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陸慎行表淡然。

“這還等什麼啊。”趙越嘟囔了一句，向季維看過來，試圖爭取支持，“這把我們當猴耍呢，你說是不是？”

季維乖巧：“我聽陸影帝的。”

趙越：…………傻乎乎的

誰知道紅發青年又抱回了一架古琴，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廳的方桌上，桐木做的琴，斷紋做得以假真。

與其說是樂，不如說更像一件的藝品，即便是不懂的琴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材質昂貴。

“這琴才配得上你的畫。”

紅發青年把古琴裝在了琴套里，大方地遞給了季維，沒有毫舍不得。

[這是裴琴啊，市價十幾萬二十幾萬起步，以金石音聞名，我剛還說他小氣，我錯了大佬]

[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張畫誒，眼睛一直在畫上]

[恭喜歐皇又get一件橙裝]

季維收下了琴。

因為再不收……紅發青年就要哭出來了，在青年和同伴的陪同下，四人出了琴行的門。

“下次來尼斯，我請你們吃CAFE DE TURIN的生蠔啊。”

紅發青年抱著畫，笑瞇瞇向他們揮手。

“好啊。”

季維一行人也沖他們揮了揮手。

時間已經中午了，他們正準備搭乘出租車前往下一家樂店，結果被告知中斷直播。

齊可抱歉地說道：“直播設備出了點兒問題，可能要等到下午一點才能繼續直播了，我們會盡快搶修設備，不會耽誤您們的時間。”

“沒事兒，我正好去商場逛逛。”杜若松拿出手機，看著老婆發過來的購清單，“小齊你把錢包給我一下。”

齊可有些頭疼：“…………這個暫時還不能，要不您先吃個飯。”

杜若松收起手機：“不了。我先去商場踩個點。”

齊可：…………

直播了一上午，季維也有點累，他找了個長椅坐下，打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

忽然，前方投下一片影。

他抬頭，沒想到是……

“趙越？”

季維站起，有點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肯定很鄙視我吧，沒鏡頭你不用裝。”趙越低著頭，看不清楚表，語氣冷淡，“我明嘲暗諷你也不在意，搶你鏡頭你也不在意，是因為……你看不上我吧。”

“沒有。”

季維搖了搖頭。

趙越沉默了一會兒，濃的睫了，繼而恢復平靜：“我說了沒鏡頭你不用騙我，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看得起我自己。”

“我不覺得為了紅用盡手段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紅了才有戲演，不紅只能一輩子在配角里打轉，我想要紅，不管怎麼紅的。”

他仿佛是終于找到傾訴途徑般，一口氣說完，然后轉離開。

“我沒看不起你。”

季維誠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上節目是因為節目組給酬勞，他們給錢、我拍，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他不在意趙越

他更喜歡每天直播游戲賺錢，看著數一點一點地漲起來。

趙越停住了腳步，但并未回頭，嗤笑了一聲：“沒追求。”

季維被一噎，還沒想好回什麼，趙越語氣十分不自然地開口：“今天的事，謝了。”

說完，趙越就迅速離開了。

——像是怕季維住他一般。

季維先是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想起是樂店紅發青年道歉的事，只是一件小事，他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趙越卻放心上了，答答地找他道謝。

季維想明白后，角弧度一點一點翹起來，眉眼彎彎地笑了，浮現兩個淺淺的梨渦。

遠的陸慎行瞥見季維，也慢慢地笑了，沖淡了五天生帶來的冷意，結束和張導的談話，向年走來。

季維看到陸慎行來了，立馬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盒，張兮兮地遞給陸慎行。

陸慎行挑了挑眉，打開盒子，價格不菲的Patek Philippe的腕表躺在盒子里。

“送我的？”

陸慎行忽然溫地問。

“嗯。”

季維重重地點頭。

“為什麼想送哥哥？”

他語氣更溫了，嗓音低低地從嚨里發出，哄著問道。

陸慎行看人的目特別專注，瞳孔一不的，季維覺得空氣有點炎熱，回答的時候腦子有些空白：“你戴著好看。”

他不知道這表的牌子，只是一看到這支材質冷冽的機械表就覺得適合陸慎行，所以那麼多東西，他獨獨帶走了這只表。

陸慎行取下左手手腕的Hybris Mechanica，試上了季維送他的表，慵懶地說道：“戴上了。”

季維有點開心。

回頭準備多給陸老板送點中國特產，像北京的烤鴨呀重慶的火鍋底料啊都得寄過去！

他正想著各地有名的特產，忽然，男人的聲音從他頭頂上方傳來：“那哥哥好看嗎？”

他在“哥哥”這個詞的咬字上格外溫吞，尾音帶了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季維。

簡直像是在勾引。

季維咽了咽嚨，不由自主地回答：“哥哥什麼時候都好看。”

聽到陸慎行一聲輕笑，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迅速低下頭，臉眼可見地紅到了耳朵，害極了。

“低頭干什麼？”男人嗓音里出愉悅，慢條斯理地對季維說，“好看就多看看。”

季維：…………

年的臉更紅了。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直播設備修好了，杜若松汗流浹背地從商場回來，四個人打車到了第二家樂店。

——中華樂行。

踏店鋪的時候，杜若松眼尖地瞄見陸慎行手上的表換了：“你怎麼換表了，上午那塊兒呢？”

他記得陸慎行之前戴的是Hybris Mechanica的經典款，要好幾百萬，現在這塊兒只是Patek Philippe門款，價格差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陸慎行淡淡地說道：“壞了。”

杜若松疑地自言自語：“上午還好好的啊，怎麼就壞了……”

[我怎麼覺得陸影帝手上這表悉，好像在哪兒見到過]

[這不是陸老板送維維那塊兒嗎？怎麼到了陸影帝手上，這到底是人的淪喪還是道德的敗壞！]

[華生，你發現了一個盲點]

[聽我說姐妹們，嗑就完事兒了！]

四人踏進樂店。

季維拿過畫像問店主：“請問您見過這個人嗎？”

店主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接過畫像仔細看了看，然后指了指樓梯的方向：“他就在二樓。”

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終于找到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紅發青年把季維畫畫的視頻放上了推特，因為手持拍攝鏡頭不太穩，本來只是拍畫，沒想到拍進了幾秒季維的臉。

于是，轉發的人像滾雪球一樣極速增加，直接在推特上了，還有人放上了油管，大家都在問這個漂亮的亞洲年是誰。

第18章 第十八章

四人走到二樓，見到一個穿黑皮夾的男人一只手搭在欄桿上，另一只手還在喝小酒。

季維看了眼畫像。

得，不用找了。

這就是接頭人了。

接頭人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回過頭，有些驚訝地看了下時間長：“你們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張導：我太難了]

[不僅快，還過一路收禮收到手，不知道蘇雯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剛從蘇天后他們的直播間過來，現在的況就是好不容易籌集到了路費，開始一家家樂店地找了，大太怪不容易的]

[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臥槽，對比起來，季維這一組一邊吃著零食，一邊逛商場簡直像團建啊！]

接頭人找了個椅子坐下，給自己沏了杯茶：“這家樂行什麼樂都有，但就是缺了一把好琴，如果你們能替我尋一把好琴讓我看一看，我就把下一個任務告訴你們，找好琴也不難，只需要幫樓下的店主完店清掃、樂修復任務，還要……”他一口氣說完后，沒人說話。

他很理解地抿了一口茶，應該是被工作量嚇到了。

確實工作量太大了，中華樂行占地九百平方米，又要負責打掃，又要負責拭樂，還要負責修復損壞的商品……

四個人大概要干整整一下午吧。

忽然，他聽到了年清亮的嗓音。

“您看這把琴行嗎？”

他看著年從肩膀上取下琴套，然后放在桌上，他笑了笑：“我要的是傳統古琴，包括打木胎、靠木漆、裹布、灰胎、面漆、裝配上弦完整六大步，可不是市面上隨便賣的合琴，木胎做完直接用一道瓦灰膠作灰胎。”

這樣一把琴，價位至在幾萬以上不等，怎麼可能隨帶著出門？

季維打開琴套，接頭人也沒多在意，直到琴套完全打開，一張做工湛的裴琴出現在他面前，無論是琴還是琴頭裝飾無可挑剔，撥琴弦發出的是正統的金石音。

接頭人震驚得呼吸加重，接著變為了激，他長在國外，對于古琴十分癡迷，雖然國的琴運到國外往往會翻一倍的價格，但他也欣然購買，有時候真正好的琴本流不到國外就被國的琴師包圓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好的琴。

“這個應該算好琴吧？”季維偏頭問他。

“當然算！”接頭人激地說道，恨不得上手琴。

這還不好琴，他真的不知道什麼才好琴了。

[除了歐我還能說什麼！有種看游戲攻略的覺哈，說起來好想看維維玩《只狼》]

[前面的你有毒！這游戲真的到我懷疑人生，想給開發商寄刀片，忽然想知道節目組現在在想什麼]

[大概是為什麼要請季維上節目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接頭人念念不舍地看完琴后，爽快地告訴了他們下一個任務：“你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幫樂行賣出五千歐元的樂。”

“五千歐元？”

趙越震驚得說出了聲：“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