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最後大家誰也沒喝酒，不過倒是越鬧越兇。男人表現友誼的方式很奇怪，互相揭老底說糗事，恨不得把對方貶到地底下去。

「全世界最悶的一定是雷風。」尹則下結論，「曉蕓你要當心他，一肚子壞水。」

「承您費心了，不過用不著挑撥。」雷風老神在在，「曉蕓對我們的底細都是清清楚楚的。三個裡面只有我一人是初就是唯一，多專，哪像你們這兩個敗類。」

「靠，你這才是真挑撥。」尹則轉向高語嵐，一臉誠懇，「別聽他的，我最純了。其實最賤的是孟古那廝，他人最多。」

「滾。」孟古砸顆豆過去。

尹則掰著指頭數，「梁小霞，任華，王芳，劉穎……我知道的都差不多有十個，還有我不知道的那些呢。」

陳若雨豎著耳朵聽著，這花心大蘿蔔，鄙視他，果然是靠不住的。幸好及時回頭，未泥足深陷。

丁曉蕓這時候幫孟古說話：「那不能算孟古的朋友，只是們追他而已，而且最後沒追上還說不好聽的，我覺得孟古才是害人呢。」

「對。」孟古咧開笑，「還是曉蕓懂我，所以我此生最的就是你了。」

陳若雨心裡一跳，抬頭又認真看了看丁曉蕓。俏可，麗大方。跟田護士、梁思思都是一型的。

這邊雷風用眼神剮向孟古，「想死是不是？」

「單挑嗎？」孟古挑著眉逗他。

「媽的。當初就不該幫你，讓你這人渣流浪到死。」

「當初是曉蕓找到我，跟你有屁關係。」

「曉蕓是看在你是我哥們份上才找你，你是仗了我的面子。」

「所以你對我才是真？曉蕓只是掩護？」孟古極不要臉的挨過來，抱住雷風。「親的，你早說啊，我對你也有同樣的。」

「我也是，我死你了，風哥。」尹則捂心口，「你聽聽我的心跳。」

「媽的。」雷風再忍不了，跳起來一人給了幾拳。

三個大男人到一邊打架去了，曉蕓和尹寧給陳若雨們解。

原來孟古小時候脾氣最暴，叛逆期來得早又特別長，總跟家裡對著幹。因他父親是醫院副院長，所以一直希孟古能子承父業。打孟古小時起就定了要讓他當醫生的要求。但孟古父親的教導方式過於嚴厲，孟古跟父親關係不好，就對著幹，不好好讀書，死也不願考醫科大。後來鬧了一次大的，他離家出走了。

這一走鬧得家裡人仰馬翻，他父母生怕他去混黑社會惹上什麼危險。大家到找他，卻一直沒找到。最後是曉蕓在外地的朋友發照片給曉蕓看，這麼巧照片背景裡有孟古的影。於是大家才把孟古找回來。

原本孟古還不願回，但他母親因為擔憂他積鬱疾，得了重病，住進了醫院。孟古知道了，這才回家。也因為累得母親病倒，差點鬧出人命來，孟古才翻然悔悟，從此老老實實，安穩度日。他父親也反省了自己對待孩子的方式，一家人和睦起來。孟古也聽從了家裡的安排，考上了醫科大，當了醫生。

孟古這人本就聰明，用功苦讀之下，當年還是以第一名的績考上了大學，並且一路績優異，在學校名聲響亮。不但年紀輕輕就參與了好幾個課題研究，還被好幾家醫院邀約加盟。這給他父親臉上增了，也算是他對當初年輕狂犯的錯做了彌補。

陳若雨聽了，暗想難怪他對自己跟家裡失聯的反應那麼大，想想自己，也覺得對家裡疚起來。

這邊尹則他們鬧完了回桌，聽得丁曉蕓和尹寧誇孟古，不幹了。「幹嘛要誇他，這傢伙一定不能讓他得意，一得意就沒形。得說說他多賤，害我們打了多群架，還有他那張，得罪了多人啊，媽的老子就是友不慎，現在想起來真的是，好幾次打架都是他賤惹了那些混混。」

「你滾。你惹的禍才多。」

「你們都閉，這些話只有我有資格說。」雷風指著這兩個，「兩個都是惹禍。記不記那次我們去孟古學校找他，結果他們那有個生要跳樓自殺的。你們這兩個賤人一唱一合的諷刺人家，累得我在那丟臉死了。」

「呸，你在那啃薯片喝可樂看戲，我們才丟臉。」

「就是的，其實多虧了我們，你看最後也不想死了。」

「是，是不想死了，想先砍死你們倆再死。」

尹則想起那事，笑起來。「那妞什麼名字來著，天天要找我們尋仇，不過哥哥我不在那，於是最後上孟古了，那癡勁天地啊。哈哈哈，想到就好笑。媽媽也很孟古，死了，說是孟古救了兒，非要讓孟古當婿。孟古那時候在學校裡好紅。」

雷風想到這也笑，只有孟古的臉是黑的。

尹則還拍孟古的肩，「兄弟啊，其實你這輩子也不容易的，人緣太好，可惜總招一爛桃花。死纏爛打你是經歷多了，各種追男奇招你是驗過了，可是這麼大歲數了，你說你有機會真過嗎？我太同你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若雨頓時把自己也聯想進去了。可不也是倒追孟古的其中之一嗎？憑的條件，也許連爛桃花都稱不上，勉強算是爛桃枝。

這時聽丁曉蕓問：「這事我怎麼不知道？那時候你們說什麼了能讓人家不想死了。」

「我沒說什麼啊。」尹則一臉無辜，「我就是說我還沒見過人跳樓呢，幸運的，這下長見識了。」

好賤。

陳若雨低頭默默喝水，把心聲住。

「那孟古說的什麼？」

孟古想了想，記起來了。「我說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先簽個同意書，讓我練練解剖。」

這個更賤。

陳若雨被嗆到，咳了幾聲。

「後來一直不跳，我就說算了，等這麼久，你我不要了。然後我就走了。」

賤中之賤啊。

陳若雨沒忍住，繼續咳。

原來他對已經算是溫和的了，難道真是年紀稍長，歲月磨練，讓他些了嗎？

「陳若雨，你幹嘛一直咳，要吸引我注意力？」

算了，當剛才沒想過。他個屁！

這時候尹則幫著說話了。「若雨你別理他，他這臭德估計到死也改不了啦。活該他一爛桃花，好孩怎麼會看上他呢？不正常的才能相中他這種不正常的。你看嵐嵐喜歡的是我，曉蕓喜歡的是雷風。哪有他的份？」尹則恬不知恥，惹來高語嵐一個白眼。

陳若雨繼續低著頭，狂咳不止。

那呢，相中的是……

原來不單是枝爛桃枝，還不正常。

錯了，賤中之賤不是孟古，絕對是尹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