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我仔細詢問了鳩丹關於九重天的事。
原來北境的九重天,彼此分隔,各有奇境。我們所在的紅塵天,魚龍混雜,人口繁多,是九重天裡最熱鬧的地方。吉祥天景最,瑞氣萬千,彩雲氤氳,是談道論的福地,不過一般人止,只有宗師極的人、妖,纔會被邀請去吉祥天作客。前世的龍蝶,也去過一次吉祥天。清虛天主要由修煉之士居住,道門派最多,甘檸真就來自那裡。而羅生天,則是甲的天下,每隔三年,清虛天和羅生天會各自派出最強的十個人,來到紅塵天,進行比試。那一天,所有的修煉之士都會從各地趕來,以觀盛況。聽說在二十年前,作爲清虛天的代表,甘檸真十招,就擊敗了來自羅生天的強悍對手。
我驚歎地對鳩丹道:“看來道比甲更牛啊。”
海姬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不要胡說,那次比試,我也擊敗了來自清虛天的對手。”
甘檸真沉默了一會,道:“道、甲,各有所長,難做比較。”
我又問道:“其餘幾重天是什麼樣的?”
鳩丹答道:“魔剎天是妖魔橫行的世界,十分恐怖,充滿了淋淋的殺戮。黃泉天是北境所有的生靈死亡時,最終的歸宿。在黃泉天,再強大的人、妖都會神毀魂滅。”
我不解地問道:“那麼龍蝶呢?他既然死了,就該在黃泉天裡魂飛魄散啊。怎麼還能轉世在大唐?”
鳩丹苦笑一聲:“這正是我們三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當初龍蝶口口聲聲說他會轉世回來,我們還以爲他在癡人說夢。只是恪於誓約,纔不得不傻等。直到十六年的最後一天,你突然出現,龍蝶的丹又自投主,我們才知道,你就是轉世的龍蝶。”
原來那瑪瑙柱,是龍蝶多年修練的丹啊。我神一振,這麼看來,我的存在是一個異數了。
甘檸真玉容出深思之:“龍蝶可能勘破了一點生死的。、住、壞、空,生命有開始就有結束,原本是北境的自然法則,沒想到會被龍蝶打破。”
海姬冷哼道:“龍蝶的妖力不算最強,但卻是我見過的最狡詐的妖怪。”說完瞪了我一眼。
我衝做了個鬼臉,鳩丹繼續道:“九重天之間,隔著兇險的天壑,難以飛渡。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天壑會消失一個時辰,到那時,紅塵天、清虛天、羅生天、魔剎天裡的人可以相互往來。至於其餘五重天,就沒那麼容易來去了。比如慾天,只有妖魔邁進化狀態時,才能飛昇慾天,但一天後,就會被送出去。而人類,本無法進慾天。靈寶天和慾天質類似,不過只對修煉的人類開通,妖魔難。”
海姬出神往之:“在我脈經甲初的時候,有幸飛昇靈寶天。可惜,只能在那裡呆上一天。”
我心中暗忖,我是個人妖,豈不是又能到慾天,又能去靈寶天?
“那麼自在天呢?”
三個忽然都沉默了,甘檸真停下腳步,凝視著前方。
蔓草叢裡,一條崎嶇的郊道延向前。我們已經走到了山下。
此時,天破曉,出了一抹魚肚白。淺紫的天空中,有一顆很亮的星星,在霧靄邊,閃爍不定。
我不解地看著鳩丹:“怎麼不回答?自在天是個很神的地方嗎?”
“從來沒有人,能夠找到自在天。”海姬擡起頭,著那顆閃爍現的星星,嘆了口氣。
“那只是傳說中的地方,在那裡,充滿希,永遠沒有天劫,沒有、住、壞、空的生死法則。” 鳩丹默默地道。
我眉花眼笑:“太好了,老子一定要找到自在天,混個長生不老!”
海姬苦笑一聲:“別做夢了。昔日北境的道第一高手晏採子,一生都在尋找自在天,最後,發瘋了。”
“住!”甘檸真霍然轉,道袍翻飛,目寒似冰雪。我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甘檸真這麼激。
海姬冷冷一哼,與甘檸真對視:“晏採子是你的師父,就說不得麼?”
“不錯。”
“我偏要說。”
“你再說一遍試試。”
“真好笑,你讓我說,我就得說嗎?”
兩人僵持不下,鳩丹在一旁喜孜孜地看熱鬧。我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急吼吼道:“日他的,煩死了,都給老子閉!”
兩個吃驚地扭過頭,我心一虛,訕訕地道:“啊呀,今天天氣不錯。嗯,我的果脯都吃完了,誰給我弄點吃的?”
“自己去找!”海姬和甘檸真瞪著我,異口同聲地厲喝。
我捂了耳朵,一面向前跑,一面點頭如小啄米,兩個母老虎發起威來,還真是可怕。
郊道上,一片荒涼,人跡全無,到中午的時候,才見了遠的一座小城。我立刻飛奔向前,當務之急,是要大吃大喝,墊墊我的五臟廟。
低矮的城牆門口,蹲著幾個人,殘破的灰城門上,懸掛一塊木匾,缺了個角,上面刻著“如意城”三個字。風吹過,門匾晃盪不停。
“好破的地方,比大唐的差遠了。”我仰頭打量著,不屑地道。
鳩丹笑道:“你別小看如意城,這裡是北境著名的地下易市場。一些見不得的東西,常會拿到這裡賣。如果運氣好,能買到好東西,不過騙人的假貨也不。”
城門口的幾個人唰地站起來,貪婪地盯著我們。
確切地說,他們是妖,雖然都穿著服。一個五大三,臉上生滿黑,眼睛綠油油的。一個面目猙獰,獠牙翻出猩脣。還有一個雖然相貌清秀,服考究,但頭上長著一隻彎彎的犄角。
第一次見到妖怪,還真有點害怕,不過想到邊三個保鏢,我膽氣一壯,放肆地打量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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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沒瞧我一眼,妖怪們瞪著三個大,目發直,張大了,口水滴滴答答,下撐起了高高的帳篷。我瞄了一眼妖怪們的玩意,再低頭看看自己的,不由自慚形穢。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嗷!小妞,陪老子玩玩吧。”獨角妖怪突然大吼一聲,出手,就向鳩丹的屁去。幾個妖怪中,這傢伙看起來最斯文,沒想到,最急的就是他。
鳩丹吃吃一笑,腰肢輕扭,隨手一揮,閃電般中獨角妖怪的手,後者慘一聲,手掌變得漆黑,渾萎一團,倒在地上。我看得分明,在鳩丹的指尖,鑽出了五尖銳的針,豔紅,閃爍著可怕的。
“噗哧”,鮮噴濺,鳩丹手撕開獨腳妖怪的膛,在裡面挖了挖,掏出一顆黃丹,瞧了一眼,皺起眉頭:“不氣候。”隨手一扔,一腳將對方的踢開。
幾個妖怪嚇得渾發抖,一個驚恐地盯著鳩丹,聲道:“丹蠍針!你是九尾蠍妖鳩丹!”
鳩丹懶洋洋地道:“十六年沒出來,總算有人記得我。嗯,你們誰還要我?”
妖怪們發一聲喊,四下逃竄。我驚訝地看著鳩丹,沒想到,真是妖怪啊。這份談笑殺人的狠,這份挖丹的辣,令人心悸。
鳩丹朝我拋了個眼:“不是所有人都能吃我豆腐的。”
我聳聳肩,走進城,裡面熱鬧極了。
街道兩邊,擺著無數地攤,貨千奇百怪,形形的人、妖在大聲賣:“來自靈寶天的稀世芝,道人士修煉服用,立刻飛昇!叟無欺,如假保換!”,“異種白虎妖的九節虎鞭,吃了後,堅三百六十五天!還會自如拐彎!”,“來看看啊,著名甲門派地心門的寶貝——斷魂法!斬妖殺人,見封。不信?你放脖子上試試!”
雜的喧鬧聲,在我們進城後,倏地平息下來,像是被突然掐斷。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暫停了買賣,無數雙眼睛盯著三個,一不,呆如木。
“借,讓一下。”我推推前面的壯漢,他像一堵高高的厚牆,擋在了街心,只顧盯著。
“媽的,滾一邊去!”壯漢瞧也不瞧,磨盤大的拳頭就向我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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