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複旦附屬醫院。

李羨魚躺在臨時病房，臉頹敗，手背著針，正在輸。這個點醫院人已經很了，走廊靜悄悄的，時而有護士或病人走過。

“你覺怎麽樣？”

“覺要死了。”李羨魚聲音依然嘶啞，時不時劇烈咳嗽兩聲。

祖坐在床邊，秀眉微蹙，怎麽都想不通：“不可能呀，運氣方式正確，吐納節奏正確，你爸當年就是我給開的門，怎麽到你這裏就出問題了。”

李羨魚幽幽歎口氣：“這不是你的錯，是世界的錯。”

他看著邊的祖，心裏很溫暖，生了病，能有人陪在旁邊，這是心靈上最好的治愈。如果沒有祖，他怕是要一個人待在醫院，睡覺都不能睡，因為得時刻盯著點滴瓶。

被迫中斷吐納後，李羨魚出現頭暈咳嗽，發燒等癥狀，當時差點被嚇尿了，以為自己是走火魔，果然練氣沒這麽簡單，武俠裏急於求的俠都隻有走火魔一途。

然後便有了俠們自我犧牲的機會，泰，三分，俠滿複活，從此神仙眷，你儂我儂。

他邊沒有俠，隻有一個祖。隻好網約打車，讓司機送到最近的複旦附屬醫院，掛了急診。

醫生查看病狀之後，一口咬定：“霧霾中毒！”

“哈？”李羨魚當時覺得自己尚未重樹的三觀又坍塌了，忙：“醫生我要驗，可以的話最好再做個B超。我可能出大問題了，比如經脈盡斷，丹田破碎什麽的。”

醫生：“嗓子不適，幹咳。鼻腔分泌增多，眼球幹，並伴隨高燒，除此之外，無其他疼痛或異常，這就是霧霾中毒了，我還想問你呢，今雖然紅霧霾預警，可也不至於重度中毒，你是把家裏的空氣淨化拆出來了是麽？”

李羨魚不信，死活要驗，醫生也就隨他了。

驗報告出來後，並無其他問題。

真的是霧霾中毒。

真不是祖的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這一次，世界背的鍋終於不黑。

李羨魚喃喃道：“祖，你一睡二十年，醒來之後，世界已經大變樣了，或許，咱們在一個末法時代？”

人可不是空氣淨化，無法自過濾空氣中的毒氣，而吐納時，伴隨著靈力的攝取，空氣中的有毒質亦是瘋狂吸，是平時的數十倍。

練氣練到霧霾中毒，讓下練氣士何以堪？

絕是末法時代。

祖道：“瘴氣自古有之，咱們明換一個風水寶地。”

李羨魚默默捂臉：“您不懂，霧霾已經遍布全國。”

我的修仙夢才剛開始，便已夭折。

摔！

祖皺皺眉：“是這樣麽，哎呦，這次睡的太久了，我以前從沒睡過這麽久。醒來後世界竟是大變樣。”

李羨魚：“您以前不這麽睡的？”

祖：“每一任曾孫死後，我都會陷沉睡，則數月，多則數年，曾孫們死之前會給我一點能量，我通常是自己醒來的，然後去找李家後人。這次我是被封印了，直到珠子進了你的，我才被你的脈喚醒。”

李羨魚心，我還以為你每次出場都是溜溜的。

原來不是每次出場都溜溜，這波賺了。

祖又：“但有時候不能睡，要負責教育下一任曾孫，你爸那一任我就沒睡，你爺爺死的早，你爸很的時候我就開始培養他了，他對我非常尊敬的。”

李羨魚：“”

就是，我爸從腎虧？！

“珠子是什麽東西。”

“我寄宿戰魂的載，已經與你融合。隻能用法取出，或者你死。”祖激勵道：“你要早點學會練氣，好生祭煉靈珠，等你能和它靈融，你便可以覺醒脈。”

“哈？”李羨魚懵了一下，囑裏靈融是指這個意思麽？

靈珠=靈融？！！

特麽老爸你的語文是育老師教的吧？

突然間索然無味。

淩晨兩點半，打了車返回住，高燒已退，心俱疲的李羨魚倒頭就睡。

次日醒來，腰子的疼痛伴隨嗓子的異樣，多不適，他沒去上課，給班主任打電話請假。

班主任一聽他仿佛被掏空的虛弱語氣，立刻就同意了，並叮囑他好生休息，記得看醫生。

整個上午，李羨魚除了教導祖怎麽使用手機、玩遊戲，就是躺在家裏休息。

“嘶~祖，我腰子特別疼，坐一會兒就疼，你太過分了。”李羨魚躺在沙發上，腦袋邊坐著低頭玩手機的祖。

今早起來，他眼袋可重了，活縱過度的樣子。

漫不經心的：“修養一旬便好，想養好腎，就努力練氣吧。”

“可得了吧，我現在嗓子還，霧霾中毒呢。”著，他咳嗽幾聲，問道：“練氣腰子就不疼了？我懂了，隻要我有靈力供應你，你就不用我的力了吧。”

“錯了。”祖纖指彈在李羨魚額頭，“練氣會讓你恢複的快一點。”

李羨魚心裏湧起不祥的預：“怎麽。”

祖瞄了他一眼，略作沉默，徐徐道：“我過練氣和裔異能是兩個係吧，我與你之間的契約基礎，是李家脈之力，屬於裔係。如今的我，便如這隻手機，裏麵功能多種多樣，但因為電力不足關機了，一切功能都無法使用。”

“那怎麽樣才能開機？”

“等你覺醒。”

“那，那你的電力”不祥的預更重了。

“對，不是靈力，是你的氣神，而腎是藏之所，當然首當其衝。所以你今起床覺得腰子疼，覺得神疲憊。等你掌控練氣後，便可大大緩解這種與神的雙重疲憊，但的虧空是不可逆的，因為我的耗電量遠比你們修煉靈氣的速度要快，打個比方，我就像電腦，但充電卻不是原配，而是手機充電，所以曾孫們始終不敷出。我的每一任曾孫都不可避免的腎虧和神衰弱。”

“祖祖傳腎虧？”李羨魚臉發白。

所以死的早？

難怪囑裏死鬼老爹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子嗣。

此時此刻，他對“祖是個磨人的妖”這句話，有了更深切的會。

不，何止磨人妖。

我的祖是榨姬。

“祖，你這樣會失去我的。”李羨魚角搐：“我能出生，真是得上眷顧。”

槽點太多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吐了，首先同媽媽，然後同，接著一代代同上去。

祖撓撓頭，苦惱道：“起來，我李家嫡脈子嗣單薄，這個鍋祖我是要背的。”

李羨魚哭暈在沙發，“祖，我還是個孩子啊，我的朋友還不夠多，我不想腎虧。”

祖安道：“那就把人戒了吧。”

李羨魚：“”

雅蠛蝶，雅蠛蝶，朕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突然就理解囑裏親生父親為什麽要哭三三夜了，攤上這麽個老祖宗，不想哭都難。

既然這樣，為什麽祖先們還要一次又一次的繼承祖？

總不能是大屁翹，長的貌如花吧。

祖應該是不可啪的吧？！！

祖好歹活了一百幾十年，輕易就看李羨魚的想法，幽幽道：“等你掌握著至高力量的時候，區區腎虧，就不會放在心上啦。”

李羨魚也跟著幽幽道：“我能退貨麽，不知道順風有沒有間快遞業務。或者祖您委屈一下，再睡個十年八載，我努力生個兒子繼承您？”

祖一聽，撲過來，揪住李羨魚的領口，氣鼓鼓道：“休想，我才不要被封印，你既然把我喚醒了，就得對我負責知道伐。”

李羨魚道：“那總有什麽辦法治療腎虧，現代醫療很發達，但指不上，裔界有什麽靈丹妙藥麽。”

“不要總覺得古代的東西就是好的，時代一直在發展不是麽。”祖想了想，食指抵住下，做回憶狀：“我記得你爸經常吃一種治腎虧的藥，名字“勥昆烎菿奣”膠囊。你去藥店看看，效果應該不錯。”

李羨魚大喜過，從屜裏拿了幾張爺爺，一溜煙的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