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睢將賬本接過來,大致翻看一遍,眼中緒莫名。
半晌,他合上賬本,抬頭看了眼言又止的郁寧:“就這些嗎?”
“還有一本,在甘泉宮。”郁寧眨了眨眼。
事實上,另一本的容更富。
只是他尚且不確定秦睢的態度,自然不敢輕易將予全部。
“明日將剩下那本也拿過來。”秦睢覷他一眼,哼笑道:“看來你也并非朕想的那般無能。”
郁寧:“……多謝陛下夸贊。”
秦睢:“行了,將這些都收起來吧,你去沐浴,今晚在勤政殿睡,不用回去了。”
語氣像是獎勵立了功的乖狗狗一骨頭。
“……”
在這睡郁寧倒沒覺得有什麼,只是他沒明白自己為何要再洗次澡,于是道:“臣妾來時剛沐浴過……”
“看出來了。”秦睢沒好氣道:“穿這樣來勾引朕也就算了,上香味還這麼重,你是要招蝴蝶嗎?”
郁寧:“……”
第10章 暗衛
郁寧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秦睢已經快下朝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他連忙回甘泉宮取賬本。
路上,郁寧僅剩的一點困意終于被寒風吹的清醒,他了臉,心里不有些疑。
郁寧:“怎麼覺自己在甘泉宮就睡得沒這麼香呢?”
小林子:“可能是因為陛下英明神武,您睡在陛下旁格外安心?”
郁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絕不可能是這個。
拿了剩下的賬本,郁寧又換了服,這才又去了勤政殿。
“殿下請先在此稍作等候,陛下現正在書房議事,待會就來。”文廷向他躬行禮,隨即轉出去。
秦睢一向懶理政事,每天上早朝已經讓他不勝其煩,如今怎麼下了朝還在議事?
郁寧心中有些疑,只是他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郁寧腸轆轆,起出去看了眼,問文廷:“我能在這附近轉轉嗎?”
文廷眼神為難,猶豫地看了眼書房的方向,“院子里是可以的,但還請殿下不要去別的地方。”
“多謝。”
坐在屋里空等半天實在無聊,他想出去轉轉。
不過這院子里也沒什麼好看的,郁寧興趣的只有院里那個據說為自己造的樹屋。
那樹長的只比勤政殿的檐角高出一些,卻十分壯,大約四五個人合抱的寬度。
已經冬,巨樹枝椏雖看著禿禿的,樹皮卻如苗一般青綠。
郁寧走進一些,仰頭便能看見壯樹梢上的樹屋。只是那樹屋實在太小,以秦睢的格本不可能鉆進去。
郁寧忍不住手,到指腹下屬于樹皮那種糲的質,他心里不涌起一種異樣的覺,轉頭問小林子:“這是什麼樹?”
“不知道……”小林子搖搖頭,“這樹存在很久了,聽說已經數百年沒有開花結果了。”
郁寧:“既然已經數百年沒有開花結果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說不定這樹本不會開花,也不會結果。”
“殿下竟不知這樹的傳說嗎?”
小林子肯定道:“相傳高祖皇帝當年稱帝之后便得了怪病,而立之年,容貌卻一日比一日衰老。醫、高僧都請來過,卻依舊治不好這怪病。然而高祖皇帝病危之際,一個麻子臉衫破爛的游方道士突然出現在塌前,手里還拿了顆金的果子。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只知道高祖吃完這顆金果子怪病很快就好了。而那游方道人自此也被封為我朝第一任國師。”
郁寧恍然:“那金果子便是這樹產的?”
高祖皇帝跟國師的故事郁寧自然是聽過的,只是他竟不知道中間還有這樣的。
小林子點了點頭:“后來,按國師所說的位置,高祖將那樹周圍幾百里封,就此了皇家獵場。”
“那陛下將這樹搬到宮里,竟沒有言反對嗎?”郁寧忍不住驚嘆。
這都算神樹了吧,秦睢居然也能隨隨便便地拔走挪過來嗎?
哪想到小林子卻言又止,神古怪地看著他。
郁寧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也是,他祖父就是負責諫諍的言。
可為言之首的祖父都因為那道荒謬的賜婚而大病一場,其他臣子自然也不敢對此事多言,生怕下一刻就到自己遭殃。
郁寧:“回去吧。”
樹屋也看過了,如今天氣愈寒,在這站了會他還冷的。
主仆倆沒逛一會兒就又回去了,室炭火正旺,郁寧捧著杯熱茶,一時有些依這樣的溫度。
左右也是閑著無聊,郁寧便讓小林子把甘泉宮里那本沒看完的雜記拿過來。
人一走,空的后殿里只剩郁寧一人。
他閑的無聊,不又好奇起秦睢在忙什麼,自言自語道:“最近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皇后娘娘想知道嗎?”郁寧話音剛落,耳旁突然出現一陌生男聲。
殿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第二個人!
郁寧手中熱茶差點沒潑出去。
他尚未找到聲音來源,前房梁上忽地就倒吊下一個人。
郁寧:“……”
“你是誰?”郁寧被嚇了一跳。
這人不會是刺客吧。
“娘娘放心,臣不是刺客。”男子看出他眼中的戒備,輕輕笑了一下,“你看,我沒有蒙面,更沒有要傷害你。”
郁寧神依舊戒備:“那你先下來。”
話音剛落,那人便一個飛,利落地梁上跳下來,穩穩落地。
好俊的手!
郁寧看的眼前一亮,等到看清來人的臉之后,又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這人一藍勁裝,形修長,頭發高高束起,俊秀的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稚氣,眼神狡黠靈。
“賀烺見過皇后娘娘。”那男子恭敬躬行禮。
“賀烺?”郁寧肯定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不過剛剛男子的表現已經讓他確定這人不是刺客。
只是郁寧也猜不到他的份。
看模樣不像是太監,是侍衛又長的不夠威嚴……該不會是哪家的小公子吧?
不過看他在宮中也自由散漫,郁寧猜他地位一定不低,要不就是與秦睢關系很好。
不過暴君也有朋友?
“娘娘不是想知道陛下在忙什麼?”男子眉峰微挑,眼睛圓而明亮,“臣知道,娘娘要聽嗎?”
郁寧:“我可以聽的嗎?陛下知道了不會殺……不會不高興吧?”
“怎麼會呢?”賀烺一笑,出邊的小虎牙,“咱們陛下可是最仁慈的君主。”
郁寧:“……”
你說是就是吧。
賀烺嘆了口氣:“其實陛下這幾日都在為仙臺郡的雪災忙碌。”
“雪災?”郁寧想起前幾天秦睢還因為此事被文廷走了。
“是啊。”賀烺眼神沉凝:“這幾天愈發嚴重,仙臺郡四五個鎮都損失慘重。大半房屋倒塌,流民增加,路邊凍死的乞丐更是不計其數……若是不加以急救治,來年甚至極有可能會發瘟疫。”
“這麼嚴重……”郁寧忍不住擔憂起來,“那朝廷撥款了嗎?”
“陛下召集三公來,正是為了此事。”
郁寧暫時放心,卻不更好奇起賀烺的份。
察覺到自己正被打量的賀烺:“娘娘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郁寧收回目,搖搖頭:“沒有了。”
這事也便罷了,其他的事,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那不知娘娘來找陛下是何事呢?”賀烺笑瞇瞇地托腮,歪著腦袋看他。
“我來給陛下送些東西。”郁寧語焉不詳道。
崔茵是個孤女,被逼以堂姐的身份替嫁給落魄宗室成親三年,她乖順地做他的賢內助、患難與共,崔茵以為,他們會廝守終生,然而李承璟成為攝政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崔府接回了堂姐,崔茵成了見不得光的外室,就連親生的孩兒也要管別人叫阿娘,她站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杏眸含淚,質問他為什麼,卻見他頭也不回地命人鎖好大門,涼聲道,“你非世家貴女,能給我什麼助力?”母親忌日那天,她意外跌下山崖而昏迷,濃霧里仿佛看見因被李承璟囚禁郁郁而終的前世,睜開眼,看著面前那個救下她的恩人,默默下定了決心,蕭緒桓出身寒門,如今卻是權傾朝野的大司馬,崔茵想,如若想從李承璟手下逃離,只能借眼前人之手,來日他若是膩了,自己大可離開,兩不相欠*人人皆知蕭緒桓與攝政王李承璟水火不容,幕僚卻偶然撞見,西河細雨之中,煙波畫船,主公懷里依偎著一位殊色佳人,美人玉指纖纖,剝開瑩白的荔枝,送到他的唇邊,杏眸瀲滟生霧“大司馬介不介意,妾曾經嫁過人?”輕扶在她腰側的大掌倏忽收緊,只見他眸光幽深,沉沉地望著她,低頭,含住了她指尖的荔枝,幕僚大驚,看清了那位美人的面貌,哪里是什麼喪夫寡居的女子,分明是攝政王的外室,事后,幕僚痛心疾首,想要揭穿那女子的身份,蕭緒桓淡笑一聲,看著手中美人遺落的墨寶,驚鴻翩躚,恰如其人,深深嗅了一口,“那又怎樣?”他一早便知崔茵在騙他,可又有誰知,他早已覬覦她多時,只可惜彼時她已嫁做人婦,窈窕倩影只能遠遠相望,而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李承璟曾以為,名分與議論不過是身外事,崔茵是他的結發妻,永遠都是,手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他都要,偏偏他忘了,美人心易碎,再多的權勢也換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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