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第一個男人，我當然記得。”

選擇耳聾？只能聽到后半句？

我于是換了語言順序：“別管我跟過褚澤還是高一那個誰誰誰，反正初夜絕對是你的。”

“為什麼要跟褚澤？世上很多好男人，希希，為什麼偏偏是他？你知道，我是他是發小，際的圈子都是一樣，你跟了他，我就要常常看到你們在一起……”

好嘛，又只聽前半句了。

我放棄了跟他通，直接把他蹭，跟他在浴缸里玩了臍橙。

他果然分不出心思說那些七八糟的話了。

第二天清晨。

我起床的時候，側的被窩早就涼了，蘇簡安走了。

他給我留了一張紙條：“希希，是我的錯，抱歉。我們都忘了昨晚的事吧，我會補償你。”

我嗤笑了一聲。

看嘛，我料得一點也不錯。

把那張紙條團起來，扔進了垃圾桶里，徑直走開了。

片刻后，卻又折回來，沒骨氣地把紙條從垃圾桶里找回來，看著皺的紙條上，留著的清雋字跡，怔怔發著呆。

一滴溫熱的落到紙上，墨跡暈染開，像是一團污得發黑的心頭。

為了不讓褚澤把我搞得屁開花，我吃過早餐后，約了單挽見面。

我決定一整天都和單挽黏在一起，褚澤就算有再大的火，也絕對不敢在單挽面前發作。

單挽乖乖的，一口答應了我的邀約：“我在泡溫泉呢，簡安哥也在，你要不要來？”

蘇簡安？

真好，他也學會了褚澤拔無的技能，早上剛從我的床下來，就地去找單挽泡溫泉。

我不去惡心他一把，我“向希”的名字就倒著寫。

被穿著和服的孩子領著，繞過前臺，就到了一間日式的旅館，門前栽著花期已過的櫻花樹。

我換了浴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膛上都是香艷吻痕，只得攏了攏襟，掩住了。

往泡溫泉的地方走，約看見遠有一棟廢棄的建筑，流線型的白房子，圍著黑的鐵門，似乎許久沒人住了。破敗的后墻上攀著爬山虎，蛇虺一般，枯死的、黢黑的藤蔓。

我和孩子聊天：“那是什麼地方？這麼貴的一塊地皮，開發商怎麼不開發旅館和餐館？哪怕開個棋牌室都行啊。”

孩子有些神地對我笑：“那是鬼屋哦。小哥哥，你如果不害怕，晚上可以去看看，很多人在那里探險的，還可以玩劇本殺、室逃生之類的游戲。”

我又看了一眼，那棟白房子覆著碧青琉璃瓦，花園里滿是郁郁蔥蔥的雜草，蓬的綠意升騰起來，在白灼的下都鬼氣森森、泛著冷意。我笑了一聲：“這有什麼可玩的？我又不怕鬼，進去一點刺激都沒有。劇本殺倒還蠻有意思的，我可以問問我朋友愿不愿意去玩。”

說笑著，就走到了溫泉區，單挽站在門口等著我，腳上躡著木屐。

一張艷若桃李的臉，眼睛里盈著潤水汽，周圍人路過他，都不免多看幾眼。

他看到我就迎上來：“向希哥。”

瞟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上次分開時的尷尬場景，又低下頭，不好意思說話了。

我和孩子告了別，然后跟單挽一起往里面走。

我悄悄拉住了單挽的手，他只輕輕掙了一下，都沒舍得用力氣——我當然沒松手，他也就任我握住了，頭垂得更低。

我在心底嘆口氣，單挽這也太好哄了。

褚澤和蘇簡安那麼多年都沒把單挽哄到手，怕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就你和蘇簡安兩個人泡溫泉嗎？”

單挽點點頭。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有沒有親你你之類的？”

單挽有點生氣。

“向希哥，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跟誰都能親親嗎？”

我啊了一聲，然后反應過來，笑著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挽挽，所以你是只讓我親了？別生氣嘛，我這不是擔心你被壞人欺負嗎？”

單挽嘟囔著說：“你就會逗我玩。”

說著自己往前走了，我連忙追上去，他這次主握住了我的手，角悄悄抿出一個笑。

不同湯池用屏風隔開，繞過一扇云母嵌綠松石的屏風，首先看見的就是蘇簡安，他泡在溫泉里，闔著眼睛。白皙的手指著水面上的朱漆托盤，里面放著紅酒杯。

“簡安。”

他抬起頭看我，視線首先落在我和單挽握的手上。

面陡然一變。

單挽溫順地坐在我的旁邊。

我坐在溫泉的石頭上，只把腳浸在水里。

瞥了一眼蘇簡安手邊的紅酒杯，我笑了笑：“還喝酒？你一喝酒就容易犯錯，還是喝吧。”

搭了搭他的肩膀，然后我順手從漆盤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單挽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那是簡安哥的杯子。向希哥，你們關系好像很好。”

“他沒跟你說嗎？”我道：“我們認識十年了。”

十年，足夠一個人記住另一個人，刻骨銘心。

“沒說過。”單挽喃喃說了一句，似乎有些不高興，看著我搭著蘇簡安肩膀的手，眼睛快要變火苗把我的手燒穿。

蘇簡安道：“希希，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第26章

他上岸，一路踩下漉漉的腳印。

我跟他來到休閑區，又要了杯紅酒，然后給單挽點了杯熱牛，打算給他帶回去。

蘇簡安靜靜看著，我坐到椅子上，揪了片綠蘿的葉子，含在間，模糊著聲音說：“你想說什麼？快點說吧，挽挽還等著我呢。”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我說：“你說昨晚？我也爽的，你床技有進步。”

他沒理會我的胡言語，繼續說：“昨天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但是我知道我們做了。都是我的錯，是我酒后，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希希，你跟我賭氣，不要牽連到其他人。挽挽是個很單純的人，他玩不起。”

“對，只有我能玩得起。”蘇簡安真是會惹人生氣，一句話，再次讓我心底的醋意沸開了鍋：“所以你為了單挽跟我分手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他是人，我就不是人？我告訴你，你就當我是跟你賭氣吧，反正我就要勾搭單挽。”

說話的時候，邊含著的葉子被我咬碎，差點咽下去。蘇簡安著我的下，讓我把葉子吐到他的掌心，眉頭皺：“這個不能吃，有毒的。”我含著碎葉子，瞪著他，就是不吐出來。他有潔癖，這時候卻本不嫌臟，直接用手指分開我的，把沾著唾的碎葉子都摳了出來。“吃了會嚨痛的。”

“你這份留著追單挽吧，我們已經分手了，給我來這套。”

蘇簡安眉宇間籠上淡淡的無奈之，他用餐巾了手指，似乎想說些什麼。視線掠過我后的時候，卻忽然一頓。

“顧景琛？”

我回頭，果然看見顧景琛面上帶笑地走過來，目帶著深意，在我們兩人之間轉了個圈。

“簡安，你跟挽挽一起來的吧？我剛才看見挽挽了。”

蘇簡安跟他寒暄了兩句。

顧景琛忽然話鋒一轉，看似漫不經心地瞥了我一眼：“向希，褚澤找你都找瘋了，你昨晚上去哪了？他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徹查我家開的那些餐館、酒吧、會所，問你有沒有出現。你們兩個吵架了？”

我說：“沒吵架，我們好的。”

蘇簡安的面冷淡下來。

我補充道：“我會再聯系他的，你別告訴他我在這里昂。”

顧景琛滿口答應。

半小時后，我看到了鐵青著臉的褚澤。

顧景琛早就不見了影。

單挽還很奇怪：“褚澤哥，你怎麼今天也有空來。”

褚澤皮笑不笑地盯著我：“陪你玩嘛，當然有空。正好也都認識，不介意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