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穿

跟人單打獨鬥，喬六還從來沒有在誰手上吃過虧。

沒想到今日正在興頭上呢，竟被人從後拽住脖領拎了出去。

他也不看來人是誰，揮拳就朝後招呼。

宋陌微微側避開他拳頭，一把握住他手臂，一抻一擰，便將喬六按趴在地上，抬腳踩住他腰背，狠狠一碾，直碾得喬六仿佛五臟錯位，口中嗷嗷慘呼直，一邊使勁兒回頭想看清對方，一邊連連哀求：「兄弟兄弟，你，我沒惹過你啊！咱們無冤無仇的，你能不能……」

「卡啪！」

只聽一聲脆響，右臂被卸，頓時疼得喬六臉上冷汗直冒，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了，倒在地上捂著胳膊無聲慘。

宋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下次再讓我看見你作惡，我就徹底廢了你兩條胳膊！」

喬六痛苦地睜開眼睛，借著臉上糾結神深深看他幾眼，將此人容貌記清，便下心中仇怨道：「多謝兄弟手下留，不敢了不敢了，再也沒有下次了！」

「滾！」

技不如人，喬六連那邊的小尼姑都沒敢多看一眼，狼狽離去。

目送小人影消失在暮裡，宋陌心中怒氣稍消。

他轉回頭，看向那個小尼姑。本以為已經穿好了裳，卻沒想到依然躺在地上一不。宋陌心中一跳，迅速轉向另一側。

可不該看到的還是看到了，哪怕他閉上眼睛，剛剛所見還是浮現在腦海裡。

的子被褪到了腳踝，出兩條白的長，因為面對著他，兩又微微分開著，除了那抹稀疏的黑，他甚至瞥見了間的。上面的緇也被甩了出去，上只剩一條素肚兜歪歪垮垮，半邊起，平坦小腹和一側渾圓一覽無餘。

這春出現地太過突然，讓從未見過人的男人微微發熱。

好在，他不是那些好之徒，幾個呼吸就冷靜了下來。

「小師父，那人已經被我趕走了，你不用怕，趕快起來收拾一下吧。你的同伴在對面的林子裡，我不好，還得你去看看。你放心，只是額頭被混賬砸中，暈了過去，其他一切安好。」

說完，他默默地等待起。

唐歡傻了才會回應他。

剛剛一直閉著眼睛裝昏迷，但都聽見了，宋陌三兩下就將喬六打服了，足見他雖然沒有功夫在，手上也有兩下子。這樣厲害的人，本就不用指先綁住他勾搭再他心甘願要，力懸殊，只能通過示弱來引他。

既然他那麼好心救人，就不信他會放任一個小尼姑衫不整地躺在荒林裡。

唐歡在心中冷笑，默默數數，等待男人過來替穿。

宋陌的確不忍離開。

那邊的小尼姑昏迷不醒，如何都不管用。這邊的或許只是驚嚇過度昏過去了？畢竟剛剛趕過來的時候，還聽在喊人。

他不喜麻煩，但事已至此，如果他現在離開，兩人在荒山上不定遇到什麼危險。他去庵裡喊尼姑幫忙？那邊的小尼姑可以推說走路不穩撞到了，這邊的這個，雖然清白還在，這副樣子，回去後肯定會惹人非議，生不如死。

看著還都是十四五歲的小孩子，算了，還是幫們瞞下此事吧。

他下外衫，倒退著往那邊走，待看見穿著灰布鞋的腳，手將衫子遮在上，然後才轉蹲下，試探著喚：「小師父，醒醒……」

唐歡忍著下硌人的碎石，就是不醒。不過夜風微涼，忽然到他帶著餘溫的衫子，還是舒服的。

不醒，宋陌沒有辦法，只得去掐人中。

這回唐歡不得不醒了。

被害的小尼姑醒來突然看見一個男人，該是什麼反應呢？

幽幽睜開眼睛，恍惚似的看看四周，然後才慢慢轉向旁的男人，頓時嚇得直打哆嗦：「走開！別我！」卻是一不。

醒了就好。

宋陌連忙轉離開，走出十來步後才安道：「小師父不要誤會，我是桃林的守林人，剛剛路過此地見惡人行兇，便出手救了小師父……」

「你胡說！守林人是張老頭，你到底是誰？」

唐歡知道那邊桃林，也知道張老頭，現在得知道宋陌的份，哪能容他撒謊？

宋陌聲音平靜淡定：「張老頭有事回家了，我是接替他的。小師父，天已晚，你先穿好裳……」

「我，我也想穿啊，可我不了了……」

唐歡哭著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勾引宋陌，若是一次就功，也不用在乎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怎麼會不了？

宋陌皺眉：「你傷了？」

唐歡狠狠掐了大一下，頓時淚流滿臉：「我，我不知道，我想起來，可胳膊都抬不了，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嗚嗚，這位施主，你別管我了，快去救救我師妹吧，往東邊跑了，你快去救救吧！」

「你放心，已經沒事了。」

宋陌回頭，面困：「你真的不了了？」難道被人下了藥？

唐歡哭著看他，淚眼汪汪。

宋陌抬腳就要走。

「你去哪兒？」唐歡大急。

「我去看看你師妹醒了沒，讓來幫你。」宋陌頭也不回。

唐歡暗暗責怪師父為何要弄個師妹出來，口上卻急著求道：「你，你別走，我，我怕有人突然走過來，你能不能先幫我穿上服，然後再去找我師妹？這位施主，我真的害怕，你就先幫幫我吧！若是被人撞見我這副樣子，我就再也沒法見人了！」可以他施主，但讓自稱貧尼，唐歡實在不出口。

宋陌腳步一頓，的確，不蔽，上面還披著他的衫子，旁人見了，肯定會多想。

但讓他給穿裳……

「施主，求求你了……」唐歡繼續使勁兒，聲音弱弱的。

的聲音本就甜，若是喬六聽了這句，只會聽出其中的人，換宋陌，他就只聽出了一個小尼姑的可憐哀求，聽出了的擔心害怕。

宋陌只好著頭皮走回去，他不敢看，隔著衫胳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嗯。」唐歡淚眼汪汪地瞧著他。

大概是份不同的關系，這個夢裡的宋陌有些黑，但容貌俊毫不減，反而是上的冷冽氣息換了沉穩冷靜，看起來依然難以接近，卻不似先前那般遙不可及高不可攀。想想也是，一個守林人，怎麼會有江湖高手的氣度？

不過若是沒有師父提醒，也沒察覺他有什麼高手氣質，就覺得他很冷，很俊。

唐歡不由地看癡了。

萬幸宋陌正凝眉發愁如何為穿，沒有注意到癡迷的眼神。

「那，小師父莫怪我唐突。」他閉上眼睛，平靜地道。

唐歡回神，輕聲道：「施主救了我一命，現在還要勞煩施主幫我，我心中只激施主。」

宋陌不再說話了。

他拿過自己的衫子，按照腦海記憶向唐歡的腳。

正值盛夏，下面只有一條和外。

穿好，外就好說了。

他索著分出腰，慢慢往上拽，努力不的。

可惜，大以下好說，到了上面，想要穿上子，就必須抬起腰。

唐歡幸災樂禍地看著跪在側的男人，看他臉上漸漸冒汗，既為他不上鉤微微懊惱，又覺得男人這副樣子實在有趣。師父去採花，採的都是沒有家室的男人，很多看似冷漠的人一開始都不從，被師父撥幾下後就不住了，雖然臉跟死了爹般難看，下面撞擊地可是一下比一下狠。

不知道這個宋陌，跟他們一樣不一樣呢？

「你，試試看，現在能了嗎？」宋陌猶豫良久，還是問道。

唐歡向昏暗的天空，哀聲道：「不能……施主，你，你幫我穿吧，我心中想著佛祖，什麼都不知道。」

宋陌莫名地生出一種愧疚，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繼續下去。

他將一邊袖往下扯了扯，遮住手，然後慢慢到子腰下，往上一抬。

唐歡就在那條壯胳膊的力道下，腰都離了地。仰頭朝下看，宋陌現在只能用一只手幫穿，腰那裡又是特意瘦下來的，於是他只能左邊往上提一些，再拽著右邊往上提，偏偏還要小心翼翼不到的。

一滴汗珠在他下匯聚，滴落在著的大上，順著側了下去，帶起難以形容的。

「嗯……」

唐歡出聲。如何得男人心頭火熱，跟師父學過的。

抬著腰的那條手臂明顯抖了抖，「怎麼了？」宋陌這樣問。

唐歡氣吁吁，聲音低而：「沒，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他穿的慢，腰被提著的時間長了，的確泛酸。

宋陌後悔自己一時心了。

他想的很簡單，卻沒料到給人穿裳如此辛苦。

上的清香，弱的聲音語氣，無不散發著一種讓他心難耐的。

他不是遲疑不定的人。

與其慢慢地折磨，不如快刀斬麻，左右他已經唐突了。

於是，他胳膊一用力，便將唐歡朝他上翻了過來，地跌在他懷裡，腦袋倚在他肩頭，他則兩手拽著，使勁兒一提，便拽了上去。

終於好了，宋陌悄悄舒了口氣。

卻有溫熱的忽的落在他耳。

宋陌一僵，眉頭剛皺，就聽那小尼姑怯怯地道：「施主你快放我下去，這樣好難……」說話間，的又了他幾次。

是無心的吧？

宋陌急急將放回地上。

唐歡滿意地盯著他泛紅的俊臉，等了會兒才小聲催道：「施主快點吧，我怕被人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