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不同,看待一件事的觀自然不同,只不過大部分都是站在活人,或者自認為理的角度去看,而溫然,從來都是站在鬼的立場。
所以他干爹很早的時候就說過,他天生就是干這一行,像他這麼天生眼卻又質至的,世間有,可是他天生就不適合這一行,他沒辦法以活人的世界去看待生命,他所看到的,永遠都是鬼的世界。
也許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干爹就看出了他天的偏激,所以明知一開始就不該讓他接這些是最好,但還是時常將他帶在邊,讓他看了許多悲歡離合,也看了許多的人善惡,還有那些背后本無法一語言清的因果糾纏。
換做以前,對待汪家這種人,當真是哪怕全家死絕了,溫然也只會說一句活該。但現在,他已經努力跳自己的偏激,盡量去找平衡了,所以哪怕他不想管,卻也介紹了別的大師。
看著聲聲哀泣的鬼,溫然道:“你與汪家之事,我從未手過,但你不該牽扯與之無關的人。”
鬼猛地抬頭,森白可怖的臉,瞪大了眼眶的看著溫然:“我要汪家死絕!他如何害得我家破人亡斷子絕孫,我就要他如何償還!”
康時緩過了一口氣,總算是掙扎著站了起來,明明都已經自難保了,卻還是擋在了汪倩的前:“當初是汪國倫害了你,你外孫雖然是自殺,卻也多與他有些關系,你若一開始便向他索命,即便是我也不會管你,但現在,你已經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我是如何都無法容你了!”
聽到無辜二字,鬼周的怨氣猛地增長起來,他們只看到了別人的無辜,為何沒人管是否無辜!可憐的兒,苦命的外孫,還有那甚至還未出世的曾孫!他們難道就不無辜了嗎!
活著的人是命,他們這些已經死了的,難道就不是命了嗎!可憐汪家妻的無辜,為什麼就沒有人來可憐可憐他們這些枉死之人!
強烈的不甘讓剛才已經被溫然打散的鬼氣再次凝聚,原本已經在破碎邊緣的鬼域竟然再次變強起來。
溫然手中的符箓靈閃現,但他卻并沒有丟出去:“你要索命報仇,只要不傷及與之無關的旁人,我就不會攔你,但也許事并非只有報仇這一條路可走。”
鬼看向溫然,滿心的怒恨讓周怨氣沖天,若只有一個康時,本不會廢話,隨手就能在自己的域界之將他們撕個碎,但對溫然,本能的到懼怕,所以當溫然沖進鬼域,才會去消耗力氣時回溯的讓溫然看到曾經發生的一切,只希他能覺得現在的結果只是汪家的罪有應得。
聽到溫然的話,恨恨道:“我只想讓他們給我全家陪葬!”
就在這時,汪倩突然爬起來,跪在了鬼面前:“我們家欠你的讓我一個人來還,求求你,放了他們,放了我爸!我把我的命賠給你!”
已經奄奄一息的汪國倫也瞬間發出一力氣,一把拉過汪倩,將兒護在懷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要償命那也是我來!可我兒什麼都沒做過,大師,求求你們帶我兒走,帶出去!還小,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做過,都是我的錯,我認錯,我償命,要我怎麼樣都可以,不要傷害我兒!”
汪國倫恨啊,誰能知道,當年一場本沒放在心上的欺騙,竟然會釀今日的苦果,當初他給那老大媽的藥,就算是絕癥病人,吃了也只是溫補,雖然沒有治療的效果,但絕對死不了人,他也就是那時候窮,想要謀財,卻怎麼都沒想過害命。誰知道那老大媽竟然會因為給了上所有的錢,沒錢坐車,徒步走回去后,直接腦溢死了。
可是如今再悔恨也于事無補了,他只希能保住他兒的命,所有的債,他拿命來償都可以!
汪倩想要從父親的懷中掙扎出來,可是哪里敵得過父親的力量,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父親的過錯,當年是爸爸的一場欺騙,害慘了一個家庭,可是那是爸爸啊,即便是天大的錯,那也是爸爸啊...
看著可怖的厲鬼,汪倩哭的極其無助,如果可以,寧可陪著父親一起死在這里,獨留自己一個人,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去面對一個這樣的未來。
康時猛地揮手中的木劍,一把退了鬼兩步,看了眼相擁哭泣的父兩,康時冷冷道:“你要報仇,若是只找汪國倫,我也不會攔你,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可是汪太太有什麼錯?你冤死,放不下你的兒,那難道就不是冤死,同樣放不下自己的兒?”
鬼猶如磨砂一般刺耳的聲音大笑起來:“那又怎麼樣?我已經全家死絕,斷子絕孫了,怨?要怪就怪嫁了個畜生!”
溫然道:“你們家,還尚存一苗。”
鬼猛然回頭,就連汪家父和康時都刷地一下朝著溫然看了過來,溫然道:“王博的妻子,并沒有打胎。”
鬼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要不是那人打掉了孩子,小博怎麼會...”
溫然道:“王博妻子的娘家一直瞧不上王博,但他妻子對王博是真心喜歡,所以并沒有因為王博破產而打掉孩子,會對家里那麼說,只是想要安住父母,只是沒想到王博在外面聽見了,信以為真。”
鬼突然怔愣住,神也沒有了先前那般癲狂。
溫然繼續道:“可現在王博已死,他太太也不是你們那個年代的人,講究傳宗接代,說不定等過了喪期,就會去打胎,如今你將我們全都困在這里,若王博的妻子真的去打了孩子,那也沒人能阻攔了。”
鬼聞言,臉頓時一變:“你騙人!你一定是騙我,想要我將你們放走!”
溫然笑了笑,符箓的靈在他手上流轉:“我若想要破解你這本就不穩定的鬼域,隨手就行,還需要騙你?我說過,你未必只有殺人這一條路可走,或許你現在可以聽一聽第二條路。”
鬼不自覺的被溫然的話牽引著,順著道:“什麼?”
溫然道:“既然是汪家害了你們一家,賠命哪里夠償還的,汪國倫這人還有點生意頭腦,而且你也不得不承認,當初他只是騙財,并無心蓄意謀害,你的死亡,只能歸咎于他的一半過錯,不過到底是他將你們家害得如此,我也不為他推了,人死了一了百了,活著的人,才是贖罪。”
鬼上的怨氣再次洶涌起來:“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要讓我放了他!”
溫然搖頭:“不,王博的妻子還年輕,未必會想要一個拖油瓶,這就是汪國倫償還所欠的機會,讓他給王博妻子一筆錢,等孩子生下來之后,隨你的姓,將孩子抱回汪家養,今后汪家的財產分為兩份,三分之一給汪倩,三分之二給你的曾孫,汪國倫活多久,就要伺候你的曾孫多久,他欠你們家的,那就讓他用一輩子來償還,你看如何?”
...............
外界,隨著溫然的消失,小小的慌了一陣,那些之前被事拖累暫時無法的大師們,也陸陸續續的抵達,聽聞魯大師的敘述,眾人都有些驚訝,原主的師父啟在玄門圈中,也是有些本事的,跟其他幾個大師即便不是太,卻多都認識,關于他的徒弟,眾人也是有所聽聞。
但沒想到,這徒弟跟傳聞中的嚴重不符啊,能強行打開鬼域,這一手本事就足以讓人震驚了。更不用說,前段時間還親自手撕了一個百年以上的厲鬼。
眾人一邊震驚一邊想辦法試圖破開鬼域的時候,打了圍擋的這條路突然氣大起。
幾位特意趕來的大師立刻手持各自的法,嚴陣以待。
只不過這氣并沒有造什麼,反倒是逐漸散去之后,地上突然出現了三個人,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年輕人正完好無損的從正在退去的氣中走了出來。
魯大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徒弟,微胖的形作卻異常矯捷的跑了過去:“康時!”
康時艱難的想要爬起來,聽到悉的聲音,差點熱淚盈眶:“師父!!!”他差點以為這次真的栽了,沒想到還能活著回來!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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