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頓了頓，道：“那日見你對付村頭那幾個惡霸，替我家欺負的孩子出了口氣。”

說罷就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村里那幾個流氓混混凈干些恃強凌弱、欺怕的事，村里年些的孩子見了躲都躲不及。沒有人過他們的起伏。

原來如此，難怪那天要站在那邊看。

衛卿若無其事地抬腳，往林婆子家里走。

說這幾日里，怎麼林婆子和林翠翠都消停了，沒有主到面前來找不痛快，反而見就躲得遠遠的。

敢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以為這陣子息事寧人，等把賣掉以后就萬事大吉？

莫說不知的況下，不會任由自己被賣給任何人，現在知了，還會坐以待斃不？

夜里，衛卿坐在門前的屋檐下敷手。

覺得自己的手糙，遂去山里弄了藥草回來搗爛了敷上。一連幾日，糙的雙手煥然一新似的，漸漸變了起來。

林翠翠見狀，也是很眼饞的。不僅手上的皮，臉上的皮也，若是能讓臉上也變得白白的，那該有多好。

衛卿將手上的藥泥去，出一雙潔白瑩潤的手。

看了一眼瞄的林翠翠，道：“還有剩余的，你要不要試試？”

林翠翠當然想試，迫不及待就蠻橫地把搗藥的石罐子捧過來，占為己有。

衛卿道：“這個不僅對手有用，對臉也是很有用。”

林翠翠敷了一次臉，果真見效甚大。

衛卿十分大方，每一次搗來的藥泥都給用。的皮白了一圈，也了不。

林翠翠得意又嫌惡地看了一眼衛卿，似乎好了傷疤忘了疼，道：“哼，還算你有點用。你要是早這麼討好我，還會吃那些苦頭嗎？你要是不聽話，當心我娘賣了你！”

衛卿難得十分溫和地笑笑，隨意地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道：“你姑且認為這是討好吧。”說著看了林翠翠一眼，“頭發上應該還別兩支珠花，大抵就是村里最好看的了。”

林翠翠心里喜滋滋，雖然極其厭惡衛卿，但衛卿說的話委實讓高興。

心想，改明兒，無論如何也要弄兩支珠花來別在頭發上。

牙婆子專門從事倒騰人口販賣這一行當的，將收來的奴隸賣給那些大戶人家，亦或是青樓館子。

天還不亮，就有一個牙婆子趕著車往村子這邊行來。

不想在進村的必經之路上，遇到一個人擋了的去路。

牙婆子帶了兩個力氣大的從人，看見擋路的竟然是個瘦弱的野丫頭，頓時向從人使了個眼神。

眼下天早，這條路上又沒有其他人，若是把這丫頭擄了去，不是白白撿了個便宜嗎？

衛卿在路邊坐了可有一陣子了，兩個從人還不及手，便神平靜地看著牙婆子道：“你便是要去林婆子家收人的那個牙婆子？”

牙婆子心下訝然，給了林婆子定金，今日去收人，這丫頭既然知道，應該就是林婆子的人了。

看樣子還不了手。

牙婆子應道：“正是，你又是誰？”

衛卿道：“林婆子可有與你說將要賣的是何人？”

牙婆子道：“你這黃丫頭，敢到這兒來攔我的路，就不怕我綁了你去賣？”

衛卿坐在路邊，臉上連一慌的表都沒有，卻道：“據我所知，林婆子只有一個兒，只不過還寄養著一個孤。”

歪著頭看著牙婆子，又道，“林婆子應該不大可能會賣掉自己的親生兒吧，便可能是要賣掉那個孤。可那孤并非沒有沒親沒故，親人尚在人世，若是哪天找上門來，只怕扯不清楚。”

牙婆子在跟林婆子做易時還真不知道這些。林婆子只跟說是自己有兩個兒，現在養不起了，決定要賣一個。

牙婆子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衛卿曲膝踩著路面，緩緩站起來，拂了拂角，道：“不巧，我就是那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