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問一答，像是在進行調查問卷，喻橙竟然也都認認真真回答了男人所有的問題，包括“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吃辣”這種蒜皮的小事。

等喻橙反應過來，眨眨杏眼看著聊天界面，一臉懵。

雖然從小到大都是個聽父母老師話的乖寶寶，可是，周暮昀又不是的長輩，也不是的老師，憑什麼聽他的話？

發了一會兒呆。

喻橙將此歸結為，男誤人。

咬著上的死皮，蹙了蹙眉，垂著頭打字，很直白地問他：“你為什麼問這些啊？”

難道是想考察用戶的生活習慣，借此判斷是否有購房能力。

那他可能要失了。

暫時沒有買房的打算，就算有，也沒錢。

周暮昀：“你也可以問我問題。”

喻橙：“……”

還是算了吧，沒有膽子問，害怕自己頭腦一發熱問出什麼限制級的問題，到時候又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會議室里寬敞明亮，線從側邊的落地窗照進來，白晃晃的一片。

周暮昀垂著眼，翹起二郎，整個人陷進老板椅里微微往后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手機看，在充斥著工作氣息的會議室里發微信發得不亦樂乎。

所有人的視線都似有若無地往他上瞥。

他們小周總時而抿，時而淺笑，時而揚眉，表富得好像他們從沒認識過這個人。

太陌生了。

平日里，周總都習慣板著一張俊的臉，冷得要死，渾上下都充斥著一冷氣，連一頭發兒都是結著冰的。

眼下卻像個圖表包，表隨意變幻，越看越到骨悚然。

匯報完工作的主管孤零零立在那里，等著總裁發話，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啪噠啪噠順著臉往下掉。

半晌，沒等來回應，他微微前傾，輕言細語：“周總？”

周暮昀抬起眼來。

只需一秒，他就從表包恢復冷淡，漆黑的眼陡然深邃，眸冷幽幽地直禿頭主管。

主管一哆嗦，覺腦門頂上搖搖墜的幾頭發可能不保了。

周總手指彎曲，虛空里點了點，聲音無波無瀾：“舊樓拆掉重建公寓樓那個項目放到年后，暫時不要啟了。”

主管趕頷首，抬袖抹了一把汗，坐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小周總的表冷冷淡淡，聲音也低低沉沉沒有毫起伏，就是給人一種奇異的溫。

下個學期沒課，只剩下一篇畢業論文要完，別的大四在讀生早就忙得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找實習，喻橙卻天天死宅在家里，完全沒有找工作的打算。

上學期間，喻橙從沒為學習費什麼心思，屬于那種天才，上課好好聽，下課按時完作業，輕輕松松考上了名牌大學。

按照蔣士的要求，報了會計專業，學了差不多四年，該拿的證也都拿到手了。

但，不喜歡朝九晚五踩著時間點的工作，覺得會很枯燥。

自己的夢想又太遙遠，短時間無法實現。

糾結來糾結去，也沒得出個結論，索暫時放棄了思考，每天開開心心做菜打游戲刷劇刷微博。

唔，還有陪周暮昀聊天。

喻橙越發覺得他這個人有趣，常常一本正經聊天的時候突然就冒出一句冷幽默，逗得笑傻子。

一個星期過去，兩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他的工作時間好像自由的，無論何時只要發過去一句話，他就秒回，讓對房產中介這個職業產生了好。

晚上洗完澡，喻橙手抓著吹干的頭發，一邊趿拉著拖鞋走到桌前，抱起電腦，踢掉拖鞋爬上床。

床上架起了小電腦桌，電腦放在上面。

點開了下午看到一半的韓劇繼續看。

順便從床邊一個紙箱子里拽出袋椒鹽鍋，“刺啦”一下撕開了，白的指尖進去，了一塊塞里，嚼了兩下后吮了吮指尖沾的椒鹽。

喻橙懷里抱著海綿寶寶的抱枕，邊吃邊看劇，樂在其中。

男主角快把帥暈厥了。

他穿著白t恤，外面套著藍連帽外套，一雙黑牛仔包裹住修長雙，單手進兜里，另一只手拎著一聽易拉罐啤酒，一步一步走到欄桿停下。骨的手搭在欄桿上，食指摳住易拉罐的拉環，往上一鉤，單手打開了。

男主角仰頭喝了一口，黛藍夜空背景下，白皙側臉英俊無比，隨著吞咽的作，微凸的結上下輕輕滾。

男荷爾蒙都快過屏幕溢出來了。

喻橙眨眨眼，吃鍋的作慢了下來。

手機微信提示音響起，看得津津有味，聽到靜，人也沒。

接著，又響了一聲。

喻橙這才放下零食袋子，慢吞吞地抬手，點了下鼠標暫停播放。

拿起手機垂眸看了一眼。

消息來自周暮昀。

睜大了眼睛，睫了，黑亮的杏眼里一劃而過璀璨亮。自己沒察覺到。

周暮昀發了兩條語音。

第一條格外的長，四十三秒。

第二條略短，只有四秒。

喻橙懷疑他給自己誦讀了一大段文章，不然哪能一次發這麼長的語音。

了上咸咸的椒鹽，點開了語音。

因為早就知道周暮昀的聲音堪比聲優，語音播放的同時，就側過到翻找耳機。

視線瞥見桌邊垂下來的白耳機線，手過去，卻突地頓住。

手機里流淌出屬于男人的歌聲。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沒有伴奏的歌聲，輕輕緩緩，嗓音低沉，調子濃稠，有七十年代港風歌的覺。

他咬字清晰，用粵語唱出來，莫名地好聽。

每一個字都像是勾引，空氣里拉出長長的，綿綿的芝士一般，纏得人耳子都了，骨頭也了。

喻橙詭異地臉紅了，釘住，保持著抬手的姿勢一不，生怕自己稍微一下就會鬧出點聲響干擾了歌聲。

高部分節奏略快，男人依然唱得不不慢，完全隨肆意，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居然也不違和。

那聲音仿佛順著管流竄，傳遍四肢百骸。

喻橙終于打了個寒噤，兩條胳膊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好像……跑調了？

算了算了，這位未來cv的聲音就算唱“兩只老虎”也是最勾人心魄的兩只老虎。

喻橙固執的認為，這首歌的調子就是他唱的這樣。

一首歌聽完，意猶未盡，干燥的角，準備點開再聽一遍，結果自播放了下一條語音。

“你”中間頓了一下：“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