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飲冰猜測的那樣,他之前的舉已經獲得王哥信任,非異能者們當著他的面,談論著明日傾覆安全區的計劃。
飲冰沒有說話,也沒有表達出驚訝,他找了個實驗臺安靜地坐下,在眾人談論時一言不發,神平靜。
終于,非異能者們有了定論,王哥就在此時轉頭看向飲冰,他堅毅的面龐上帶著懇求神:“若有突發況,你們能出手相助。”
飲冰沉著,一時沒有回話。
前世他沒有過多關注臨城這場,因此直到現在才知道計劃的容,王哥等人已經在能力范圍極力準備,但比起有可能實現的計劃,這依舊更像煉獄中飽折磨的人拼盡最后力氣,做出的些許抵抗。
實驗室陷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看著飲冰,那瘦弱蒼白的年輕人生得極漂亮,眉眼卻帶著揮之不去的霾,他安靜地只坐在那里,實驗室中的線昏暗,偏有一束霞過蛛網遍布的玻璃窗,落在他神淡然的面龐上。
似地獄歸來的鬼魂,又似俯瞰天下的神靈。
飲冰垂眼,答了聲:“好。”
在心頭的重擔突然卸去許多,王哥舒了口氣,仿佛看到異能者與非異能者那絕對傾斜的實力天平,因這短短一個字而平衡。
當夜,臨城安全區外,某居民樓。
一零三號房屋的大門關合,隔絕了走廊中喪尸走不絕的聲響,臥室的窗戶打開了一條,五深邃的英俊青年坐在窗邊,他手持單筒遠鏡,看向安全區的方向。
夜漸深,安全區守衛換了一次崗,之后便再無任何靜。
紀初手腕一翻,將遠鏡收到不知哪個空間中,他微微蹙著眉,神中帶著些許藏得極深的焦躁,隨后抬手腰間的對講機,表才再度舒緩下來。
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嘆了口氣,窗外孤月高懸,月下他的影卻突然消失不見。
紀初睜開眼睛,他此時在一座庭院中,院落不大,約籃球場大小,穿過院落便站在了一幢別墅般的房屋前,紀初推開門,眼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客廳,他沒有多作停留,穿過客廳上樓,走進自己的臥室。
他睡的是次臥,但依舊寬闊,他簡單洗了個冷水澡,帶著一冰冷水汽走出來,純黑短發上掛著水珠,讓他看上去有些桀驁不馴。
他躺到床上,雙手疊放在腹部,是最規矩的睡姿,線變昏暗,屋靜得只能聽見他平穩的呼吸,沒過多久他便進了夢鄉。
紀初清楚自己在做夢,自末世以來,他便一日不停的做夢,夢中總是重復白日的景象,就像是將白天的經歷又看了一次,但自幾天前起,一切驟然不同。
夢中的紀初沒有遇到臨城狩獵隊,沒有見到被那人縱的吳非,他進臨城安全區探查了一番,一無所獲,如今已經離開了臨城。
睡夢中的紀初思緒有些恍惚,一時不知眼前景象是幻是真,他有些慌地醒來,微微氣,形一閃離開空間,看到自己仍在居民樓那間屋子里,無聲地松了口氣。
抬腕看了看時間,長夜即將過去,他索不再睡,拿出遠鏡又一次看向安全區方向。
兩小時后,臨城安全區大門敞開,越野車隊再一次魚貫而出,這次狩獵是安全區每月必備的活,比前幾天規模更大,安全區中近半異能者都要參與,足有百輛車的車隊許久才盡數離開。
跟在最后的是五輛卡車,這次的餌足有百余,異能者們沒有發現,他們的目并不似以往那般木然絕。
越野車隊駛過居民小區,這本是大學教職工家屬樓,被安全區狩獵過兩次,剩余的喪尸數量不足以滿足需求,狩獵隊毫不停留地駛遠。
夏林辰所在的越野車中,飲冰若有所覺地扭過頭,他知到這個小區臨街一幢房屋中竟像是有人類居住,并且那人類似乎有些悉。
居民樓,紀初的目盯越野車隊,某一瞬,他的視線同一雙沉靜幽深的眼眸相接,他整個人栗了一下,但轉瞬間,那輛車已經駛遠。
紀初的心臟狂跳,暖流涌向四肢百骸,指尖因激微麻,他垂頭深深呼吸,勉強收斂了思緒,然后施展異能,追尋車隊而去。
夏林辰已經知道之前團滅狩獵隊的并非吳非一人,這次狩獵特意繞開上次的區域,同時讓飲冰坐在側,吳非與鹿寧卻被安排在了另一輛車。
他顯然是準備以飲冰為人質,迫吳非鹿寧這次不敢有異。
同上次一樣,越野車隊開進市區后就四散蟄伏,五輛卡車則摁著喇叭吸引喪尸,五輛車路線不同,在夏林辰狩獵范圍的那輛車上,三十多歲的寸頭男人屈膝而坐,他左手禿禿的,右臂袖藏著二指寬的鋼筋,鋼筋一頭被他握在手中。
卡車的速度稍稍減慢,車廂顛簸,準備放出第一個餌,寸頭的男人悄然改蹲姿,低聲命道:“行!”
車廂驟然傾斜,但與司機以為的不同,車廂中非異能者竟是迫不及待地全部跳下,眨眼間敞篷車廂已空無一人。
司機茫然輕踩剎車,探頭向后看去,看到那些非異能者們神兇狠,不知從何掏出各式武,竟是和被吸引來的喪尸們纏斗起來!
幾十米外的越野車中,夏林辰看到這突然的異變,神微變,但他并無慌,反而好整以暇地看向非異能者們,認為這些人不過是在垂死掙扎。
王哥握鋼筋,力揮虬結的手臂,面前那只喪尸的頭顱被打碎,他偏了偏頭躲過噴出的腦漿,沾著污的面龐神狠厲。
他分明缺了一只手,卻憑借孤勇而帶領非異能者不敗,他視線掃過不遠越野車隊,眸一定,帶領眾人突然加速,一路揮鋼筋驅逐攔路的喪尸,眨眼之間便站在一輛越野車前。
夏林辰神微變,有些愕然。
越野車門被鋼筋砸凹陷,玻璃碎裂,出里面那張年輕的臉。
這輛車的駕駛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土系異能者,他見勢不對,剛抬起手,王哥的鋼筋便夾雜著風聲重重落在他手臂,直接將他小臂打骨折,他慘著翻滾,車中另幾個人卻也都遭到同樣待遇,無力救援。
后排座位上,年輕人的面蒼白,另三人都在轉瞬間失去戰斗力,唯有他一時無恙,但這當然不意味著他被饒過。
車門打開,穿著整潔白襯衫的夏游被以蠻力拉出車廂,眾人將他團團包圍,王哥的鋼筋直指他的太。
王哥看向十米外另一輛越野車,沙啞的嗓子揚聲道:“夏林辰,我們要和你談判!”
一時沉寂,王哥深吸一口氣,再次喊道:“夏林辰,你兄弟在我手里,我要和你談判!”
不遠,越野車門被打開,夏林辰走出來,神沉地看向王哥:“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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