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堯的噴嚏聲, 阮輕畫無聲地翹了下角。

瞅了眼江淮謙，低聲道：“你們是朋友嗎？”

江淮謙抬了下眼，“可以不是。”

“……”阮輕畫微哽, 沒想他可以這麼的不留面。

偏頭了下角的笑, 慢吞吞道：“哦。”

兩人繼續往前走，安靜了一會, 突發奇想問：“那如果我很喜歡他呢？”

聞言, 江淮謙腳步微頓，垂眸似笑非笑地盯著看了會，沒吱聲。

“？”

阮輕畫被他弄得一臉莫名，正想繼續問, 周盼回過頭來：“阮學姐，這兒可以嗎？”

阮輕畫抬眸一看, “你問孟瑤，我隨意。”

孟瑤笑嘻嘻道：“就這家，我跟輕畫之前念書時候常來, 沒想到還開著呢。”

周盼眼睛亮了亮, 點頭說：“好啊，學姐你們以前是和室友一起來嗎？”

孟瑤：“差不多, 還有其他校友。”

周盼：“那有男同學嗎？”

孟瑤揚揚眉，了腦袋：“當然有，你看你阮學姐那麼漂亮, 追的人能嗎？”

周盼“哦”了聲，刻意拉長著尾音：“那有追到的嗎？”

孟瑤回頭看了眼恰好能聽見們對話的兩人, 神神說：“這我不敢說, 你要去問你阮學姐。”

周盼：“……”

周堯看著孟瑤臉上的壞笑，為某些人默哀了幾秒。

開了個大包間, 六個人進去。

阮輕畫對唱歌興趣不大，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休息。

江淮謙在旁邊。

孟瑤和周堯是真的來唱歌的，進來不到半小時，從你一首我一首，到對唱。

包廂里余音繞梁，全是他們的歌聲。

但兩人唱功不錯，什麼類型的都信手拈來，讓聽眾大飽耳福。

正唱著，包廂門被人敲了敲，是過來送啤酒飲料的店員。

周盼和趙華景幾個人點了不吃吃喝喝的東西。

“想喝什麼？”

阮輕畫瞅了眼，“果吧。”

江淮謙給拿了杯。

“謝謝。”

阮輕畫低頭抿了口，側目看他，“你不去唱歌嗎？”

“嗯。”

阮輕畫點點頭，繼續看著沉浸在歌聲里的孟瑤。

正看著，耳畔傳來江淮謙聲音：“你怎麼不去。”

“我唱歌不好聽。”阮輕畫老實道：“會的不多。”

江淮謙抬眼，手里拿了剛剛店員送進來的一副撲克玩著，漫不經心問：“是嗎。”

阮輕畫挑眉。

江淮謙不不慢說：“以前不是常來？”

“……”

阮輕畫“嗯”了聲，“大多數時候都是陪孟瑤們來。”

江淮謙掃了一眼，沒再搭腔。

不知為何，阮輕畫就覺得他問題有意思的。

了鼻尖，反問回去：“你呢。”

“什麼？”

“你大學時候，難道不去ktv嗎？”

江淮謙玩著撲克的手停了下來，目直直看向，“好奇？”

“……”阮輕畫想了想，往側邊挪了挪：“也不是好奇，就隨便問問。”

江淮謙輕哂。

阮輕畫：“……”

尷尬地坐在原地，自顧自找臺階下：“你不想聊就算了。”

“怎麼？”

江淮謙瞥了一眼，好笑問：“還帶生氣的。”

阮輕畫啞言，低聲道：“我哪有生氣？”

“你有。”

江淮謙沒給后退的路，毫不客氣穿。

阮輕畫一噎，突然就不想和他說話了。

安靜了會，江淮謙低聲問：“明天要帶你那個弟弟？”

阮輕畫微怔，輕輕應了聲。

“他幾歲。”

阮輕畫側眸看他，盯著他看了會，數了數說：“好像是十歲。”

江淮謙沒問為什麼是好像。

他“嗯”了聲，低低道：“準備帶他在家里待一天？”

“不知道。”

阮輕畫其實沒怎麼和小相過，但知道小是個什麼類型的孩子。

會撒。

非常會撒的小男孩。

這是阮輕畫對他最深的印象。

江淮謙側眸看，眉眼微。他結滾了滾，低聲問：“不想帶怎麼不拒絕？”

阮輕畫微滯，走了下神說：“哪有那麼簡單。”

親這種東西，說斷可以斷。可斷，又不是那麼容易斷干凈的。

阮輕畫和馮巧蘭來往不多，但終歸是自己的母親，沒做大惡不赦的壞事，也沒待。不可能不和來往。

只是，母不會太過親昵。歸究底，都有段距離。

江淮謙看這樣，正想要說話，唱累的周堯嚷嚷著：“誒誒，要不打牌吧。”

孟瑤：“打什麼？”

周盼：“斗地主？”

“六個人怎麼打？”

“……”

阮輕畫笑，話道：“你們打，我不玩。”

江淮謙：“嗯，我也不玩。”

其余四人：“……”

周堯瞅了眼兩人，非常嫌棄：“玩不玩，我們玩吧。”

最后，孟瑤周堯和趙華景三個人開始斗地主。

阮輕畫有點興趣，自覺湊到了孟瑤旁邊觀戰。

“要不這樣？”

周盼突發奇想說：“我們每個人選一個支持者，待會輸了就一起懲罰？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

周堯：“行啊，誰支持我？”

他看了眼，“江總，就你了。”

江淮謙：“……”

他并不是很想答應。

阮輕畫主道：“我站孟瑤這邊。”

趙華景：“那我就只有支持我們小盼盼了。”

聞言，周盼翻了個白眼：“華景哥，難不你還嫌棄我？”

趙華景很擅長哄小生，抬手了周盼頭發，哄著道：“不嫌棄，我嫌棄你哥。”

“……”

-牌局正式開始。

阮輕畫玩得不多，但也能看懂一點。

孟瑤運氣不是很好，到的牌都很爛。

第一局，孟瑤輸了，周盼贏了。

“來吧孟學姐，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呀？”周盼朝眨眨眼。

孟瑤挑眉，看了眼旁邊的阮輕畫：“真心話吧。”

周盼：“行。”

周盼問的很無聊，“孟學姐和阮學姐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孟瑤：“沒有。”

阮輕畫默了默：“我也要回答嗎？”

孟瑤：“對，跟我一起。”

阮輕畫“哦”了聲，跟著說了句：“沒有。”

話音一落，周堯惋惜嚷嚷著：“什麼，你們這樣的大都沒對象？你們等等，我明天就來追。”

孟瑤和他一唱一和的，“追誰？先說好啊，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周堯：“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大學生啊。”孟瑤直接道：“我喜歡比我年齡小的。”

趙華景在旁邊憋了憋，說了句：“瑤姐看不出來啊，口味還重。”

孟瑤挑眉，“那是。”

周堯：“那我追我們小師妹吧。”

阮輕畫：“……”

趙華景瞄了眼江淮謙神，著聲道：“你怕是想死。”

周堯：“……”

他就是刺激一下某人罷了。

不是真的要追人。

江淮謙聽著他們對話，把手里的牌洗好，不冷不淡地看了眼周堯，看向周盼：“盼盼到旁邊休息會，我跟你哥打。”

周盼立馬到旁邊看戲。

瞬間，牌局變得張。

這一回，輸的人是周堯。

第三次，還是他。

……

來來回回幾次后，周堯不想干了。

他怒指著江淮謙，憤憤道：“江淮謙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淮謙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垂下眼問：“還來不來？”

周堯：“……不來了，小師妹玩一會吧。”

阮輕畫愣了下，看了看周堯和江淮謙神，“嗯”了聲：“好。”

瞬間，其余幾人再次來了興致。

周堯暗示意味十足地看了眼江淮謙：“繼續吧。”

這一局，一點不例外，阮輕畫贏了，不過輸的是孟瑤。

兩人對視一笑，“要問什麼？”

阮輕畫：“你什麼我不知道，沒什麼可問的。”

孟瑤撿了個大便宜，笑著說：“好。”

第二局，贏的還是阮輕畫，輸的是江淮謙。

兩人對視一眼，阮輕畫了，低聲問：“你想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江淮謙：“隨你。”

“？”

阮輕畫愣了愣，想半天也沒想出合適問題。

驀地，周堯道：“我是和小師妹一起的，小師妹要不給我問？”

阮輕畫點了下頭：“好。”

周堯挑眉，直直地看向江淮謙，“那我來了。”

他一點沒給江淮謙留后路，直接道：“江總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

話音一落，包廂里瞬間熱鬧了。

趙華景吹了個口哨，“堯哥牛。”

孟瑤也在旁邊笑，“江總有嗎？”

江淮謙很坦然，一點沒避開他們。

“有。”

周堯抓住機會：“在不在現場？”

江淮謙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讓他收斂點。

他淡淡說：“這是第二個問題。”

周堯：“。”

他拍了拍阮輕畫肩膀，鼓勵道：“小師妹加油，讓他再輸一次。”

只不過這一回，就算江淮謙再怎麼放水，阮輕畫也沒贏。

心神不寧，注意力不集中，不意外的輸了。

贏的是江淮謙。

瞬間，周堯幾個人開始看好戲。

“小師妹選什麼？”

“真心話吧。”阮輕畫也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選了這個。

周盼眼睛亮了亮，催江淮謙問：“淮謙哥哥，你要問阮學姐什麼？”

他們都期待著，江淮謙問他們期待的那個問題。

江淮謙抬了下眉梢，目幽深地看著一側安靜的人。

包廂燈很亮，打落在上，勾出致眉眼。

像安靜的瓷娃娃。

他頓了頓，低聲問：“回國上班后，過得開心嗎？”

阮輕畫一怔。

周堯等人皆是一愣，對江淮謙表示無語。

這是什麼無關要的問題？難怪他追不上人。

阮輕畫安靜了會，輕聲說：“開心。”

而且，的今年比去年更開心。

江淮謙看，淡淡說：“那就好。”

因為江淮謙這個問題，周堯一行人瞬間覺得斗地主沒意思，又跑去唱歌去了。

阮輕畫喝了不果，坐了會后起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站在洗手臺邊洗手邊走神。

忽而，一側傳來悉聲音：“準備洗多久？”

阮輕畫一愣，錯愕看他。

江淮謙皺了下眉，扯過一側紙巾遞給：“服了。”

剛沒注意，水龍頭的水濺到了服上。

阮輕畫接過，低頭了：“謝謝。”

江淮謙“嗯”了聲。

阮輕畫干，這才抬起頭看他，“你怎麼……”

江淮謙掀了掀眼皮，“什麼？”

阮輕畫搖頭，跟著他往外走，聽著各大包廂里傳出的歌聲，了耳朵。

“不回去了嗎？”

看江淮謙走的地方。

江淮謙應了聲：“我去煙。”

阮輕畫腳步微滯，盯著他背影看了會，莫名其妙跟了上去。

聽見的腳步聲，江淮謙回頭。

“怎麼跟過來了？”

阮輕畫點了下頭，低聲問：“你煙癮很大？”

“……”

“還好。”

阮輕畫“哦”了聲，跟他下了樓，進了一樓的小超市。

江淮謙上沒煙，還得重新買。

阮輕畫跟他進去掃了一圈，拿了一盒糖。

江淮謙看著，倒沒說什麼。

結賬時，他指了指：“一起。”

“不要。”

阮輕畫毫不猶豫拒絕：“我自己付。”

江淮謙：“……”

阮輕畫直直看他，沒任何退想法：“我付。”

江淮謙收回目，“行。”

他輕扯了下，一種無名的緒在蔓延。

結完賬，兩人也不打算回去。

這邊是可以煙的，江淮謙靠在屋檐下，神散漫。

要點火時，他看了眼旁邊拆糖包裝的人，低聲問：“不走打算吸二手煙？”

阮輕畫抬頭看他，默了默說：“那你別。”

江淮謙被的理直氣壯弄得有點想笑。

“不喜歡煙味？”

阮輕畫想了想，“也不是。”

低聲說：“煙對不好。”

江淮謙微頓，剛想說話，阮輕畫忽然真誠發問：“難道你不想長命百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