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塊小甜糕

許萱設計致使余年摔傷這件事，直到28號都還高高掛在熱搜第一的位置，其中的反轉和逐層揭開，讓吃瓜群眾直呼這年度大瓜太過癮了。

很快，許萱的大學同學和同公司的藝人也紛紛出，許萱向來都是以妹妹病重需要很多錢為由，從而博得旁人的同心和憐憫，或者進行道德脅迫，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時間，這種手段又引發了一陣議論。

余年沒待在家，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辦公室裡，孟遠翹著正關注進展，「哎，我說許萱這經紀人速度也真夠慢，看許萱的賬號發出來的這封道歉信，肯定是公關代筆的，要是許萱自己有這麼高的覺悟，就不會幹出在舞臺上灑水這種黑心黑肺的事了。」

坐在一旁的施正開著小號致力於掐架，聞言接話，「就是就是，再有就是，要是年年你不止傷了腳，而是真的摔傷了膝蓋，半月板碎了，那以後跳舞都沒辦法跳了！道歉有什麼用？」

余年正一口一口喝果，咬著吸管點頭，「嗯，所以我報了警。」

施打字的手頓住，恍然，「對啊！我傻了，竟然沒想到該馬上報警才對！」

余年笑道，「對啊，上學的時候就學了的，要學會拿起法律武保護自己。」

施猛點頭，又遲疑道，「倒不是同許萱，壞這樣，連親妹妹都下得去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才對。就是、妹妹以後怎麼辦啊？」

杯子裡的果喝完了，吸管發出「滋滋」的聲音，余年鬆開吸管，狡黠道，「我之前給了那家私立醫院一個小建議。」

孟遠也好奇，「什麼小建議？」

「這次事件的熱度很大，如果院方願意全力救治許芙，肯定能帶起一點知名度。要是院方願意免費為許芙做手，那——」

「那可以趁機打一波廣告！」孟遠大笑，「年年，你真是賊賊的！」

余年捧著空杯子，眨眨眼，「我也只是給了一個小建議而已。」

還沒過多久，施就開心地指了指手機屏幕，「快看快看！這家醫院真的很機智啊，他們讓許芙的主治醫生錄了個視頻，詳細說明了許芙的病和後面應該怎麼治什麼的。

最後說會免費提供治療，直到許芙完全康復出院。要是出院後有困難，也會繼續提供幫助！評論區全都在刷醫者仁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買了水軍。」

孟遠吹了吹杯子裡的熱咖啡，心也好，「嘖，這種套路還讓人開心的！」

余年把空杯子放到桌面上，話題一轉，「孟哥，第七場不是都要播了嗎，我選好第八場要唱的歌了。」

孟遠：「選好了？選的哪兩首？」

「選的《落葉》和《星軌》。」

「落葉和星軌啊——」孟遠突然反應過來，盯著余年，「落葉是高難度抒曲沒什麼病，但星軌不是舞曲嗎？你想幹嘛？腳是不想要了？」

余年輕輕吐了口氣，就知道孟遠是這個反應。他笑道，「孟哥，我問了醫生的，只跳五六分鐘，能撐住。我跳完了就去醫院複查，肯定不會有事。」

孟遠皺著眉，咖啡也不喝了，「五六分鐘？你上臺是只跳五六分鐘，但臺下呢？你不跟伴舞磨合了？你自己不悉作不練習了？」

「嗯，不了。」

「……」孟遠一句話卡在嚨裡，好幾秒才緩過氣來，「你、你這是拿了幾個第一就膨脹了？啊？不練習不排練直接上？你怎麼不上天？」

余年坐在椅子上，安安分分地聽孟遠念叨，不反駁，但也不妥協。

孟遠見他跟座小山一樣穩穩當當地那兒，看著眼睛疼！在心裡默念這是自己的藝人自己的藝人，才緩了語氣，「你有把握？」

余年這才開口說話，篤定，「有。」

「真有？」

「真的有。」余年眉目粲然，帶著灼眼的自信，「孟哥，我這兩個月每天都努力練習，除了傷了腳，一直都沒懈怠過半點兒，我相信自己能跳完全場。而且，這次要是因為沒有全力以赴，沒能拿到第一，那我會憾很久的。」

合作這麼一段時間下來，孟遠也算是看清楚了，余年表面上看起來對誰都溫和有禮，實際上倔的不行。

「你確定？」

「確定。」

「要是現場車禍了搞砸了怎麼辦？被全網嘲諷怎麼辦？拿倒數第一怎麼辦？」

「不可能。」

孟遠眉頭鬆開，笑道，「好！就沖你這'不可能'這三個字，孟哥支持你。」他又問，「不過，你真的不要伴舞？」

余年搖頭，「不要，我腳傷著，也沒辦法跟他們練習磨合，還不如就自己上場跳舞。」

孟遠下，眼裡是明顯的欣賞，「你年紀小，野心大，那就讓你孟哥看看，你到底能不能住場。」

一旁刷微博的施了句話進來，「那個……你們要不要看看？許萱的賬號和節目組都發了消息，許萱退賽了。」

孟遠聽完半點驚訝都沒有，「這事出來的時候，許萱就不可能留在《天籟》了，這是典型的有嚴重道德問題的污點藝人，後面肯定還會負法律責任，老何就是傻了也不敢留。」

而這條消息出來後，微博上風向一面倒。

「——作為祖傳之前還十分擔心，這人會不會一個'迫不得已'，就往臺上潑一盆水，讓我們明希也摔一跤？看到退賽了，瞬間放心！」

「——鼓掌了！連親妹妹都害的人，不配站在舞臺上！」

「——真是難得見到這麼被全抵制的明星了，人在做天在看，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在當天晚上播出的《天籟》中，節目組雖然把許萱的鏡頭剪的差不多了，但為了保住節目的完整，許萱上臺唱歌那一段還是沒去掉。之前圍觀了年度大瓜的網友紛紛準時收看，視頻網站的彈幕厚的都看不見人臉了，收視率也跟著一漲再漲。

等余年穿著緻奢華的白領演出服，姿態憊懶地坐在猩紅的復古天鵝絨沙發上，隨著升降臺，逐漸出現在舞臺上時，彈幕有一瞬間的卡頓，接著，是倍的瘋漲。

「——啊啊啊這值啊啊啊我死了！被秒殺！」

「——這眼睛這睫這淚痣還有下我的天！我終於親驗到了什麼暴擊！」

「——造人的時候，我是泥隨便的！小哥哥是玉石心雕刻的！我的小心臟啊！」

等余年坐在沙發上，拿起話筒開始唱歌時，彈幕又變了滿屏的「開口跪」。

「——我剛想發只要有這張臉就算沒唱功我也了，轉眼就被愉快打臉！」

「——這張臉這嗓子肯定被上帝偏過！我特麼真的尖了！」

「——是我眼花？詞曲竟然都是余年！這麼棒啊啊啊！」

「——我要買同款沙發！買同款領！誰也別攔我！」

節目還沒結束，#心裡下了一場雨#這個話題就被刷上去了，連帶著余年唱歌時的圖也飛快佔領了首頁。音吃瓜群眾齊齊貢獻熱度，努力到安利。

沒多久，謝遊也更新了微博。

「謝遊：#心裡下了一場雨#呵，肯定整容了，怎麼可能長這麼好看？」

夏明希正和余年視頻，一邊看節目一邊吐槽，一心幾用還順便開著小號去給博下誇自己的評論點贊，作行雲流水。

陡然刷出謝遊的微博，他氣鼓鼓地，「年年，你跟這個謝總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他真的是一心一意地在黑你啊！懟完聲音懟素，現在又說你整容不可能這麼好看，怎麼就不可能了？雖然他說話不算難聽，但看著好心塞！」

余年也一心幾用，正拿著支鉛筆在本子上編曲子。聽夏明希嘀嘀咕咕，他將筆在指尖靈活地轉了幾圈，笑道，「他其實很好。」

夏明希震驚，又湊近鏡頭擔憂道，「年年，你是不是力太大了？」所以言語才這麼錯？

余年失笑——他應該怎麼說？

這時，門鈴響了。余年放下本子和筆，起去開門，發現站門口的，又是上次那個穿黑西服的。和之前一樣，送過來的也是一個小盒子。

他手接下來，坐回沙發。視頻裡，夏明希好奇，「是外賣到了嗎？」

余年打開盒蓋，夏明希看見他的表，更好奇了，「哇裡面是什麼是什麼，你怎麼這麼開心？」

余年低頭看著盒子裡擺放整齊的小餅乾，仔細辨認，加上了絕佳的聯想能力，才勉強認出來，小餅乾的形狀大概是小兔子、葉子、花、小魚，或許還有……小熊？

余年誠實地回答了夏明希的問題，「謝遊送的夜宵。」

夏明希驚得站了起來，「年年小心不要！肯定不是硫酸就是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