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爺,這是宗門藥臨霜膏,治跌打損傷最為有效。”晴嵐回答道。
南時眼睛瞪得圓圓的:“……不是,你從哪來的?”
“這原是宗門中常備的,如今許多藥材已經絕……”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從我師兄墓里帶出來的?”南時打斷道,他連連搖頭:“我的媽,晴嵐不帶你這樣的,爺我也沒有虧待過你,墓里房里不知道多年代的玩意兒還能用?藥品會過保質期的好不好!”
晴嵐剛想解釋這是法保存的,就聽南時說:“我用云南白藥噴霧噴一下就行了!既然這麼貴我們省著點用!”
重點本不是這玩意兒貴不貴,有效不有效,重點是它疼啊!
你媽的,要不是南時確認晴嵐不會喪心病狂到用火燙他,他都以為被火燒了!
“是,爺。”晴嵐沒忍住抿一笑,旋去取了南時自己備的云南白藥給他上藥——有剛剛那麼一丁點兒臨霜膏,這點小傷也該好了。
被清爽的云南白藥一噴,胳膊上火辣辣的痛瞬間消弭無蹤。南時神清氣爽得舒了口氣,著平板道:“對了,我有個事兒要問你。”
晴嵐正想要收拾東西出去,聞言便停下了腳步,恭敬的道:“爺請問。”
南時了手指,小聲問道:“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想問問現在下面價怎麼樣啊?我今天給師兄燒得一包元寶,我看著覺多的,但是萬一通貨膨脹只夠買一碗面,那我就很尷尬了。”
“我爹媽爺爺還在下頭呢,萬一真不值錢那我再燒點?直接燒紙別墅丫頭啥的有用嗎?”他也不是什麼龍傲天,父母去的時候他還小,當時的生活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大致也不算很苦,但也不算是特別寬裕,父母總是忙忙碌碌的在上班。
要是燒紙人紙別墅真的有用的話,他這個不的崽也能讓父母一下——模會所夠不上,但是搞兩個丫頭洗腳捶背的總是可以的。
這還是南時第一次問起‘下面’的事,晴嵐自然是知無不言:“爺放心,自然是夠了的——奴婢無事的時候也了解一下價,一錠銀錠子大概約等于現世三百元的購買力。”
“銀錠子也講究,以心意為上佳,只不過這些對于爺來說不大好分辨,待爺日后便明白了。”
“至于紙人,此邪異,容易無可歸的孤魂野鬼所侵占,倒時反而不妙,爺若真是有心,可向山主請教一二。”
“這樣啊。”南時憾的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去忙吧。”
過段時間再去問問池幽好了,這段時間還是別去老虎須須了。
晴嵐屈了屈膝,帶著東西退了出去,屋子里頓時恢復了一片寂靜,只有平板還在咿咿呀呀的放著一只花里胡哨的小蜘蛛的單口相聲吃播。
南時趴在桌上看著,眼睛慢慢的垂了下去,香甜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新番播放完畢了,平板自跳轉到了下一個視頻開始播放,也不知道是什麼容,反正聽著音樂詭異的,屋子里的日燈閃了閃,啪得一下跳掉了。
不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穿著紅服的新嫁娘,一個紅的喜字高高的掛在的背后,周圍幽暗得不行,只有兩盞龍蠟燭的火隨著不時而來的風跳著,讓人一看就心底子里發。
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也不,也不說話。
南時似乎是被日燈關掉的聲音給驚了,唔了一聲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看著面前的平板上詭異的畫面,非常嫌棄得啪嘰一下把平板扣在了桌子上,了個懶腰。
懶腰到一半,面前就出現了一位蓋著蓋頭的新娘。
南時有點慫,但是眼睛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晴嵐,別嚇我好不好?我現在對你有免疫……”
“爺,您找我?”晴嵐應聲。
南時頓時僵在了原地,他看了看溫溫的一藍的晴嵐,又看了看一旁站著的紅新娘:“……哈?那這是……”
那個‘鬼’字還沒說出口,就聽新娘語氣快速的打斷說:“我走錯門了,抱歉,當我沒來過。”
鬼新娘看了看一旁站著的不知道多年的老鬼,又看了看面前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原本以為這是個普通人,又到了悉的氣息,就順著門過來看看,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尼瑪是個大佬!
南時:“……”
謝邀,人已被嚇傻。
不得不說,居移氣養移,南時和池幽待得時間久了,人也變得矜貴了起來,這樣不不說話平靜的來的時候,還真能唬唬人。
晴嵐走到了南時后面,對著鬼新娘微微一笑,大有‘現在就把你辦了’的意思在里頭。
鬼新娘也不知道是還是怎麼的,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蓋頭都狼狽的掉在了一旁,指天發誓:“真的,我第一次干這事兒,大佬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嚇人玩了!”
南時:“……?”
鬼新娘是個清秀的妹子,微胖,還戴著一副黑木框的眼鏡,要不是一新娘服又涂了個大紅,真看不出來是個厲鬼。
似乎想到了什麼,唰得一下掏出了一張暗紅的證件,上書三個大字:報仇證。
“我有報仇證的!我合法報仇!我就是覺著我對家好像跟您見過面,所以才想要來嚇……問一問我對家的行蹤!”
南時聽到這里,頓覺心曠神怡,連怕都不怕了!
啊,終于有人來找他算報仇對象了!
終于不是什麼找阿貓阿狗找錢找東西了!
這可太爽了!
南時輕咳一聲,告訴自己要穩住,這他裝了!
只見他微微抬起一手,輕笑道:“相見就是有緣,姑娘不必害怕……晴嵐,備茶。”
晴嵐有點詫異的看了南時一眼,低眉斂目的應道:“是,先生。”
躬退去,順手還記得幫南時把燈開了——不開燈家爺鐵定要慫。
“先生……?”鬼新娘抓了抓擺,小心翼翼的問:“您是……?”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南時狀似平淡的道,手上卻慢慢地拾起了落在一側的銅錢,一枚一枚的銅錢落在他手里,被疊了一座山尖兒,又被灌了甲之中,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暗示得夠徹底了吧!
來,妹子!快讓我算一算你對家在哪!你也好去報仇雪恨啊!
他不收錢!
今天開門迎賓免費大放送!——前面的找阿貓阿狗的不算!
妹子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南時示意請坐下,猶豫了片刻這才在南時的對面落座。
鬼新娘也覺得自己這個選位好——萬一一個不對跑路離門也近一點不是嗎?
真的,就不該一時鬼迷心竅想把和對家有關系的都嚇一遍的!
這不就撞到人家手上了麼?
看著對面平靜溫和的青年手中普普通通得宛若菜市場買來的王八剁了吃了留下的甲都覺是那麼神異非常,第一次有了撞墻的沖。
這就是傳說中抓鬼的法吧!
請問,現在什麼道歉方式比較誠懇,才能讓大佬不弄死?
急,在線等。
作者有話要說:
①:火風鼎卦原文:鼎。元吉,亨。
象曰:木上有火,鼎。君子以正位凝命。
山澤損原文:有孚,元吉,無咎,可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可用
第13章
屋子里靜悄悄的。
南時畔的微笑都快掛不下去了。
鬼新娘妹子也張得飛起,總覺得大佬緩緩下垂的角就是鬼生的倒計時。
晴嵐端了茶進來,茶盞輕輕地擺在兩人面前,薄如紙的白瓷盛著半碗碧綠的茶水,從杯壁上就能瞧出一二分不聲的韻味。
上一世,繁華京城無人不識宋家嫡女宋絮清,出了名的驕矜,是宋家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姑娘。但奈何宋家嫡女不思進取,整天聽曲兒逗鳥兒,世家女子當會的琴棋書畫是樣樣不精,然其命好,早早就被婚配于太子裴翊琛。重來一世,死于廢太子裴翊琛刀下的宋絮清悟了。裴翊琛能看中她,不僅僅是看重她的家世,還看中其不理世事的性格。為了這輩子能夠安然活到晚年,宋絮清早早抵達學堂,從學堂歸來后便投身于琴棋書畫中,晚間請來教坊先生習舞。本已習慣宋絮清不作為的世家女子驚了。眾人:她這麼做,定有她的深意,而我豈能落后于她?此后,眾世家女子不是在學習,便是在學習的路上。春日馬場蹴鞠比拼,本該坐在場下的宋絮清一襲便裝騎馬奔來,英姿颯爽。眾世家女子:她什麼時候學會的騎馬!?-且為了能存活,宋絮清決定與養病于南澗寺的三皇子,未來的太子裴牧曜結為好友,只不過南澗寺墻垣過高,在獲取裴牧曜信任前,需要學會爬墻。某日夜里,南澗寺。與好友商議事務后,裴牧曜漫步于院間,忽而聽聞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隱于暗處的護衛現身,然而卻聽到墻垣高處傳來呼救聲。被高墻嚇得魂不守舍的宋絮清眸中帶淚,“救…救命啊!”-端午宮宴,宋絮清一曲成名,宋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聽聞太子屬意于她,宋絮清驚魂未定,思來想去,打起了裴牧曜的主意。夜深人靜,久未爬墻的宋絮清再次爬上墻垣,她顫顫巍巍,好不容易爬到頂處,就瞧見站于高墻下的裴牧曜,他冷著一張臉,活像閻王。宋絮清:“……”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正當她轉身之際,活面閻王道:“下來,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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