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冰度過了短暫的悠閑養老生活,沒有不間斷的人實驗,不需要趕路,他懶洋洋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個下午,直到快到四點時才懶散起。
他起床收拾了一下,沒有帶吳非和鹿寧,只向原本是學校場的地方走去。
遠遠就看到了中午遇到的年,對方對飲冰使了個眼,遠遠地給飲冰指路。
飲冰跟著他的指引繞了幾圈,他心知這是為了擺監控的跟蹤,但剛休息幾小時的右膝因這段行走又開始作痛,他眉眼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沉郁。
半晌,終于繞完路,竟是來到了學校一座廢棄的實驗樓。
那眸狡黠的年跑過來,對飲冰笑瞇瞇道:“你好,我是羅清,我們進去吧。”
實驗樓早已荒廢,遍布蛛網灰塵,外面天正亮,樓里卻沉沉的,讓人心生膽寒,羅清引著飲冰走到二樓一間屋外,伴隨吱呀聲響,大門推開。
實驗室顯真容,這是一間理實驗室,實驗臺上卻坐著十幾個人。
羅清揚聲道:“王哥,他來了。”
飲冰在實驗室門前駐足,掃視著眼前這些人,其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寸頭男人,聽見羅清的話后點點頭,他對飲冰二人招手,嗓音沙啞道:“請進來吧。”
門在后閉合,飲冰狹眸,黑沉雙眸中滿是審視,他看到王哥對自己出的是右手,而王哥的左手卻是空空,只有一個禿禿的手腕。
飲冰找了個實驗臺坐下,他沒有參與王哥等人的探討,同時也能察覺到,對方并沒有談論什麼真正重要的話題,這場會面只是個測試,若彼此都滿意,下次見面時大概就會談到那個近乎毀滅安全區的計劃。
飲冰對此有足夠的耐心,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讓右懸空,把玩著手杖。
沒過多久,卻聽到外面傳來凌的腳步聲。
飲冰抬眼看向大門,幾秒鐘后,門被一個神慌張的年輕人大力推開。
來人臉煞白,聲音微微抖:“王哥!夏林辰在明天加了一場狩獵。”
一息之間,實驗室中所有非異能者齊齊站起,臉凝重,羅清茫然道:“不是應該五天后狩獵嗎?”
王哥沉聲重復道:“加了一場。”
他的視線落在飲冰上,在他深沉目注視下,飲冰問道:“狩獵指什麼?”
王哥道:“自從發現元晶的存在后,夏林辰每個月都會組織一場狩獵,獵殺安全區附近的喪尸并剖出元晶。”,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這場狩獵,非異能者和異能者都被要求必須參與。”
飲冰看向王哥:“非異能者的任務?”
王哥臉頰痙攣了一下,道:“餌。”
飲冰垂眸,他稍顯蒼白的面龐神平靜,眸黑沉,如同兩汪不見底的深淵,沒有流出任何波瀾。
羅清憂慮道:“王哥就當過一次餌,逃跑時手被喪尸劃了道口子,他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砍掉左手,才能活下來。”
飲冰眼睫輕輕了,他和王哥都是聰明人,知道這場額外增加的狩獵因誰而起,他心思飛轉,已經有了計劃。
飲冰手臂一撐落回地上,對王哥微微點頭道:“期待下次參與你們的聚會。”
然后他撐著手杖,不不慢地離開。
實驗室中的非異能者們都有些迷茫,王哥卻松了口氣,緩緩道:“這場額外的狩獵,我們或許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羅清意外道:“飲冰他……”
王哥點頭:“他這個人,深不可測,我信他能保住這場狩獵的參與者。”
晚餐時間過后,飲冰在回屋的路上,又遇到了夏游。
對方那件淺襯穿了一整天,略微發皺,顯得整個人都有些狼狽,他攔住飲冰,邀請吳非與鹿寧參與明日的狩獵,并表示會額外分給他們元晶。
幾番推后,飲冰裝作勉強同意讓吳非參與,自己和鹿寧則堅持留在安全區里,夏游舒了口氣,舉止間滿是完任務后的松懈,飲冰看他神,就能猜出他與夏林辰究竟打什麼算盤。
探查吳非的底細,挑撥吳非與他的關系,甚至以分開后實力較弱的一方為質,迫另一方說出資倉庫的信息。
只是夏游與夏林辰不會想到,三個人如此分隊后,本沒有所謂較弱的一方,而飲冰作為腦域異能者,更是準備以意識縱吳非完狩獵。
次日清晨,安全區出口。
大門難得一見地敞開,十余輛越野車魚貫而出,最后跟著一輛敞篷卡車,卡車上坐著十七八個非異能者,此時他們都面惶然,眼神絕,呆呆地癱坐著。
他們就是這次狩獵的餌。
吳非坐在居中一輛越野車上,鉑金短發的喪尸垂著眼,神平靜,屬于吳非自己的意識退居角落,如今縱這個的,是安全區中正在自己房休息的飲冰。
臨城安全區位于城郊,越野車隊行駛了半小時,進市區,車隊分散開,緩緩停下,如狩獵的野般蟄伏,最后一輛卡車卻加足馬力,摁著喇叭漫游于市區之中。
這靜吸引了無數喪尸的注意,他們向卡車包圍而來,不消片刻,卡車后已經跟著上百喪尸。
卡車司機施展異能使車廂驟然傾斜,坐在最末尾的年輕人猝不及防地從車廂中滾落,他驚聲尖,竭力爬起,而他后,喪尸軍團距他僅有十幾米之遙。
在飲冰意識的縱下,吳非的手指扣在車門把手上,鉑金短發下的俊臉面沉。
駕駛座的人輕松笑道:“別急呀,等喪尸圍著那廢啃的時候再出手,效果最好。”
他的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從路邊居民樓沖出,在一車人視線中留下一道殘影,沖進了喪尸軍團之中。
駕駛座的人拍了一下方向盤,怒罵:“媽的!有人搶生意!我看這蠢貨怎麼死!”
那黑人速度提升到極致,閃避了喪尸軍團的爪牙攻擊,他一把抓住作為餌的非異能者的領,抬手,將那人甩飛了出去!
一道驚險的拋線劃過,餌落在一家餐廳的招牌上,驚恐地抱著破敗的招牌大,而在他斜下方,救人的黑人已經陷喪尸的重重包圍。
越野車中,駕駛座的男人笑容損,滿是等著看好戲的得意,后座的車門卻突然打開。
飲冰縱著吳非下車,站在地面上,他的目過鉑金發喪尸的眼眸,落在不遠那黑人影上。
那人有一頭純黑短發,五英俊立,眉眼深邃,薄抿,鋒芒畢如同出鞘利劍,他穿一件修黑風,形修長悍,黑長收束進短靴,拔而利落。
那黑人影,是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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