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連生長在樹高林茂的高山山坡上，鐵牛本想一個人去，但又不認識，只好帶著秋，也多備些東西：打獵的東西全套帶上，打火石和做飯調料也都包裹嚴實，背簍里裝了兩人的羊皮襖和兩條被子以及烙好的菜餅子。

路程有些遠，黃連采摘的時間也有限制，在深秋到來之前，這是今年唯一的一次采摘機會，所以兩人打算在里面待幾天，出發前的前一天晚上把小驢抱到鐵牛娘家，讓照顧幾天，鐵牛還囑咐幾個侄子不許揪它。

到了半夜鐵牛和秋被抓門的聲音吵醒，下炕穿鞋往出走，門外的抓撓聲停了一瞬之后撓的更起勁了，還有嗚嗚的聲音。

“小驢？”

“嗚～嗷”

“真是你啊，咋跑回來了？”

“外面出啥事了？”秋聽到開門的聲音和鐵牛說話聲，但聽不清說的啥，趕忙問道。

“你不用起來，是小驢，它個狗崽子也不知道怎麼又跑回來了。”

秋聽到是小驢半夜回來了，披了件服就出來了，就著油燭發出的亮，看到小驢伏趴在地上，低耳朵一個勁的搖尾，把地面的灰都給拍起來了。

“它不會以為我們不要它了吧，看它這個可憐的樣子”，小驢見秋走過來看它，它殷勤卻安靜的用狗頭蹭。

秋蹲下他它狗頭，“不是不要你，我們只是出趟門，你這麼聰明又聽話，舍不得還來不及呢，既然跑回來了就先窩家里，明天再說。”

但狗是聽不懂的，看鐵牛和秋往里走，它也跟在它們后面，秋回頭發現它走路有點瘸，之前它趴地上，秋看它爪子上都是灰也沒，直到它起來走路才發現。

鐵牛把狗抱起來檢查它爪子，前面兩只爪子灰最多但沒什麼傷，到后時它了，鐵牛試探的往上，小驢嗷的一聲慘，秋開它的狗，沒有傷，但一狗就，說明狗被打了，秋心疼的把小驢抱到炕旁邊，扯個草團鋪在地上讓它窩。

兩人躺在炕上 ，秋烙餅似的翻來翻去，鐵牛把攬在懷里，“快睡吧，明天要早起，起床后我去給娘說一聲狗回來了，順便問一下放在家里還怎麼跑了”，秋翻了個，面朝向他，嗯了一聲。

秋做早飯的時候，鐵牛出去把之前預定的避蛇藥給拿到手，回來的時候去了趟家：“爹娘，起來了，跟你們說一聲小驢昨天晚上回去了”。

“怪不得早上起來沒找到它，這狗沒教好，晚上要鎖門了它死活不進來 ，拖進來了它嗚嗚，踹一腳安靜會兒，到了半夜又一直，以為它要拉屎拉尿，你爹把它帶出去它就跑了，你爹還攆掉一只鞋，外面黑黢黢的，也沒敢找，想著它一小狗也跑不遠”，說這番話的時候看的出來他娘也生狗氣，但之后估計著狼狗難得，而且還小，就給鐵牛說讓他把鑰匙留下，把狗栓他們自己山里，每天或他爹去喂狗飯，順便拉出來讓它拉屎拉尿。

鐵牛也覺得這個辦法可以，但他和秋走的時候，小驢一個勁兒的，脖子上的繩子把它脖子勒的皮都變形了還想往出掙，秋看著它的慘樣就挪不腳，央求鐵牛：“我們把它也帶著吧，它這個樣我擔心不等我們回來它就沒命了”，看鐵牛有些猶豫，忙補充：“你不也打算教它打獵嗎？把時間提前吧，至于它會不會遇到危險，也算它的命”。

鐵牛看著這狗崽子不要命的往出掙，聲音都變了，爪子把地上的灰都給了起來，也擔心把它關幾天它把狗命給折騰沒了，或者他娘來遛狗的時候它再跑了，跑到山里面那真是找都找不回來，也只能把它給帶著了。

“帶著吧，這狗崽子要是有命回來，要開始訓練了。”

……

休息了一晚上，小驢走路還是有點瘸，鐵牛把拿了兩個草墊子把背簍里的東西蓋嚴實，把狗裝背簍里，惡狠狠的對它說：“要是傻的給我尿背簍里，你就滾回山里找你爹去”。

小驢又它的狗耳朵下，狗尾搭在背簍上搖了幾圈，看起來乖順極了。

鐵牛背著狗，就讓秋去告訴他娘一聲不用去喂狗了，他要提前帶狗進山見見世面。

當天中午，兩人就到了這個背的山坡，枝丫重疊，只有許下來 ，樹下沒有雜樹，只有些許樹在地面上，枝枝丫丫的纏繞在一起，秋一時也分不清目前黃連是否長出葉子，這葉子還是在書上見過，也沒有。

鐵牛把避蛇拍在兩人上，手上沾的剩余末給抹在小驢的上，再把小驢脖子上系的繩子拴在他腰上，而它在進山后嗚也沒嗚一聲，兩只耳朵豎的直直的，左看右看的，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天使然在警戒，鐵牛走到哪它跟到哪，沒有一點倔的樣子。

在兩人挖了好幾株長著相似葉片的草株后，終于找到了黃連，長相不是很好，有些瘦弱，挖出來的數量也不多，不知道是土壤力不夠還是過了最佳采摘期，不過藥還是非常不錯，秋了一下挖斷了流出來的，苦的能吃二斤糖。

。 到了晚上兩人燒了一大堆火，把被子鋪好，兩人穿著羊皮襖就轉進被窩，小驢窩在秋的腳頭，鐵牛把他的弓箭和砍刀都放在頭旁邊，手可拿。

夜里秋醒了好幾次，發現鐵牛是醒著的，也不知道睡沒睡，早上起來讓鐵牛再睡一個時辰，就在附近挖，讓他別擔心，鐵牛讓別走遠，轉眼就睡了過去，呼嚕打的比挖土的靜還大。

得，秋也不用放輕作了。

火還有火星，鐵牛夜里應該是添了好幾次柴，昨天收拾的柴剩的不多了，把火重新燃起來，一是暖和，小驢上的都是的，二是等鐵牛起來了兩人烤餅子吃。

如此過了四天，這幾天鐵牛帶著小驢去掏了幾窩兔子，把公兔給烤吃了，母的和小的沒它，才開始的時候，小驢興致的去，蔫頭腦的回來，吃兔骨頭的時候也沒神。

“你訓它了？”

“沒訓也沒理它。”

秋笑笑，拍了拍它的狗頭，“我等著吃你抓的兔子。”

到走的那天中午，兩人把剩下的餅子都給吃了，秋背了一小簍黃連，剩下的都在鐵牛背上的背簍里，鐵牛問秋要不要把挖的土再給填進去。

“不用，黃連耗的養分多，一直在一個地方長對土也不好，它的質量也不好，讓它們串到其他地方長去吧”。

鐵牛把秋手里栓小驢的繩子綁他手腕上。

“你栓上癮了？我拉著就行”，開玩笑道。

“你待會兒等著瞧”。

在走出去這片林子后，小驢就在草地上彎著前走，尾翹的高高的，耳朵也豎著，欣的看著它這樣子，它學著逮兔子學的有模有樣了。

它像是聞到了兔子的味道，像條箭似的沖出去，卻被脖子上的繩子扼住了命運的咽。

鐵牛看到秋責怪的眼神，笑著說：“現在的小兔不能讓外人，沾到味道了母兔就不會管它了，而且讓小驢學會逮兔子卻不讓它去逮，它會永遠記住這種覺，長大后打獵時有勁的很。”

這時秋才知道，原來這幾天小驢也就挨了下剝下來的兔。

“嘖嘖，小可憐。”

傍晚兩人回去后，累的都不想了，只想睡覺，兩人一狗去婆婆家吃頓晚飯，回來洗個腳躺炕上就睡，一覺醒來已經大中午了，兩人肚子空的，洗刷完就用豬油悶了一鍋菜干飯，秋一下干了兩大碗，到了下午胃就難，直到吐出來才好多了，還打算晚上喝點雜糧粥養養胃。

火點著后，鍋里殘留的豬油腥味就飄了出來，秋聞到又哇的一聲吐了，讓鐵牛用加草木灰的熱水洗了兩邊，鐵牛聞著沒味兒了喊進來，走過鍋邊還沒低頭又想吐，兩人不得不帶著狗子再次去婆婆家蹭飯。

去的時候三嫂剛好去接孩子，聽到的反應，把秋拉到一邊問：“月事來了嗎？”

“沒呢，我的不準，經常三個月來兩次，有時候兩個月來一次，時間不固定”。

“有多久沒來了？”

“快兩個月了，估計快了，沒超過兩個月的時候”。

“你估計是懷孕了，我懷孩子的時候也吐。”

秋被驚呆了，嫁進來快五個月了，一直沒懷孕，想著可能是月事不調的原因，還想著喝藥調理調理呢，孩子不經意的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