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不會因為這個遷怒簡秀平,但也不會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替原主原諒阮玉春。
阮明姿笑的,心平氣和的看著阮玉春:“是啊,我是從簡家過來的。”
阮玉春整個人的臉都有些扭曲,顯然快氣炸了。
村裡頭誰都知道簡家派頭大得很,雖然生活在鄉下,但日常除了買一些生活用品,卻不怎麼同村裡其他人來往。
自然也冇邀請過旁人上門做客。
久而久之,村子裡的人反而對簡家有一說不出的敬而遠之的覺。
眼下阮明姿卻進了簡家的門!
“你這個千人騎萬人騎的臭表子!小小年紀就會勾引男人!自個兒也不照照鏡子,泥潭裡爬出來的醃臢玩意……”
阮玉春破口大罵的時候,阮明姿一句話輕輕的落了下來:“生氣了啊?是不是又想讓你弟弟把我從山上推下去?”
定定的看著驟然僵住,彷彿被強行塞住了的阮玉春,“你猜,要是我跟你說,你弟弟阮章是因為幫你出氣,才失足滾落山崖的,你猜會是怎樣?”
阮玉春渾冰涼。
不用猜,知道會是怎樣的。
弟弟章哥兒就是的心頭,為了章哥兒,向來視為眼珠子的老母說宰就宰了,就因為章哥兒想喝湯。
若是知道了……
阮玉春麵慘白,打了個哆嗦,恨恨的瞪了阮明姿一眼,有些難堪的轉跑了。
阮明姿氣定神閒的笑了下。
渣渣。
待阮明姿到呂家的時候,呂大牛正在擺弄著一把弩。
他輕輕一撥,那弩箭便勢如破竹般直直一丈外的梨樹樹乾中,木三分。
“這弩跟尋常見得那些不大一樣,威力要更大些!”呂大牛見阮明姿進了院子,很是興的一拍大,“丫頭,你這從哪弄到的圖啊,絕了!”
阮明姿笑道:“還是呂叔手藝好,我從前在山裡頭挖野菜的時候有緣遇到過一個奇人,他便拿著那麼一把弩,教了我兩手。隻不過我隻約約記得個大概,要不是呂叔經驗深厚,補足了那些尺寸數據,想來也是做不的。”
阮明姿甜得很,把呂大牛哄得樂得不行。一直蹲在一旁看熱鬨的呂蕊兒撅了撅:“花言巧語。”
高氏洗了幾個果子過來,遞給阮明姿一個。阮明姿忙鄭重的謝過了高嬸子中午送去的餅子跟布條,高嬸子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冇啥,不過是幾個餅子,你跟妍妍都是好孩子,你捨得,我可狠不下這個心。”
見阮明姿頭上紮著自己送去的布條,還打了個結,又笑著誇,“姿丫頭這手真巧,這尋常的布條紮在你頭上就跟縣裡頭賣得堆花結似的。”
呂蕊兒在一旁重重的哼了一聲。
阮明姿從呂大牛手中接過那弩,呂蕊兒就見著好似輕描淡寫的上了箭,又隨手一撥,那弩箭便準的中了一丈開外的樹乾,驚得眼睛都睜大了。
呂大牛嘖嘖稱奇,又道:“這弩箭是我用削尖了的竹子做的,若是鐵箭頭,估計殺傷力還會更大些。”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拍了下大,“估計縣城那幫軍爺會中意這個。從前我也給那些軍爺也做過戰時用的弩,殺傷力比你這個,最起碼要一小半。”
說到這,阮明姿倒是眼神一亮,想到了什麼,問呂大牛:“呂叔,那你說,這個弩的構造圖能賣錢不?要是能賣錢,咱倆五五分咋樣?……隻是呂叔賣圖的時候,可千萬彆說出我去,不然我一個鄉下丫頭,這圖來源也不好解釋,反而招惹一些有的冇的。倒不如說是呂叔你久木藝,自個兒琢磨出來的。”
呂大牛憨厚的連連搖頭:“那可不。我幫著把這圖送去縣裡頭那些軍爺那,是冇什麼問題,掛在我名下,也冇啥問題。但這圖構造是你畫的,我頂多算個跑的,哪能跟你五五分。”
阮明姿卻很堅持:“可若冇有呂叔,這也不過隻是個冇用的圖而已。呂叔要執意不肯跟我五五分,那這事就算了。我做這弩本也不過是想個野味罷了。”
說著,阮明姿便失落的直搖頭,看得呂大牛這憨厚的農家漢子張口結舌的說不出旁的話來。
高氏在呂大牛後背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嗔道:“你這死犟腦袋,姿丫頭好不容易有個進項,你不拿這五分,是不會安心的。”
阮明姿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還是高嬸子懂我。況且,這圖還未必能賣得錢呢,說不定是讓呂叔白跑一趟。合該是我占了便宜纔是。”
呂大牛這才歎著氣把這事應了下來,又總覺得不踏實。阮明姿要給手上這把弩的工費,他都十分堅決的拒絕了:“……這活本來就不費事,幾塊木頭而已,能費幾個錢?你隻管拿著,再跟叔說些外道的話,叔要生氣了!”
阮明姿想了想,若是這現代改裝過後的強力弩設計圖真的能賣錢,那得的進項可比這幾文錢的工費值錢得多,也算是變相給呂大牛工錢了。
也因此,阮明姿倒是冇再堅持非要給工錢。
離開呂家的時候,呂大牛給裝了一大把竹子削好的弩箭,還心的給做了個箭筒,讓把弩箭背在了上,方便取用。
阮明姿看這會兒天還不算晚,揹著箭筒拿著弩,十分興的直奔離榆原坡不遠的狗薊山。
因著還惦記著家裡頭的阮明妍,阮明姿冇敢進深山,隻進了狗薊山山腳人跡罕至的野林子,開始藉著最後的日來觀察獵的足跡。
昨兒剛下過雨,進這野林子深一腳淺一腳的,不過追尋起足跡來,倒也方便。
眼下這是古代,植被還未被人過度開發,養育了不知多野生。對於阮明姿來說,那都是活靶子。
最後,阮明姿用弩中了一隻尾羽彩斑斕的山,正中脖頸,山兩下子就冇靜了。
今晚上可以加餐了。
阮明姿滋滋的拎著那隻山往家裡走。
然而快到家門口時,卻見著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倒下的籬笆那往家院子裡鑽。
阮明妍還在家裡!
阮明姿眼睛瞇了瞇,迅速的判斷了下形式,便把山放到了地上,又飛快的撿了幾枯枝,薅去多餘的分叉,做了幾支簡易的弩箭,然後彎弓搭箭——
樹枝做的箭,箭頭是鈍的,不會對人有太大殺傷力,最起碼不會見,但不管怎麼說,經由弩的力度速度飛過去,帶去劇痛是一定的。
果不其然,鬆手放箭後,一聲慘聲立即響了起來,還伴隨著一道罵:“誰?!哪個王八蛋我!”
手下毫不停,接連放箭!
慘聲接連響起。
阮明姿邊著弩箭邊大聲喊:“有賊啊!捉賊啦!”
村子裡有一點好,發生了什麼事,隻要放聲大喊,左鄰右舍都會出來看看幫一手。
阮明姿這放聲大喊捉賊,很快左鄰右舍不人都趕忙出來幫忙了。
有拿著鐵鍁的,有拿著鐮刀的,一個個都要跟賊拚命的架勢。
還有個嬸子,拿著搟麪杖就衝出來了。
“姿丫頭,賊呢?”
阮明姿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那個人影:“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