罵出聲，自己今天是什麼風了，居然跑過來和他攤牌，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發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的緒平靜下來，一定是被卿隆武今天的話刺激到了，所以才失了分寸，做出了這樣的蠢事，文亦琛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放過自己呢？

回到家里后，甚至沒有顧得上鞋，就徑直走到廚房里，拉開冰箱，拿出一聽啤酒，就站在冰箱前，仰頭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一大半，當冰涼的順著食道慢慢地流自己的胃里后，才覺到自己里那由于尷尬和震驚帶來的燥熱被稍稍平復了一些。

他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潤生咬牙切齒地想著，將手中的啤酒罐擲地有聲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慢騰騰地移到客廳里，將重重地扔進的沙發里，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十一年前，那個時候的，又怎麼會想到當初自以為是的選擇，會在今天給自己帶來這樣大的麻煩呢？

第一次見到文亦琛時是在高中二年級的時候，那時他轉學來到所讀的學校。

班主任在講臺上介紹這位新同學時，潤生托著下，以為他不會發現，目看向他時，就頗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

還記得他穿著件白的短袖，沉默地站在那里，潔白皙的臉龐，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一雙眼睛烏黑深邃，午后燦爛的從窗外照進來，將他整個人都映了一種金，班上的生頓時就在下面興地小聲討論了起來，課堂變得不再安靜。

文亦琛似乎發現了自己在打量他，本來微微低著的頭，突然就抬起來迎向了，一雙眼睛沉靜清澈，潤生對上這樣的眼睛，臉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紅了，心跳也像了兩拍一般，急忙地埋下了頭。

“潤生，你是學習委員，文亦琛同學剛剛轉學過來，學習上有不適應的地方，你要多幫幫他。”班主任點名潤生說道。

潤生低著頭應了一聲，沒敢抬起頭來。

同桌兼好友蘇靜則悄悄用手肘拐了一下，笑得十分欠的模樣，“潤生，機會來了，你要把握住哦，你聽聽這課堂上躁的聲音，不知道有多小妖們虎視眈眈著，水絕對不能流外人田了，你不上我就上了。”

潤生這時覺臉沒那麼燙了，才抬起頭，白了一眼，“瞧你那狼撲食的生猛樣子，人家指不定本就不喜歡你這款，再折騰也沒用。”

蘇靜鄙視地看著，“你好意思說我，就知道在別人面前裝一副溫可人樣，私底下比我生猛多了吧，你敢不敢耿直一些，用真面目示人？”

“你就不懂了吧，人啊，溫一些，無論做什麼，就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哪像你，愣頭青一樣。”潤生不以為意地瞟了一眼，視線不由自主地又悄悄跟著文亦琛到了他的座位上。

傍晚，下午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潤生從書包里出小圓鏡，悄悄地放在課桌下照了照自己的臉，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然后就站起來，徑直走向了文亦琛的座位。

“文亦琛，我是學習委員歐潤生，剛剛朱老師讓我來問問你，之前的學校學到哪里了，要是沒有跟上的，就讓我來教教你。”站在他面前，落落大方地說道，全然沒有了剛才那樣窘迫的樣子了。

文亦琛看了一眼，本能地想拒絕，但是潤生已經自顧自地打開了課本，然后接著往下說：“我們已經上到這一章了，你們才上到這里啊，前面落下的容，我這段時間晚自習前都幫你補補吧，這是朱老師待我的。”

潤生看著他，微微笑著，特意把朱老師代的幾個字咬的很重。

果然文亦琛不再拒絕了，而是沉默地看著潤生在自己前面坐了下來，打開了課本，十分認真地替他講解起來了。

說了快半個小時后，才將一節的容說完，潤生看看手腕上的表，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上晚自習了，便合上了書本，笑地開口：“今天就到這里，我們去吃飯吧，你才來可能不知道，學校外面有家做的特別好吃的炒面，我請你吃吧，就當歡迎你加我們班級。”

“不用了，我......”

“那，不然你請我吧，就當答謝我幫你補課。”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潤生打斷了，看著他，眼睛里閃過一抹異樣的亮來。

那個時候的潤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這個才轉來的新生產生了這樣濃厚的興趣，本能地忠于自己心的覺，想去接近他，了解他，卻不知道就是這樣無心的開始，最后會將自己陷那樣兩難的抉擇中去。

默默地了最后一口煙，然后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微微嘆息了一聲，早知道有今日的局面，當初就算打死，也不會去招惹文亦琛的。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潤生有些疲憊地接起電話：“喂，欣怡。”

“總監，我們可能找到一個突破口了，是吳樹的老婆羅歐。”羅欣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

潤生怔了怔，慢慢坐直了，“你慢慢說，是什麼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