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歡的羽絨服又厚又保暖,覺不到什麼,最多臉凍得有點疼。霍渠卻遭了罪,他只穿了一件黑的呢大,這會兒鼻尖都紅了。
郁清歡心疼他,想要把羽絨服了給他,他卻死活不肯。最后沒辦法,只好將拉鏈拉開,對著霍渠道:“來,腦袋過來。”
不能再靠近清歡了。
霍渠臉上的熱度還沒有下去,聞言,心跳又有開始加速的趨勢。他想要拒絕,但卻先一步替大腦做了反應,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臉已經在了郁清歡的小腹上。
“明天給你哥打電話,讓他送幾件厚服過來。”郁清歡后倚,使勁拽著羽絨服的前襟,盡量讓霍渠多蓋一點,低頭蹙眉道:“大冷的天穿什麼風,平時也沒見你這麼!”
“我、我沒有……”鼻尖周圍縈繞著郁清歡清爽的味道,霍渠的腦袋瞬間變得暈乎乎的。郁清歡說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的回了一句。
郁清歡笑著彈了一下他的腦袋,“瞧這反弧長的,誰說你是天才的,嗯?”
不知道怎麼的,霍渠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期,他期得到郁清歡的認同、期得到他的夸獎、甚至期他像別人一樣,用崇拜的目看著他。
那些他從來不在乎的東西,在此時此刻全部變了他的心之所向。
“我、我智商很高。”霍渠吞了口口水,回了一句。
他是個沒用的人,除了智商,他不知道能從哪里得到清歡的夸獎。
“知道了。”郁清歡輕笑,把懷里這顆倔強的腦袋抱得更加嚴實,
兩人足足等了十分鐘,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才從休息室里走出來,眼鏡戴的歪歪斜斜的,聲音里有著被打擾的不耐煩,“算你們今天運氣好,心電圖現在還可以做。”
說著,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是哪個?跟我去室吧。”
“跟醫生走吧,”郁清歡推了霍渠一把,“我在外面等你。”
霍渠十分不愿,磨磨蹭蹭的不肯起來,被郁清歡用膝蓋頂了頂肚子,“快點,不要讓人家等你。”
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值班醫生是個手,霍渠的心電圖做得很快。
除了心跳的比別人快點,沒什麼其他問題,原本預想的心律不齊也沒出現。
醫生瞅瞅霍渠的大紅臉,再瞅瞅他的檢查結果,一臉疑的道:“心臟很健康,一點病都沒有,你要是不放心,到時候可以去大醫院再檢查一下。”頓了頓,又道:“至于臉紅心跳……你是不是在張?”
剛完錢回來的郁清歡,聽到這話頓時一愣,隨即一口咬定,“不可能,謝謝醫生了,有時間我會帶他去大醫院的。”
確定霍渠心臟沒問題,郁清歡就放心了。盡管檢查的結果有些模棱兩可,但起碼十分讓人心安。
折騰了一晚上,郁清歡累的不行,回到酒店倒頭就睡。至于霍渠,糾結了一段時間,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郁清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十分僵,呼吸也悶悶的,他勉強睜開眼睛,目的卻并不是酒店的天花板,而是一堵白皙實的膛。
霍渠在他面前時,總像是面團子一樣,隨便圓扁。可睡著了卻十分霸道,雙臂大張,將自己錮在他懷里,半點都不肯放松。
郁清歡稍稍了一下,竟然發現他的手臂也跟著了。
霍渠不但臉長得好,也十分漂亮。按理說像他這樣整天泡在實驗室的人,四肢應該是綿的,但霍渠卻不是,他的線條流暢,上面覆著一層薄而實的,漂亮又養眼。
郁清歡被這活--生-香的一幕刺激的差點失態,反應過來立刻狠狠掰開霍渠的手,從他懷里鉆了出來。
霍渠睡的正香,忽然被人暴的弄醒,委委屈屈的睜開了眼睛。
“咳,你繼續睡,我要起來工作了。”郁清歡有些不好意思,安的拍了拍霍渠的頭,快速穿上服就進浴室洗漱了,等他收拾完回來,就見霍渠穿的整整齊齊坐在床頭,正在翻看他的劇本。
“不睡了?”
霍渠搖搖頭,抬頭看著郁清歡,“跟你一起。”
“那你快去刷牙洗臉,”郁清歡將劇本從他手中-出來,催促道:“今天上午有我一場戲,不一定什麼時候開始,我沒辦法等你太久。”
話音剛落,就見霍渠滿臉張的沖進了浴室。
他收拾的很快,大概是特意提高了速度,十五分鐘后,兩個人便出了酒店,去了片場。
郁清歡的戲不在第一場,他看了一會兒其他演員的表演,便回到片場邊緣坐下,一邊背臺詞,一邊等通知。
郁清歡拍戲有個習慣,那就是必須把所有的臺詞都背的滾瓜爛。同時悉對方和自己的臺詞,才能在表演的時候結合語境做出最好的反應。
“清歡,來來來,吃個烤地瓜。”就在他翻開一頁,準備背下一頁的時候,于鑫拎著一個紙袋子小跑著過來了,挑出最的那個遞給郁清歡,眉開眼笑的道:“可甜了,沈冀的助理送過來的。”
沈冀是于鑫手底下最紅的那個二線藝人,上輩子,于鑫就是在送他去片場的時候,在高速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于鑫心腸好,死前那一刻更是發了巨大的潛力,怕傷到沈冀的臉,將他護的不風,以至于全車的人中,就沈冀一個人只有手臂上有些傷。
而于鑫葬禮的那一天,沈冀跟金主玩的太high了,竟然忘記了。
雖然這件事被出來之后,沈冀了過街老鼠,但對于他,郁清歡仍舊不能釋懷。
看著手上焦黃香的地瓜,郁清歡忽然就失去了胃口,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撕著地瓜皮,問于鑫,“沈哥那邊有事找你?”
“也沒什麼事。”于鑫笑著擺擺手,看起來心非常好的模樣,“就是路過這里順便來看看我。”
怎麼可能!
劇組所的地方這麼荒涼,沈冀就是上山掏鳥都不可能路過這里!
只是看于鑫心這麼好,郁清歡也不好多說,而是接著問:“我聽說最近沈哥接了一部電視劇,你不用過去看看?”
聞言,于鑫搖搖頭,臉上滿是激,“沈冀那小子厚道,知道我剛接手了你,就說這次不用我過去了,他自己會看著辦。讓我先顧著你這邊。哎,我這輩子手下雖然沒有什麼大紅的明星,但能到你們這樣的朋友也算是值了。”
郁清歡松了口氣,沈冀忽然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他不想知道,只要于鑫不再跟著他去劇組,別再像上輩子一樣,為了不值得的人送了命,他就滿足了。
郁清歡還想再說什麼,子忽然被人重重一撞,手里的劇本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直接掉在了劇組用作道的水盆里,準的簡直像是特意瞄準了一樣。
沸騰的熱水瞬間便浸了薄薄的紙張,不過幾秒鐘的工夫,再撈出來的劇本就已經不能用了。
“對不起,對不起!”雙手都提著道的劇務連忙道歉,臉上寫滿了懊惱與自責,“我再去幫你要一本劇本吧?”
道做得十分沉重,他看樣子已經搬了很多趟了,大冬天的卻累的滿臉是汗,這會兒說話還在。
“沒事。”郁清歡沖他笑了笑,“你忙你的,我去找卿淵借一下就好了。”
“謝謝清歡,”劇務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激的沖他鞠了一躬,趕繼續手里的活了。
劇本對于明星來說非常重要,上面不但標記著重點,還有自己對劇的理解和悟,今天這事,要是換一個脾氣大的,給他一耳都算好的。
想到這里,劇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郁清歡。心里默默決定,以后就當他的鐵了。
“我看你最近還真要去廟里拜拜了,”見劇務走遠了,于鑫嘖嘖的嘆了一聲,對郁清歡道:“先是代言被搶走,又是劇本被毀,怎麼會這麼倒霉。”
見郁清歡仍舊一副不知愁的模樣,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還不趕去找趙卿淵,等會就到你了。”
郁清歡的臺詞雖然背的很,但多看看總是好的,聞言點了點頭,便要離開。
沒想到剛邁開腳步,手腕就從后面被抓住了。
郁清歡疑的回頭,“霍渠?怎麼了?”
“你不要去找他。”霍渠抿著,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郁清歡,怎麼都不肯放手。
“聽話,別鬧。”郁清歡哭笑不得的去掰他的手,正要說什麼,就見霍渠面無表的道:“你找他是要劇本嗎?我、我也可以背給你聽。”
背?
接下來,在郁清歡震驚的目中,霍渠從頭到尾、一字不差的,將他今天要拍的容背了出來。
郁清歡聽的兩眼發直,“你什麼時候看過我劇本了?”
“今天早上。”霍渠誠實的回答了一句,趁著郁清歡不注意,悄咪咪、悄咪咪的往他邊靠。以至于郁清歡回過神來的時候,差點被眼前那張放大的臉嚇得跳起來。
抱怨了一句,“你離我那麼近干什麼。”接著問,“今天早上看過那麼一會兒,就背下來了?”
霍渠誠實的點頭,“是啊。”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很好記的。”
郁清歡:“……”
作為他們那一年的省文科狀元,郁清歡自覺自己的記憶力已經凌駕在大部分人之上了。以往好多同學都羨慕的問他,背的那麼快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方法,當時郁清歡就一句話,“沒什麼特殊方法啊,看完了就記住了。”
讓一眾同學扼腕不已,恨不得跟他換換腦袋。
然而,風水流轉,當年同學們的,他如今也親會到了。
神復雜的看了霍渠一眼,郁清歡將他拉到一邊坐下,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來,再背一遍給我聽,要慢點背。”
霍渠沒看出他是在惡作劇,老老實實的從頭到尾背了一遍,背完了,還歪著頭,目亮晶晶的看著他,“清歡,我要再背一遍嗎?”
他喜歡這種覺,這種……清歡也需要他的覺。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他不是怪、不是沒用的人,他也能幫清歡的。
“不用了。”霍渠這幅乖巧可口的模樣,看的郁清歡心里瞬間升騰出了無數的罪惡,忍不住手了他的頭發,“你背的很好,幸好有你在,我才能記住。”
“真的嗎?”聞言,霍渠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他開心的湊到郁清歡邊,不停地追問,“我真的幫到你了嗎?真的嗎?”
“真的。”郁清歡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你很厲害呢。”
然后,他就看到,霍渠臉上驟然綻開了一個璀璨的笑容,明亮的幾乎能讓這冬日的黯然失。
郁清歡等候了一上午,劉家安也沒他。原因是方仲希總是NG,他那一條怎麼也拍不過。
“算了,休息一下,下午再說吧。”到了最后,劉家安連罵人都懶得罵了,關了監視,疲憊的擺擺手說了一句。
其實方仲希演技不錯,本人又十分努力,劉家安還是喜歡他的。可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總是不在狀態,不是好好地忘了詞,就是緒醞釀的不對勁。
盡管時間吃,但劉家安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只要不達到他的要求,不管什麼況都不會通過。
“對不起劉導,給您添麻煩了。”方仲希連連道歉,并且保證,“您放心,我下午一定會調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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