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續 10
廖飛到易天家的時候是中午,易天正在餵穆然吃飯。
穆然像是吃飽了不太願意張的樣子,易天端著湯,用湯勺輕他的,不厭其煩地勸他張,聲音裡沒有半點不耐。最後穆然終於是微張了把湯喝下去,旁邊一直張盯著看的阿姨也笑起來,「今天比昨天多喝了一碗湯呢。」
易天點點頭,一直繃的眉眼也放鬆下來,角甚至帶著點不明顯的笑意。他給穆然了,又湊過去親了親他。
那阿姨像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笑著收拾碗筷,又端上來些水果。
廖飛一直站在客廳等著,他表面上沒什麼反應,心裡卻很震驚。雖然之前就有預,但是他沒想到易天對穆然的態度會轉變得這麼快。
「過來坐。」易天朝著他開口。
廖飛收起心裡的驚訝,走過去向易天打了聲招呼,「易。」
易天點點頭,一邊喂穆然吃水果一邊道:「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
廖飛笑笑,「易客氣了。」頓了頓又道:「羅宇小六他們讓我謝謝易的紅包。」這段時間為了吳家的事這群人也是夠拼的了,手裡拿到了好幾份關鍵的東西。當然易天也從來不會吝嗇,給他們放了假不說每個人都包了厚厚的紅包。說是紅包其實錢都是直接打在他們卡上的,羅宇那二貨數著存款後面多出來的幾個0差點沒樂瘋。
易天看穆然無論怎麼勸都不張口,終於放下了叉子,「你們滿意就行。」
廖飛可不認為易天專程把他過來是為了這個事,開口問:「易我過來是…?」
易天這才抬頭看他,「我一會兒要回老宅那邊,晚上吃完飯才能回來,你幫我看著他。」易天他媽昨天打了電話過來,問人休假休到哪去了怎麼家都不回一次,易天安了半天,最後答應今天回去陪老太太才消了氣。
穆然連續吃了好幾天的藥,人又被照顧得好,現在病狀好了些,就算不是易天其他人對他說些簡單的指令他也會有反應了,所以易天才放心讓廖飛過來看著他。
廖飛默默地聽著,最後只說了句:「易放心。我會把人看好的。」
易天點點頭,「我晚上會盡早回來,有事打我電話。」說著就起把穆然帶著往樓上走,「我帶他去睡午覺。三點鐘你他起來,帶他去外面的花園裡坐坐。」
廖飛站在原地應了聲,看易天和穆然上了樓後才轉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阿姨給他泡了一杯茶,他笑著道了聲謝。
沒過一會兒易天就下了樓,他下寬鬆休閒的居家服換上了正裝,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更凌厲了些。
廖飛在他下樓的時候就站了起來,易天走到他邊輕聲吩咐:「睡著了。你上去看著他。」廖飛點點頭正要往上走,易天卻拉住他,目微冷,「不能出事。」他一般很說這種話,他手下的人一向都聰明,不用他一再囉嗦。
廖飛點點頭,目沉穩地看著易天,「易放心。」易天這才鬆了手走出門外。
廖飛上了樓,輕輕走進臥室,盡量不發出聲音。他靠著窗邊坐下,看著睡在床上的人,心裡歎,這個人,以後他們是半點都輕忽不得了。
到了下午三點,廖飛走過去人。穆然睡得並不沉,也才了兩聲,他就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向廖飛,人卻沒什麼反應。
廖飛把他扶起來,又帶著他下床,給他洗了臉了手才把人帶去屋前的小花園。
花園裡放著一張矮玻璃面小圓桌,旁邊的籐椅上鋪了墊,廖飛帶著人在籐椅上坐下,確定他沒有任何不適後才在他旁邊坐下。
今天下午好,還有點微風,吹得人也懶洋洋的。廖飛很難得能這樣悠閒的午後日,索也放空了大腦靜靜地坐著,什麼都不想。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地坐了一個下午。到太快落山的時候,廖飛估算著做飯的阿姨快來了才起準備帶著穆然回屋。
廖飛剛剛走到穆然邊,正要扶著人起來,就聽門前一聲急剎車,胎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廖飛警覺地抬頭,就見林涵用力甩上車門,推開花園前的護欄徑直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廖飛站起擋在穆然面前,朝著林涵點點頭,「林。」
林涵冷笑一聲,也不回他,只是直直地盯著穆然,「你讓開。」
廖飛察覺到林涵的不對,繃了把穆然護得更了些,聲音也沉了下來,「林別讓我為難。」
林涵吸了口氣,抬頭對上廖飛的視線,輕笑了下,語氣溫和地道,「我再說一遍,你讓開。」
廖飛沉默地看著他,半步都沒。
林涵低頭太,看起來像是沒轍的樣子。廖飛沒放鬆,仍然警惕地看著他。
也不過是一眨眼,他突然從懷裡掏出槍指著廖飛,聲音徹底冷了下來,「讓開!」
廖飛瞳孔收了一下,只是他馬上就恢復了冷靜,看著林涵平靜地道:「林,無論做什麼事都要考慮清楚,看看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
林涵卻比他還平靜,淡淡道:「後果?什麼樣的後果?我把他弄死,易天會拿我怎麼辦?他還能一槍斃了我?」這段時間他找不到易天,問賀旭東也是支支吾吾地不回答,他讓人去查,才查到易天把穆然帶回了這裡。林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心痛?不安?其實都有一點,但最重要的是,他恨穆然,恨到簡直想把他五馬分挫骨揚灰。如果不是這個下作的人又在裝可憐耍手段,易天怎麼可能會把他帶回家?易天太心太容易上當,那好,他來幫他解決。
「我會站在這裡,是易的吩咐。如果這個人出事了,林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廖飛現在只能把易天搬出來希能讓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人醒過來,天化日下拿著槍在庭院裡肆無忌憚地指著人,真是瘋了。
林涵卻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扣住扳機微微往,「我們可以試試。」
氣氛一下就劍拔弩張起來。
廖飛甚至已經做好了把命丟在這裡的準備,卻聽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林涵條件反地扭頭去看,廖飛抓住時機大一步抬想踢掉他手裡的槍,林涵反應也快,在廖飛的腳尖幾乎到他手指時彎起手肘,險險躲開了這一腳。趁著廖飛腳剛落地還沒穩住形,林涵握槍的手右移瞄準穆然,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幾乎是在林涵開槍的瞬間,廖飛朝著他生生撞了過去,林涵手一歪,子彈的軌跡偏了幾分,著穆然的手臂直接他後的房子裡。廖飛顧不得回頭去看,他抬手劈在林涵手腕上卸下他手裡的槍,又抓住他的手反扣在後抬起膝蓋把人在地上,這才匆忙地回頭看了一眼。
穆然人沒事,但是手臂上像是流了。廖飛也顧不上細看,朝著站在門口嚇懵了的阿姨吼:「快過來把穆先生帶回去。」那阿姨張著呆呆點頭,掉在地上的口袋也顧不上了,跑過來扶起穆然把他帶回了屋。
見人進了屋把門關上了,廖飛單手扣住林涵,另一隻手撿起地上的槍進懷裡,這才起放開他。
林涵沒打中穆然,又被廖飛那麼難堪地制在地上,憋得臉都紅了,看廖飛的眼神也狠起來。
廖飛卻不再跟他客氣,只冷著目看他,沉著聲音道:「林好自為之。」
林涵嗤笑一聲,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面不善地看了一眼房子,槍也沒要,轉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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