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中, 他們僵持到底。

姜迎到家之后自顧自開電腦加班做副業, 一遍遍和對接人確認要求，反復地改稿子。孟璟書收到魏展風發來的數據資料, 看了會兒。他到臺打了幾通電話，進屋時姜迎還在看論文。

想和說點什麼，但終究沒作聲, 先去洗澡了。

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他洗漱完，姜迎也弄完工作，正合上電腦。孟璟書從浴室出來, 抬眼，恰好視線對上。

孟璟書頭的作停了停：“你……”

一陣鈴聲打斷了略顯艱的開場白。孟璟書不是拖拉的人，很快越過去接起電話。

他們替地忙碌著，兩個人都因先前的爭執有些生氣, 越是如此，就越是沒有好好說話的契機。

等姜迎也洗完澡吹干頭發，時間已經不早了。

孟璟書在臺, 背著。深秋的夜很涼，他只穿著很單薄的家居服, 微勾著背，在寒風中不不抖, 依然如樹一般高大穩固。

臺沒開燈，男人指間那點紅一眼就能看見。比紅更明顯的是氣味，玻璃門留著半掌寬的隙, 嗆鼻的味道飄進來。

才二十五歲，已經是個老煙了。說也說不聽，一直就這樣。

姜迎有點火大，走過去冷聲道：“別把薄荷熏死了。”

反手“啪”的一聲，玻璃門閉。

門外的男人背影一僵。

看都沒看，把窗簾也拉上了。

孟璟書直接把半支煙摔地上，踩熄了。

腳下是十二層的高樓，比他家要矮一些。商業樓鄰通干道，即便是深夜，道路也不缺車輛顧。

他盯著飛馳而過的車輛，下意識要做些什麼緩解這糟糕頂的緒，于是數著數，一輛接一輛。

不到半分鐘，全數了。

“！”他咬著牙低罵。

罵完更他媽煩了。

連罵個臟話都得小聲不讓聽見。

他吹著冷風，又點了煙。

不知過了多久孟璟書才進屋。他掀開被子躺下，揚起一陣氣流，撲去姜迎后頸，溫差大到刺激。

姜迎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側躺著，在玩手機。

忽的聽見他低聲喊：“姜迎……”

一秒沒猶豫，把話還給他：“食不言，寢不語。”

孟璟書不說話了，有些慪氣地，翻過背對。他們中間隔了一人的距離，這張床從來沒有這麼寬敞過。

姜迎刷手機也刷得心煩意，一個帖子，看來看去都記不住在說什麼。翻頁翻得眼睛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快一點了，整個城市都安靜下來，卻還無比清醒，也明顯到邊的人也沒睡著。雖然他僵臥著一點靜都沒有，甚至連呼吸都不怎麼出聲，可就是知道，他也一樣的煩躁，一樣覺得委屈。

所以他們究竟在干嘛？

可不是為了自尋煩惱才跟他睡的。

冷戰是為了強調自己是對的，是要對方就范。

可本就無意與他爭論過往的是非，現在又何必惹他不快，自己心神。要的不過是及時行樂，過去，未來，全都摒棄。

從被窩里拱起來，張開雙手撲他上，抱他寬厚的肩背。

孟璟書顯然一僵，而后冷漠道：“放手，我要睡覺。”

姜迎不聽，是撲騰著從他背后翻到前，扯開他手往懷里鉆，男人的溫度和氣息撲頭蓋臉。

里嘟囔：“小氣鬼，都占了我的床，摔你一、兩次門，怎麼了？”

還真以為他是氣摔門的事了？

孟爺氣大，哪是幾下、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何況還那麼的振振有詞。

他翻躺平，手用力從脖子底了出來，閉上眼，打定主意不搭理。

姜迎怒道：“閉了眼你就能睡著？”

他仍是不答，一不。

他越是這樣，就越是生出一種破壞。

因為|而睡到一起的人，憑什麼對細枝末節有要求？不清算，他也沒有這個資格！

他只能跟在|的泥潭里狂歡，一起變得骯臟。

魚一樣一頭扎進被子里。

須臾，孟璟書猛然坐起。

“姜迎！”

他掀了被子要把抓出來，可近水樓臺先得月，已然控住他命門。

半伏著，只有腦袋一一的，沒空說話，微微仰了頭和他對視。

這一仰差點要命，孟璟書狠了口氣，強裝的冷漠平靜被撕裂，激涌的浪從下往上走，膛驟然劇烈起伏，雙眼如烈焰般熾熱。

他的反饋永遠像野一樣不加掩飾。喜歡同這樣的他在一起，會覺得自己無比鮮活。

雙頰在用力，形小片的凹陷，臉變得很尖，瞳仁更大更黑了，看一眼，他的目就被吸住似的，再不能移開。像是幽夜飄然而至的妖，他狼狽的靈魂在面前無遁形。

……

半張臉發酸，撐坐起。

孟璟書扯張紙巾過來，嗓音嘎：“吐出來。”

乖乖湊去他掌心。

“有點苦。”說。

孟璟書一頓，把紙巾抓團，又起來抱去衛生間，拿杯子接水，給漱口。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一言不發。姜迎從洗漱臺抬眼，就見他在看自己，目粘稠，五凌厲的俊臉上還有違和的紅，腔的起伏未平復，未消減。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覺怎麼樣？”姜迎有些得意，對著鏡子笑得狡黠，“第一次做，還不錯吧……”

孟璟書呼吸又重了。

他也不過是最庸俗的男人。會因為聽說起別的男人，變得小心眼。也會因為擁有某些第一次，而欣喜若狂。

明明在退，心跳卻如急鼓，一聲一聲要震破耳。

不吻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但悍

叉會腰

謝兄弟們的地雷和營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