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已清楚姜錦茜的不按常理出牌，程敘之的臉上沒有流出一的錯愕，他只是微抬下頜，聲音比這秋夜晚風還要溫幾百倍，“姜錦茜，你有沒有想過……”他刻意的停頓了下，抬眼漫不經心的看。

姜錦茜困：“什麼？”

“如果，我有朋友怎麼辦？”程敘之勾問。

姜錦茜先是腦袋嗡地響了一下，沒多久就清醒回來，深吸一口氣，瞪他：“你說過你沒有朋友的！”

“是嗎？”程敘之淡淡的問，嗓音里帶著些許的沙啞。

“對啊。”姜錦茜甚至有點委屈，“你就算不喜歡我，也沒必要找這種百出的借口吧？找房子那天你不是說了嗎，你沒有朋友，難不這幾天沒見，你就找到朋友了？”

的頭一點一點的低下去，越說越委屈。程敘之見到這般模樣，心里竟然油然而生一副愧疚。

他當初拒絕人的時候向來是果斷決絕、斬釘截鐵的，但這次竟然有些微的頭疼。

姜錦茜……

他是真不忍心拒絕。

“別哭。”他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這兩個字。

姜錦茜鼓著臉，腮幫子鼓鼓的，眼睛放大了兩倍似的瞪他，氣沖沖的說：“沒哭！”

程敘之挑了下眉，嘆氣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姜錦茜撅著，梗著脖子佯裝氣勢十足的姐，說：“我怎麼啦？”

程敘之搖了搖頭，食指按住眉心，有些許無奈道：“很晚了，上去睡覺吧。”

姜錦茜才不聽他的，繼續追問：“那你到底有沒有朋友？”

這個問題問出來，程敘之先是一愣，接著便站直了子，他如同一棵松柏一樣高大筆，英俊的眉眼染上些許笑意，聲音里也是：“你不也說了，這才幾天嗎？好了，我最近工作很多，沒怎麼休息，得回去睡覺了。”

得到了心滿意足的答案，姜錦茜立馬一改之前咄咄人的神態，笑的眼睛都瞇了一道。

程敘之似乎被的笑給染了，眉眼也和了幾分，笑的慵懶放松，他把手里那一袋娃娃遞過去，手停留在半空中。

姜錦茜看著他的手，白皙纖長的手指宛如藝家般的好看，手緩緩的接過那一袋娃娃，把它抱進懷里，抬頭看他：“我以后，還能找你嗎？”怯怯的問。

程敘之猶疑了下，但眼里的期待那麼盛，令人難以說出一字一句的拒絕。他最后還是點了下頭。

姜錦茜因為他這麼一個小小的點頭作而高興不已。

程敘之看眉飛舞的笑，眉眼彎彎似天邊皎皎明月，臉上的笑卻比明月更亮。

——或許是因為的笑吧，令自己無法說出任何的拒絕的話，甚至在當初拒絕時，愧疚鋪天蓋地、排山倒海而來。

“上去吧。”他別過來，眼睛看向遠，漆黑深邃的瞳孔發出深不可測的。

這樣的角度正好讓姜錦茜看清他的側臉，下頜繃，廓分明，眼角微挑，散發出迷人的。

姜錦茜笑著點頭：“你也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嗯。”程敘之說，他從口袋里掏出包煙，叼在上，又掏出一包火柴，出一火柴，拇指和食指輕捻了一下，火燃起，他點燃煙，在煙霧彌漫中，他說：“我看你上去。”

姜錦茜聽到這句話又笑了，點頭，聲音溫又好聽：“那我上去啦！”

往回走，打開單元門，往里走了幾步之后又折回來，出一只手，笑的眉飛舞，在這靜謐的秋夜，像是春日的暖暖日。

春乍泄，都不及的。

說：“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程敘之拿煙的作一頓，他啞著嗓子，聽不出緒，道：“不客氣。”禮貌而紳士。

姜錦茜笑嘻嘻的回去，跑到樓上房間，點亮了燈就跑到臺看他。

他還在……

如月般清冷，又如星辰般璀璨。

趴在欄桿，下枕在手背上，和他對話：“我到啦。”

隔著三層樓的高度，程敘之能聽清那并不大的嗓音，他掐了煙，沒有說一句話就轉離去。

他沒有給任何回應，可姜錦茜仍舊開心的不得了。

一直到視線里再也找不到他的影，才回到室。

客廳沙發里一袋子的娃娃咧著無聲的對笑。

也對著那群娃娃笑。

對他的喜歡，好像從七分漲到九分了呢！

其實在分開的時候，想說的是：

我想要哪個，你就給我抓哪個。

那我那麼那麼喜歡你，你能把你自己給我嗎？

可是知道，這句話不能問出來。他們好不容易能像個普通朋友相，不能再次把自己推離他的旁。

姜錦茜，你別急，你要等。

————

第二天姜錦茜在家里待了一下午，冥思苦想到底要用什麼理由去找程敘之。

去他家借東西？但是……借什麼東西才能看上去沒那麼刻意？

或者是去給他送東西？

要不然把電腦給弄死機了讓他幫忙修？

嗷……每一個聽上去都特別不靠譜啊！

姜錦茜了桌子上的小兔子，對著兔子說：“好想見到他哦，可是要用什麼理由啊？”扯著兔子長長的耳朵，眼角余卻看到一個銀灰的東西。

松開兔子的耳朵，到那個銀灰的……打火機。

昨天被程敘之給氣的直接沖了出去，在他家客廳看到他的打火機，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手過去，一把把它抓過來裝進自己的兜里。

一套作行云流水沒有毫拖拉，做完之后卻十分心虛的往餐廳里的人掃了下，發現大家都沒往自己這邊看過來。

于是干脆把它帶回家來了。

擺弄著這長方形的打火機，眼珠子轉了又轉，在還與不還之間糾結了好久。

要不還給他吧，他都用上了復古牌火柴了……可是，要怎麼說這打火機的來源呢？

“啊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就出現在我的包里了，真的好奇怪對不對？”姜錦茜排練了一遍，結果腦海里就浮現出程敘之漫不經心的笑意，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自己，不說話。

或者說：“是嗎，可真奇怪。”

反正二者里面哪個都沒辦法面對。

在他面前，是說不出謊話的。

除了放棄他。

姜錦茜長嘆了一口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手又不自覺的抓著那只小兔子。

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珠子提溜一轉，跑到客廳把昨晚程敘之抓的那只老虎給拿了起來。

看吧看吧，這不就是看他的理由嘛！

“你妹妹抓了好久的老虎，你忘了拿走啦！”

對！就這麼說！

姜錦茜立馬行，換了鞋子就跑到隔壁那棟。

一出電梯，還來不及整理好自己的心，就看到對面那扇門，“砰！”的開了。

姜錦茜立馬扯了個笑，卻沒想到從里面出來的不是程敘之，而是他的妹妹——程歡。

的臉一下子耷拉下去。

程歡只不過是出來扔個垃圾，沒想到外面還多了個人出來。

看著來人的表，好笑道：“沒看到我哥，至于這麼失嗎？”

姜錦茜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邊說邊往房間里面看，客廳空的，沙發上放著件式外套，問道：“他……不在嗎？”

程歡把垃圾放在樓道的垃圾桶里，轉回來，笑著說：“他陪我爺爺去鄉下了，估計得幾天才能回來。”

姜錦茜笑著點頭，“這樣啊。”眼里卻盡是失落。

低著頭，看到自己手里還抓著那只老虎，立馬想起來自己是過來送這個的，馬上把老虎遞給，說：“昨晚你抓了好久沒有抓到的娃娃。”

程歡小小驚訝了一下，接過那只老虎，笑著問：“你抓的嗎？還是我哥？”

“不是我。”姜錦茜解釋。

程歡點頭，“我哥他抓娃娃可厲害了！”語氣里盡是崇拜。

姜錦茜像是找到同道中人一般，也用著仰慕的口吻說：“他是真的很厲害。”

覺得站在外面聊天不太禮貌，程歡邀請姜錦茜進屋。

姜錦茜搖搖頭，是來找程敘之的，既然他不在，那自己也沒有進去的必要了。禮貌的搖頭，說：“我只是來送這個的，既然送到了，任務就完了，就不進去了。”

程歡挽留，“我們也可以聊聊天啊！”

姜錦茜說：“不了，我先回去啦。”

程歡真的很想和聊天，自己一個人待著實在是太無聊了，拉住姜錦茜，使出殺手锏：“我們聊聊天嘛！你難道不想多了解了解我哥？”

這句話對的吸引力真的很大，可姜錦茜卻笑著拒絕：“不了。”

“哎，為什麼？”程歡不解。面前的這個生，在看到程敘之時，雖然神淡淡，可眼底的慕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擋不住的。

以前那麼多生上趕著和程歡好，都是想從這里了解關于程敘之的種種，可的很，就是不說。

可現在，想要說給姜錦茜聽的時候，卻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程歡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姜錦茜淺笑著，聲音婉轉悠揚，帶著些許的笑意：“我不想從其他任何人的里了解他。”因為其他人的評價都不是屬于姜錦茜的。

看程敘之的眼神和角度和別人都是不一樣的。

想要自己了解他，或者是，他對自己說，

“姜錦茜，我是這樣的人。”

則笑著回應他：“程敘之，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榜了，會不會有新的小仙來看我~

莫小口支在電腦前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