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展到這個地步，陸媽媽無奈扶額，不能再罵兒了。想勸和兩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兒像通了電一般，一溜煙的直奔廚房。

下一秒“稀裏嘩啦”、“哢嚓、哢嚓”，仿佛一顆炸彈在廚房引了！聲勢浩大！一發不可收！

短短幾秒，數十個盤子碗全碎在地上，鍋碗瓢盆，狂砸摔，尖響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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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你砸、你砸、陸婉婷！你這樣教的潑婦，我們家不要你！！！”

媽媽：“你住口！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想要孩子尊敬你，你自己也得辦點人事，就知道護著你兒子，不分是非，窮攪和……”

兩位媽媽在客廳裏吵起來，你一句我一句。

婆婆：“你自己看看你姑娘什麽樣，作死呢！就是個瘋子！”

媽媽：“那也是被你氣的，欺負誰呢？”

婆婆：“我氣的？自己不招人喜歡！賴誰？天天屁顛屁顛兒的，的上趕子溜須，願意！誰求了？弄來弄去，洙赫就是不喜歡，怎麽著？還賴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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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婷心跳急速，口發疼，赤紅了眼睛，腦中“嗡嗡”作響，一瞬間所有的都湧到頭上，所有的惱恨，所有的瘋狂，已把擊垮了。

“啊……”廚房裏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帶著絕，帶著崩潰，刺耳至極又骨悚然。

一直沒說話的陸爸爸，是第一個衝到廚房的，抱住發瘋抖的兒，呼喚：“婷婷！婷婷……”

“我怎麽活得這麽失敗？啊……啊……我失敗……”

痛到深，隻剩一聲一聲的嘶吼，陸婉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神失常的瘋子，嘶啞的嗓子又尖銳又破沙，聲嘶力竭的震醒在這200多平的房子裏，在午夜裏淒厲、可怕。

陸爸爸抱住兒咆哮掙紮的，安著：“不是！我兒不失敗！一點都不失敗！婷婷！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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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婷在父親的懷中徹底崩潰，如瘋如魔，就是一聲聲瀕死的嘶嚎，那是一種極度絕，極度痛苦的哀嚎，“啊……啊……”

這得是把人到什麽份上？抑到什麽份上？才能發出這種聲音。

陸婉婷的瘋態讓婆婆都一陣陣驚駭悚然，何況是親母親呢！

陸媽媽撲過去，摟著喊啞了嗓子的兒，“婷婷，媽錯了，媽不該那麽說你！對不起啊！寶貝！你不失敗！不失敗！婷婷……”

陸婉婷發不出聲音的嗓子，仍在嘶喊著：“離婚！離婚！離婚……”

“好！離婚！我們跟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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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媽媽炮仗似的怒火，轉移到趙醫生上，對於這個姑爺一直滿意的。老師的職業病，看這個一板一眼的姑爺順眼的，高學曆，高工資，不煙、不喝酒。雖然子冷傲點，但人家有傲的資本啊！而且他就是那種格，也不算什麽大病。

但是此刻急眼了，咬牙切齒的恨，指著趙醫生訓斥：“趙洙赫，我兒到你手上，不是讓你這麽欺負、待的！”

“媽……”

“我‘媽’！我告訴你趙洙赫，做人憑良心！結婚三年，除了過年，你登過我家門嗎？一個姑爺半個兒，你眼裏沒我們也就算了！你怎麽能這麽對婷婷呢？我自己生的兒我知道，開朗、活潑，大大咧咧的格，能讓你這樣，你也混蛋到家了！什麽也別說，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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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臉也很不好，眼睛一直關切著陸婉婷，懇切請求：“媽，請您原諒！現在大家都不冷靜，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跟婉婷好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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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媽媽雖然生氣，但總歸還是有理智的，能看出來姑爺是在極力求和，不想離婚。

哎，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人無完人嘛！萬一這段婚姻還有緩和的餘地呢？

話到邊又頓了頓，轉頭去看兒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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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一地的碎瓷片，尖銳鋒利，帶著殺傷。陸婉婷在爸爸懷中不哭了，安靜了，就像一隻傷可憐的小羊羔。

陸爸爸一手摟著兒，一手托起兒的，把抱出廚房的危險之地，安置在沙發上。

陸婉婷發瘋過後，用了力氣，隻是瓣一張一合，還在呢喃著那兩個字。

於是，一向脾氣甚好的陸爸爸開口了，含著怒火字字堅定：“趙洙赫，你們趙家門第高，我們高攀不起，什麽也不用說了，離婚！！！”

陸媽媽似鞭炮，“劈裏啪啦”的炸，但殺傷不大。陸爸爸卻似魚雷，一擊即沉，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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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媽媽也點了點頭，同意！鬧到這個地步，想完好如初很難！婆婆不是善茬，丈夫又不疼媳婦，自己的寶貝兒到人家去當“使喚老媽子”，苦累不說，關鍵還氣，過得不開心，給這樣了。剛才嚎發瘋那樣多嚇人啊！萬一真了刺激，得了抑鬱癥，就徹底完蛋了，說什麽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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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有人敲門，剛才弄出那麽大靜，自然有鄰居報告業，報了警，警察和業的人過來詢問、查看一番後，說是擾民、擾公共治安，警告教育一頓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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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偏頭痛犯了，太一撅一撅的疼，連帶著整個頭皮發麻。病來如山倒，突然就發作起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數倍。

忍著頭疼，眼是一片狼藉，糟心事兒還沒完。兩位母親抻著脖子、瞪著眼睛，像炸的“戰鬥”，時刻準備繼續對罵，誰都不肯退讓。

趙醫生頭疼裂，心焦意，但清晰的意念是不想離婚。看出今天是沒什麽商量的餘地了，於是想用緩兵之計，起碼得先讓幾個緒不穩的人分開，別再激化矛盾。

“爸、媽，你們先休息休息，我先把我媽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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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想回去躲清靜？的你！沒門兒！

陸媽媽站起，一副作戰姿態，“不行！今天誰都不許出這門！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咱們直接民政局辦手續！什麽你送我，我送你的，壞了良心的人，萬一半路上遭個雷劈或出個車禍的……”

婆婆：“你TM放屁！”

陸媽媽：“哎喲！對！罵，繼續罵，快掏出手機錄個像，國家一級表演藝家罵髒話呢！待兒媳婦，快錄個相傳網上去……”

婆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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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口才，婆婆是比不上陸媽媽，氣的渾哆嗦。

趙醫生趕安，又回頭無奈的請求：“媽，您別這樣，我媽心髒不好……”

陸媽媽毫不客氣的幸災樂禍：“沒事兒，這不還有你這個醫高超的兒子嗎？剛才說的呀！我兒的上趕子溜須，活該！賴誰呀？那這句話我也送還你，你自己心髒不好，氣死了，活該！賴誰呀？實在不行就打120，往病床上一躺，！但肯定沒有兒媳婦伺候了啊！”

婆婆：“誰說沒有？想嫁給洙赫的，有的是！肯定高學曆，有教養，比你姑娘強一千倍！！！”

陸媽媽：“是，我信！就是不知道趕不趕趟，你別猝死太快！不過也沒關係，大不了直接披麻戴孝！”

婆婆：“你！有其母必有其，潑婦！！！”

陸媽媽：“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人模狗樣的攪屎，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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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罵一陣、鬧一陣、吵一陣，最後都平息了。

熬到天亮，民政局蓋了，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