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就那樣被印在了份證上,可單梁知道,那是假的。
顧家睿自覺失言,也沉默了下來。
臺上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聽見單梁說道:“如果回到二十年前,你會干什麼?”
顧家睿輕輕一笑:“二十年前,估計我還是有機。”
“如果能倒回二十年前,”單梁的嘆息聲極輕,“我倒希我那個從未謀面的媽,別嫁給我那從未謀面的爸,這樣,我就不會被生下來了。”
他喝了一口啤酒,腸胃燒得熱乎,眼睛被秋風吹得有些酸,“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想來到這個世界。”
現在
顧家睿:你要是的,當我老婆就好了。
后來
顧家睿:單梁!你今天必須承認你是我老婆,過來,你給我過來!……男的怎麼了?你是男的也得是我老婆,來,乖乖躺這兒。聽話,都了,對,就像這樣……
……
等到這倆小子真的在一起了,那劇肯定寫得我狼沸騰,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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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多得到一點也好
“我一點都不想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單梁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啤酒,微瞇著眼,任由酒的辛辣在腸胃間漾開。
“我一歲多被自己的親生母親丟在孤兒院門口,”單梁看著遠繁華的萬家燈火,“連我的親生父母都不要我了,又有誰會在意我呢?”
顧家睿聽得心里酸酸的,不自地挪著小椅子往單梁旁邊坐了坐。
“之后我就在孤兒院生活了很長時間,每當我出去看到那些被爸爸媽媽抱在懷里的孩子的時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失敗品?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人疼,有人,我只能眼地看著?既然我的出生不被任何人期待,那為什麼要生下我?”
他再次往里灌了一口,眼神恢復了清冷:“我就像是一無安放的垃圾,被隨意地丟棄了,是死是活,無人問津。”
顧家睿狠狠地攬過了單梁:“好端端的干嘛這麼瞧不起自己?我期待你啊,過去十年,我要是缺了你還真不行,嗯?”
秋風潤涼,月明星稀。
單梁不由得往顧家睿的邊鉆了一下。
“我被丟進孤兒院之后,說實話,我變了一個自卑敏的人,”單梁靠在顧家睿邊,著他的溫暖,“我努力學習,不想被人超過,只是因為我希別人能看到我,不再把我當沒用的垃圾,可以隨意丟棄;你跟別的男生生玩兒得好了,我就會想,是不是有一天,我們兩個的關系也會慢慢淡去,到最后完全失去聯系?”
顧家睿心頭一,手在單梁的腦袋上了一下:“想什麼呢,咱倆什麼關系,別人能比嗎!”
單梁喝得有些微醺,因此也不似平常一般什麼都放在心里,而是更加大膽地表達了出來。他把頭靠在顧家睿結實的膛上,眼睛瞇起:“你能保證嗎?”
“我看你啊,真是喝糊涂了,”顧家睿輕笑,“十年了咱倆都沒分開,你還擔心什麼?”
單梁把手中的半罐啤酒放在一邊:“趁著酒上頭,我就直接說了。你不準嫌棄我,也不準冷落我。”
“當然不會,”顧家睿挑了挑眉,“你就把心安回肚子里吧,咱倆都睡一張床了,是不是?”
單梁的睫輕輕:“那要是……要是……”
“要是什麼?”
“要是別人……誤會咱倆是一對兒呢?”單梁咬了咬牙,直截了當地問。
“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去,”顧家睿聳聳肩,大大咧咧,“我跟你好,跟他們有個屁關系。反正咱倆清清白白,別人說也不怕。”
清清白白?
誰要跟你清清白白!
就想跟你不清不白,混一團難分彼此的橡皮泥,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你之長補我之短爾后雨寒莫待花催一江春水向東流。
誰稀罕清白!
但是這些話,單梁卻是不能說。
他只能忍住了眼中的緒,借著酒氣倒在顧家睿上,頭靠在他的頸肩。
爾后,微有些冷的雙,過顧家睿火熱的脖頸。
顧家睿嘆息了一口:“回去睡覺吧,明兒還上課呢。”
單梁默默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回到小屋里,洗漱了一下,在床上躺下,鉆進了同一個被窩。
單梁剛躺好,就覺到背后的顧家睿像個大狼狗似的撲上來,把他整個人抱在懷里。
“你干嘛?”單梁皺著眉。
“睡覺啊,”顧家睿一點兒沒覺得尷尬或者是不自然,反而態度極其理所當然,“怎麼了?”
單梁裝模作樣地掙扎了一下:“睡覺干嘛要這麼抱著我?”
“干什麼?”顧家睿不滿了,湊上前,“老子從小抱你抱到大,現在倒是翅膀了,連抱都不讓我抱一下了?”
“嘖,”單梁皺了皺眉,和他在空氣中眼神對峙了一下,自己先弱了氣,“算了,你怎麼就怎麼,我要睡了。”
顧家睿這下滿意了,舒舒服服,角帶著嘚瑟的弧度,等待沉夢境。
單梁睜著眼睛,結滾了一下。
他知道,顧家睿這是在安他。
每當他心不好的時候,顧家睿總是敏地察覺到,然后會湊到他邊,用勾肩搭背或者擁抱的方式,來讓他知道,還是有人在意他的,借此來安他,消解他的負面緒。
單梁輕輕嘆息了一聲,心中想著,單梁,你真卑鄙,用自己可憐的世來討得這個人的憐憫,來獲取他加倍的關心,來讓他主纏著你。
可是……他咬了咬牙,眼睛看著房間黑暗的角落,他只是想多得到顧家睿的一些關心,多得到一點點,也好。
昨兒個卡文了,總覺得怎麼寫都不對勁,所以延遲到今天更新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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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單梁被顧家睿抱在懷里,一瞬間,有一種安心的覺,涌上心頭。
“就這麼乖乖被我抱著睡覺,”顧家睿閉著眼哼笑道,“就像咱小時候一樣。”
單梁聽著顧家睿的笑聲,思緒不由得回到小時候。
他被父母棄,爾后遇到了當時和他一樣年的顧家睿。
顧家睿也不知怎麼的,就被單梁小時候那可憐的,沒爹疼沒娘的模樣給吸引了,倆小子天廝混在一塊兒,顧家睿總是充當保護者的角。
有人來欺負單梁,顧家睿直接一個兇猛的擒敵拳把人給制服,讓他們知道,單梁有他顧家睿護著,誰都不準。
單梁對什麼東西饞得了,顧家睿知道了,就會用自己的小金庫買了倆人一塊兒。
單梁緒低落了,顧家睿就陪著他,晚上還把單梁邀請到自己家,倆小子蓋著小毯一塊兒睡覺。
單梁輕輕地嘆了口氣。
現在想來,如果自己這一路沒有顧家睿的陪伴,恐怕他的人生,黯淡無。
有的人,人生中的芒是來自親無私的;有的人的芒,來自另一半的不朽深;有的人的芒,是自己理想與人生目標實現后的長足幸福。
而我的芒,我痛苦而孤立無援的年時代里,我漫長而黑暗冰冷的十幾年人生中,唯一的芒,就是你。
顧家睿。
單梁心中如是想著。
他在被子下,輕輕把自己的手和顧家睿的手握在了一起,爾后像一只尋求溫暖的小兔子似的,在顧家睿的懷抱里鉆得更深。
夜空如墨,秋風瑟瑟。
萬家燈火熄了大半,世界此刻,安靜得讓人沉溺。
……
單梁醒來的時候,天還是烏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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