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安排新兵，是自己分任務，所以墨上筠就算嫌麻煩，也盡職盡責地安排好了。

偵察營的新兵，都是各個新兵連里選出來的尖子，這一次，分配到他們偵察二連的有十八人，墨上筠采取平均分配的模式，每個排都分配同等數量的新兵，算下來每個班都有兩個。

連續兩天，忙著分配新兵、理新兵的資料和檔案、準備新兵歡迎晚會、順帶威懾那幫老兵，墨上筠已然將某位長的事拋在腦后。

周一，下午兩點左右，新兵被送到了連隊基地。

朗衍有個會要開，本約定跟墨上筠一起“迎新兵”的，結果只能爽約。

墨上筠無奈，只得拎著三個排長，在宿舍樓下等著。

大停在路旁，十八個人陸續下車，一張張朝氣蓬的臉，青春的氣息瞬間蔓延。

三位排長互看了幾眼，默默地在心里同他們三秒。

上墨上筠，就是他們的悲哀。

“嗶——嗶——嗶——”

墨上筠吹響著手中的哨子，刺耳的哨聲，頓時貫穿了所有新兵的耳。

登時，一幫新兵蛋子迷茫片刻，好在都是些尖兵，沒有傻愣在那里，發現宿舍樓外的目標之后，就匆匆朝這邊奔跑過來，并極其迅速地整理好了隊伍。

六排三列，整整齊齊。

十八雙眼睛，齊刷刷落到墨上筠上，毫不掩飾驚愕與打量神。

偶滴個乖乖，領導？

“我墨上筠，你們的副連長。”墨上筠把玩著哨子，神卻一本正經，“歡迎你們來到偵察二連，從今天開始，你們正式出了軍旅生涯的第一步。”

聽完這話，新兵們激昂揚，而三位連長，卻換了下眼神，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還好。

正常的，沒開啟這位的損人模式。

“當然，在這里，我事先提個醒，”負手而立，墨上筠腰桿筆直，站在一群人面前氣勢不減，一字一頓，“在今后的日子里，你們有的人，或許會后悔，有的人，或許會自豪，但是，你們現在都聽清楚了，我們這里是偵察連，陸軍的尖刀！你們想要為一把尖刀，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所以——”

話語一頓，三位排長焦頭爛額時，墨上筠語調卻重了幾分，“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現在就可以申請調離！”

“……”

整個隊伍，雀無聲。

原本那閃爍著耀眼芒的眼睛，此刻，染上了一層迷茫。

他們不是太能理解，這是一個下馬威，還是單純的“忠告”。

他們唯獨清楚的是，這位漂亮的副連長，并沒有他們第一眼所見的那般，友好而溫。

相反，是很不好惹的樣子。

墨上筠等候片刻，沒等到誰的發聲，便偏了偏頭，朝張政看了眼。

張政會意，在松了口氣的同時，立即往前一步。

“現在，都好好聽著，你們的分配。”拿出一張名單，張政以一張沉的國字臉，立馬唬住了這群新兵蛋子。

新兵們心復雜，老實安分地聽著他的分配。

十八個人，分三組，在三個排長面前各自排列，待到所有人分配完之后，墨上筠一擺手，就讓三位排長帶他們上樓了。

本想去訓練場逛逛，看看那幫訓練的老兵，可墨上筠一轉，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指導員。

“指導員！”

墨上筠嚴肅地喊了聲。

“新兵都到了？”

“嗯。”

“你……”指導員遲疑了下，語重心長，“別欺負他們。”

“哦。”

眼眸微微一，墨上筠應了。

“答應了？”指導員不放心地追問。

想了下，墨上筠換個方式答道，“我不會以要求我的標準，來要求他們。”

“……”

指導員角了下。

屁嘞！

以要求的標準，要求這幫新兵蛋子，他們能堅持半天都得嗝屁了！

還真有臉說！

“算了，任務是朗衍給你的，我也不手。”指導員擺擺手，話鋒一轉，“今天晚上新兵歡迎會，發言稿你準備好沒有？”

“呃。”墨上筠了天。

“趕準備！”指導員氣急敗壞

“是！”

墨上筠果斷應了。

“還有，每個季度，偵察營都會進行一次考核，評出最佳的連隊，咱們二連已經大半年掛尾了，這次分配過來的新兵，也都是稂莠不齊的，好的就那麼幾個……”越說到最后，指導員的暗示意味越明顯。

“下次考核什麼時候？”墨上筠輕松地打斷他的話。

“二月底。”

“想要第一？”

“不用第一，不要繼續吊車尾就行。”

總共三個連，不想要第一，又不想吊車尾，也就只有排第二了。

斟酌了下，墨上筠拍拍手，爽快地決定，“那就第一吧。”

“……”指導員意味深長地看，“丫頭，話不能說的太滿。”

“指導員，”墨上筠上前一步，眉眼染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淺笑開口，“這件事呢，把心放肚子里，您看著就行。”

“……”

指導員是被堵得沒了話。

墨上筠手往兜里一放，轉過，瀟灑地離開。

在軍校有實習過，這不是墨上筠第一次帶兵，所以，并沒有將“能不能拿第一”的事放心上。

相反，寫發言稿的事，卻讓頭疼了兩分鐘。

不是不會寫，而是寫得煩。

于是，在辦公室轉了一圈，墨上筠便去了宿舍，找出手機撥通了牧齊軒的電話。

“小頭，怎麼了？”牧齊軒的聲音一貫的清爽。

“你有發言稿麼？”墨上筠了鼻子，直接說明意圖。

停頓一下，牧齊軒反應過來，“新兵到了？”

“嗯。”

“這類稿子，有很多。”牧齊軒暗示地開口。

“但是？”墨上筠識趣地接過話。

“你們那個考核的事兒，我聽說了，導師也聽說了。”牧齊軒語調依舊輕松，“導師那脾氣，你也知道，他一直希你做事能認真點兒，積極參與組織活，順便拿點兒證書獎狀啥的來，起碼面上好看些。”

“我覺得沒意思。”墨上筠索然無味地道。

“所以——”

“我再想想。”

“最近吧，師娘說，導師家里缺了點兒酒……”語氣輕佻，牧齊軒暗有所指。

墨上筠一挑眉，“學長，您這樣做，不道德啊……”

“發言稿發你郵箱了，我什麼都沒說。”牧齊軒迅速抹開話題。

墨上筠忍不住失笑。

015、靈魂與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