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全球大進化

叢夏本以為參謀長是只打算見天壁，沒想到趙謙看著他道：「你也去。」

叢夏頗為意外，和天壁一起離開了房間。

倆人被帶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裡，裡面坐著三個中年男人，天壁行了個軍禮，「趙總參謀長，劉司令，沈副司令。」

「天壁小同志，坐吧。」參謀長指指椅子，「還有你這個小同志，聽說是叢教授的侄子，是嗎？」

叢夏點點頭，「您認識我二叔？」

「以前在北京有過一面之緣。叢教授現在是北京方面的重要人，研究此次全球突變的中堅力量。」

叢夏並不意外，他二叔以前在古生學領域的貢獻就在國際上很有名氣，此次的突變，剛巧和這個領域不可分。

參謀長看著叢夏，「你一定認為叢教授能得到中央的格外重視是因為他是生學領域的專家，是嗎？」

叢夏反問道：「莫非還有別的原因？」

「這當然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不過更為重要的是，叢教授是腦域進化者。」

腦域進化者？！

叢夏和天壁對視一眼，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隨著全球進化的加劇，倆人認識了越來越多的進化種，他們知道的越多，就越希能把這些進化種分類一個系統，這樣才便於他們去瞭解。

目前他們推測的進化方向有兩種，一種是像天壁這樣的，能控自然力的，不過目前也只發現了他一個，另一種就是自基因的強化，這個就比較多了，比如最普遍的力氣變大，還有同樣只發現了一個的髮變異，叢震中的腦域進化，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但是現在他們又多發現了一個例外，那就是柳羽。柳羽不肯說自己的進化方向，而他的進化方向看上去又不是自然力控進化和基因進化的任何一種，也就是說，也許人類進化的方式，至有三種，甚至，可能還有更多，只是他們沒發現。但是每一次他們知道一種新形式的進化，都是一個重要的信息。

叢夏問道：「腦域進化的表現是怎樣的？」

「智商奇高，記憶力驚人，分析和計算能力比得上電腦，是目前為止我們發現的最珍貴也是最稀的進化方向之一。」

天壁接口道：「之一？還有別的什麼非常珍貴稀的？」

參謀長歎了口氣，「有。不過我們沒見過，包括腦域進化者，至今我們都還沒見過。我們召集的變異者，目前大概有二十個左右，大多數都是力量型的，有一個嗅覺進化，一個髮進化，一個聽覺進化，三個速度進化，目前最厲害的是一個返祖人，返祖方向是哺類。至於北京方面認為最珍貴最稀的，腦域進化者和自然力控進化者，我們目前還沒遇到。」

倆人心中大驚。

自然力縱進化者是最為珍貴和稀的進化方向之一？

看這參謀長一臉惋惜的樣子，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前就坐著一個，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叢夏鎮定地問道：「參謀長，為什麼說腦域進化者和自然力控進化者最珍貴？」

「這不是很容易理解嗎，腦域進化者是人類的希啊，只有那些極端聰明的人，才有可能帶領人類度過這次劫難，而自然力控進化者，據北京方面說，是戰鬥力最強的，一旦長起來，有能夠顛覆自然環境、改變大格局的力量。目前北京也只發現了一個，是火能量控進化者，北京那邊寶貝著呢。因此上次通話，我們所接到的最高任務之一，就是尋找腦域進化者和自然力控進化者。」

叢夏心裡開始打起了鼓。他不知道這個參謀長為什麼要告訴他們這麼多信息，如果對天壁說也就算了，為什麼會告訴他呢？他只能分析出兩個原因，第一個，他們已經知道了天壁是風自然力控進化者，意圖拉攏，第二個，他們需要借用他這個叢震中侄子的關係做些什麼。

無論哪一個，都是需要謹慎應對的。

他們一直藏自己，都是有深層次考慮的。

天壁背負著連他都不知道的特殊任務，天壁不顯山水，一定有其道理，而自己則是不願意被任何人利用，對他這樣一個小人來說，他只想保證自己和天壁的安全，而不想因為什麼原因被軍方利用，被迫做什麼危險的事，說他自私也好，弱也好，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參謀長也是老油條，見倆人一起沉默，就猜到了他們的疑慮，於是解釋道：「之前小王也跟你們說了，全球通信系統都於大部分癱瘓狀態，所有地方力量都在試圖聯絡中央，我們的信號要橫幾個省，走幾千公里的彎路，才能從祖國最南端的發站轉到北京，因此聯絡一次，非常非常地艱難，沒有什麼急況，是不能雖然使用的，因為我們得到的消息，都是非常重要的。這些消息中，就包括了人類和植進化的最新研究，不過上次通話只有五分鐘，我們也只知道個大概，之所以把這麼重要的信息告訴你們，第一是因為小你的任務特殊，我們需要安全地把你送回北京，第二是因為小叢，你是叢教授的侄子，如果我們能到活著回到北京，還需要你的幫忙。」

「我們要去北京？」

「我們要去北京？」

倆人異口同聲，只是語調一個驚訝一個低沉。叢夏不驚訝於軍方決定要去北京，更疑於參謀長想讓他幫什麼忙，他對制的很多東西不瞭解，也不知道這其中牽扯的利害關係，不過他覺得現在問了沒用，也要他們先活著到北京再說。

參謀長點點頭，「你們大概也知道，目前是離青海越遠的地方越安全。有從青海逃到昆明的人說，青海那個地方，對沒有進化的普通老百姓多了一個新稱呼，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

「『鮮』。」參謀長歎了口氣，「食無法保存之後，想要吃新鮮的東西，只能找活的。那裡沒有進化的普通人，都已經淪為了變異植的食，幾乎已經沒有普通人生存的空間，因此這兩天昆明不斷湧大批青海逃難來的同胞，有一天，雲南也會變那個樣子，我們必須走，不能坐以待斃。」

在場所有人的心都異常沉重，不再有地域、種族、等原因的考量，這是全人類的劫難。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司令沉痛地說：「'鮮'啊，曾經站在食鏈頂端的人類，如今淪為了其他植的口糧。」

鮮，這兩個字眼，是多麼地形象生，曾經人類眼裡的鮮，是鴨魚，是山珍海味，誰能想像，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曾經的獵進化了捕獵者，而曾經統治世界的人類，淪為了獵。

幾人沉默了半天，天壁開口道：「今天的，是因為青海湧的民眾嗎？」

「一部分吧，主要是我們沒有糧食了，這兩天已經有大批質差的老弱婦死亡，剩下的年輕力壯的，天吃乾草也快撐不住了，而且，我們一直在拚命維持的水力供應，也越來越困難。輸水管道裡的微生也開始變異了，現在大部分水管都被堵住了，全城很快就要面臨斷水斷糧，我們不走，只能坐著等死。」

叢夏沉聲道：「可走去哪兒？去北京就一定能活下去嗎？」

「一般遷徙的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往最南方，一個是往最北方。離青海遠的地方，到的影響會小一些，我們只能抱著希，期待那裡也許還有一線生機。綜合了天壁和你的因素，我們絕對去北京。今天上午，我已經發佈了命令，想跟我們走的老百姓，就跟著我們走，但是路上沒辦法保證糧食供應和安全。」

「應該會有很多人走吧。」

「不，恰恰相反，應該是選擇留下來的人更多。第一，在這裡他們至有寒的房子，你也知道現在氣候變得很古怪，有時候一下子降溫三十度，有時候熱得人水，導致農作大批大批地死亡，地裡的東西全都爛了。在這種況下，待在家裡安全多了，起碼有個寒的地方，有些拖家帶口，也不適合長途跋涉，還有一些有自保能力的，比如進化者，比如家有進化寵的，只要他們有打獵的能力，在這裡還是能生存下去的。這樣篩選下來，打算跟我們走的，佔數。」

沈副司令接口道：「但即使是數，也會有幾萬人，這會是一次大規模的遷徙，但究竟有多人能到北京……」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在場人也心知肚明。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代，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天命。

參謀長道：「你們回去準備一下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對了，那個姓柳的演電影的，你們問出什麼了嗎？」

「他說他昏迷前見過大松樹，但也說不出大松樹是怎麼消失的。」

「這件事真是離奇，到了北京之後，再跟那邊反應吧。他離大松樹那麼近卻沒被大松樹殺了，估計也是個變異人吧？」

「是，但他不肯說。」

「嗯，是有一些這樣的人，不願意，都想留著實力保護自己。小同志，我給你個任務，你們接過，你看看能不能勸他和我們一起走，畢竟多一個有實力的人，咱們老百姓的損傷就能一些，也不勉強，盡量勸勸吧。」

天壁答道：「是，參謀長。」

倆人離開辦公室後，一直沒有說話，怕走廊上不安全，直到回到房間，叢夏才心有餘悸地說：「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了，我有點消化不過來了。」他看了一眼天壁，勉強笑了一下，「沒想到你是這麼珍貴稀罕的寶貝啊。」

他知道自己應該為天壁高興，可是天壁越來越厲害，他們之間的差距就越來越大，他真希自己也是個進化人，就能跟天壁並肩作戰了，至，應該有足夠的資本站在這個男人邊。

天壁依然面無表，「他們說得太玄乎了，我不知道那個火自然力控者究竟有多厲害，但是從地震發生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可能有什麼翻雲覆雨的力量。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用不著太上心。」

叢夏笑道：「可我真的希你能變得很厲害，那樣你就會很安全了，但是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在末世保護好自己。」

天壁深深地看著他，「把你帶回北京之前，我也會保證你的安全。」

叢夏一激，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肩膀，「謝謝你啊兵哥，能認識你真好。」

天壁輕輕嗅了嗅叢夏的頭髮，並沒有急著推開他，反而說：「你不是全沒有用，你有那塊玉，已經幫了我的忙，別多想。」

叢夏重重點了點頭，心裡對天壁的激和依賴，更加深了幾分。

天壁儘管外表很冷漠，心卻並不是那麼不近人，至，叢夏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全賴他所賜，不管發什麼事，他都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天壁。

不管古玉選擇，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會好好利用這塊玉，幫助天壁變得更強大，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要活著見證天壁的能力能夠翻雲覆雨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