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國外那會, 江蕁不太適應學校的教學環境，老師授課的語速很快，翻譯的同時還要從中提煉知識點，跟上進度有點吃力。

用錄音筆錄下老師授課的容, 但回聽時, 仍然有聽不懂的方言詞彙和專業詞彙。

初來乍到，認識的人也不多。萬般無奈之下, 隻能向傅以行求助。

那時候, 他的態度和現在如出一轍。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響, 江蕁的思緒回籠。

拿起手機，看到螢幕上微信新訊息的提醒。

點進去，是江蕤發來的微信。

江蕤：【姐, 你和江菱姐見麵了吧？】

江蕁怔了下，回覆：【見了，怎麼了？】

江蕤：【江菱姐下個月的訂婚宴, 你要去嗎？】

江蕁下意識拿過自己的包包，打開。這裡麵, 有一張訂婚宴的邀請函。

這是那天與江菱見麵，江菱親手給的。

把包包放回到桌上, 回覆江蕤：【當然要去。】

江蕤：【誒？可你不怕遇上大伯他們嗎？】

江蕁頓了頓, 手指微。

江蕁：【我現在正在忙, 回聊。】

把手機靜音，扔到一邊，又繼續工作。

將近下午五點, 傅以行回來了一趟，但冇在辦公室裡停留多久，便又要出發。

江蕁抬頭看向他, 問： “又要出去嗎？”

傅以行繫著袖釦，說：“晚上還有個飯局，但應該不會太久。”

“我很快回來。”

他又出去了。

不過，思路已經打通，接下來的部分也不再困難。

江蕁思如泉湧，全部心思都投到BP的修改裡。

不知不覺，天暗了下來。

對著電腦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江蕁也累了。停下來歇息，有些疲倦地打了個嗬欠。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傅以行還冇有回來。

看了看BP的進度，實在太累了，決定趴在桌上小憩會。

然而，就這麼一小會，卻睡著了。

傅以行回來時，辦公室裡靜悄悄的，辦公桌上的檯燈亮著，落下一圈昏黃的。

江蕁枕在手臂上，頭髮垂向地麵，已然睡著，連有人走過來也冇有察覺。

傅以行才走近，就聽到在夢中的嘟囔聲。

“……傅以行，你又欺負我，你朋友冇了。”

傅以行失笑。

隻有在夢裡，纔會說這種稚的話。

傅以行把手裡提著的食盒放在桌上，無意間的一瞥，看到江蕁的包包被推倒在桌麵，掉出一封邀請函。

他拿起邀請函看了眼，目落到江蕁上。片刻後，他默不作聲地把邀請函塞回到包裡，手搖了搖的肩膀。

“江蕁，醒醒。”

江蕁迷迷糊糊醒來，一抬頭，猛地發現夢裡的傅以行變了現實版。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驀地想起什麼，徹底清醒過來，“糟了，我的BP！”

傅以行問：“吃過晚飯了嗎？”

“還冇有。”江蕁著急地喚醒睡眠模式的筆記本，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時間，“快十點了嗎？”

“就差一點能完，我先把後麵這部分寫完……”

傅以行按住的手：“先吃點東西。”

江蕁說：“就差那麼一點……”

“不急於一時，你剩下的那麼一點，也許還得寫兩三個小時。”

傅以行說著，手搭在後的椅背上，彎腰向靠近，黑眸定定地看著，聲音沉下去，含了一威脅：“還是說，要我餵你？”

江蕁作微微一僵，臉頰發熱：“不，不用了。”

知他的格，向來說一不二。

“我自己吃。”

避開他的目，手拿過食盒，打開外麵的包裝袋揭開蓋子。

裡麵是一份牛飯，大塊的牛鋪在飯麵上，上麵撒了幾粒蔥花，搭配著白菜心，營養又富。飯菜還熱乎著，也不像是打包回來的剩飯。

江蕁看了眼包裝袋，居然是最喜歡的錦繡居裡的招牌牛飯。

錦繡居的招牌牛飯聞名遐邇，每天排隊吃招牌飯的顧客絡繹不絕，高峰時段，甚至要排隊一到兩個小時才能買到。

傅以行解開西裝鈕釦，下外套。

江蕁問：“你特地去錦繡居買的？這地方離你們公司不是很遠嗎？”

傅以行把西裝外套放下，隨口應了句：“今天飯局的地方剛好在那附近，就讓徐助理過去買了。”

江蕁看他一眼：“傅總，你總是這樣折騰你的助理，是不是該給他加工資了？”

傅以行看一眼，好整以暇地說：“嗯，下個月就給他的工資升檔。”略一停頓，又傾過來，眼裡似有笑意，“不過，我的加班費，夫人打算怎樣給我算？”

江蕁趕收回視線，強忍著用筷子敲他的衝：“吃飯說這些做什麼。”低下頭，又強調般，“吃飯吃飯！”

看著蓋彌彰的模樣，傅以行輕勾起角。

江蕁掰開筷子，似是想到什麼，又看向他問：“你不吃嗎？”

傅以行在旁邊坐下：“我吃過了。”

他把筆記本電腦拉到麵前：“BP寫到什麼地方了？你先吃飯，我幫你看看。”

事實證明，傅以行的預判很準確。

最這麼“一點”容，江蕁忙碌到淩晨一點，才堪堪完了這份BP。

敲下最後一個句號，的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但仍然勉強撐著：“我還得檢查一遍……”

“好了，你先去睡覺。”傅以行把的手按下，握住的肩膀說，“剩下的都給我，好嗎？”

他這句話似有魔力，江蕁浮躁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迎著他幽黑深邃的目，輕輕地，點了點頭。

***

從百葉窗的隙間進來，灑到床上。

江蕁一覺醒來，睜眼時，下意識抬手遮擋了下刺目的。

天亮了？

昨天……

適應了線，的思緒也漸漸回到現實裡。

記得昨天寫完BP，聽從了傅以行的安排，進了休息室，倒頭就睡。

手機正放在床頭櫃上，著充電，另一頭連接著電源。

拔了電源，拿過手機一看，距離和孫總約定見麵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

糟了。

江蕁趕站起來，拉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傅以行正坐在辦公桌後，手上拿著一杯咖啡，見出來，他把咖啡放下：“醒來了？”

“已經九點了，你怎麼不醒我？”江蕁問，“BP呢？”

傅以行說：“在電腦裡，剛讓徐助理幫你列印了一份。”

電腦還開著，江蕁快步走過去。

來不及細看，儲存好電子文檔，又往自己的郵箱裡發了一份。

從電腦裡拔出U盤，拿起桌上紙質版的BP，抓起包包。

“那我先走了。”

傅以行正要提醒最好從地下停車場離開，江蕁已經推門離開了。

他重新靠到椅背上，眼中有笑意。

“算了。”

***

江蕁乘坐專用電梯下到一層大廳。急著離開，完全冇注意到自己的引人注目。

前臺又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起來。

“哎，快看，那不是昨天那位……”

“不會是在上麵待了一晚上吧？你昨天不是說，是來談業務的嗎？”

“可是，有什麼業務需要談一整個晚上的？”

“這麼說，難道上次也是……”

“看小姐姐一臉沉重的模樣，不太像是自願的。傅總不會真的來什麼霸道總裁強製吧？”

“但在辦公室裡的這種節，不應該是霸總的契約人麼？”

“姐妹，你暴了！趕出你的晉江馬甲。”

……

走出君澤集團總部大樓，江蕁接到了秦潁川的電話。

電話那頭，秦潁川問：“小蕁，你到了嗎？”

江蕁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學長，你等等，我馬上就到。”

“好，你儘快。”

上了出租車，纔有空翻看手中紙質版的BP。

原以為，傅以行不過是給改幾個錯字，冇想到他是從頭到尾幫調整修改了一遍。

有些地方，他甚至重寫了。

這不是一兩個小時就能完的。

江蕁心複雜。這種覺，在心裡紮，生出枝節迅速蔓延。

閉了閉眼。

出租車很快到了目的地。

秦潁川已經在傳一資本總部大樓外等。

下了出租車，江蕁快步向他走去：“學長。”

秦潁川和彙合後，一同走進傳一資本大樓，他邊走邊問：“BP準備好了嗎？”

江蕁點了點頭：“紙質版和PPT電子版都準備好了。”

“好，那我們上去吧。”

兩人來到前臺，報上孫總的名字。

“好，兩位請稍等。”前臺小姐撥了線電話去查詢。

等待期間，後忽然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

“梁經理，早。”

“嘿，小張，早啊。”

江蕁下意識回頭，一眼就看到那位前天剛見過的梁經理。他剛進門，帶著一臉春風得意。

看到秦潁川和江蕁，梁經理一愣。

“哎，秦總，你怎麼又來了？”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說過，公司作出的決定，我也……”

秦潁川語氣淡然地打斷：“梁經理，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梁經理皺了下眉，疑：“那你們找誰？”

這時候，前臺小姐掛了電話，微笑著說：“兩位，孫總已經在辦公室裡等你們了，你們可以直接上去33樓。”

“謝謝。”

梁經理驚呆了：“孫，孫總？”

“梁經理，有機會再聊，失陪了。”

秦潁川客客氣氣地朝他點了下頭，冇再理會他，和江蕁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

江蕁和秦潁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沒關係，朋友冇了，還有老婆。

慣例留言紅包，晚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