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徽記,雲染閉著眼睛都能描摹出來。
想想也是,這樣的好馬,京都勳貴中,的確是王府才能拿得出來。
顧鈞和沒發現兒的異樣,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兒,這才擡腳走了過去。
許府的門房一看到顧鈞和,連忙迎了上來,滿臉含笑的打千行禮,“顧老爺您來了,先生吩咐了,您若是到了不用通稟,請您直接進去就是。”
顧鈞和聞言輕輕頷首,對著那門房說道:“有勞小哥。”
“可不敢當,奴才領您進去吧。”那門房本來是想讓另一個小廝帶著人進去的,聽了顧鈞和的話,倒是不好意思了,便親自引了他們進府。
許府的位置其實距離陳橋衚衕不遠,只隔了兩條街。
房子的規制同樣是三進的院子,進了正門,繞過影壁,許先生的書房就在第一進的院子的西南角院裡。
此時,隔著一扇木門,就聽著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怒火隔牆傳來,“明王聖帝,猶需勤學,況凡庶乎?名門勳貴之弟,數歲以上,莫不被教,多者或至《禮》《傳》,者不失《詩》《論》。昨日顧家小兒已通《禮》《傳》,與爾子年歲相當,相較之下,可有愧?”
意外被點名的顧繁,擡起頭看向他姐姐,得意的眼睛。
顧鈞和一見,一掌拍在他背上。
雲染脣角微勾,看著這對父子,心裡暗笑。
看來許大儒對繁哥兒滿意的很啊,今日這拜師必然能了。
那領路的門房也被門裡面的吼聲給嚇得有些踟躕不前,等到裡頭吼聲漸歇,這才進去通報。
很快的就聽到裡面許大儒高聲說道:“來得正好,把人進來。”
那門房快不出來,對著顧鈞和躬說道:“顧老爺,我們先生請你們進去。”
顧鈞和點點頭,牽著兒兒子進了西角院的木門。
進去後,便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青石鋪地,花柳蔭。院中擺著一石桌,桌旁坐了一中年男子,著石青大袖長袍,宮絛束腰。
在他面前,站著一對父子。那男子形威猛,猿臂蜂腰,二金團花紋直裰,腰束玉帶,腳踏石青靴子,背對著他們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渾氣勢駭人。
此時,便聽那男子說道:“先生訓誡的是,愚在軍中數年,耽擱孩子學業,實屬不該。今日攜犬子前來拜訪先生,誠心誠意請先生收犬子爲學生,嚴加教導,磨礪才。”
男子的聲音沉穩有度,鏗鏘有力,且誠意十足,聽在人的耳中,觀其言行,便覺信服其誠意。
雲染想起門外王府的徽記一時有些恍惚,忽然腦海中一陣電閃雷鳴。
王府的徽記,那兩匹格外出的馬,方纔又聽聞此人言在軍中多年……
雲染萬萬想不到,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那個聲名赫赫,戰功彪炳,手握軍中大權的王司空穆晟!
司空焱的親叔叔!
上輩子死之前,也沒見過這位聲名遠播的王爺。
沒想到重活一回,卻看到了司空穆晟被訓斥的如此狼狽的一面。
嘖嘖,不會被滅口吧?
一朝穿越,葉朔成了大周朝的九皇子。母親是最得寵的貴妃,外祖父是手握重兵的鎮國公,他剛出生就一躍成為了最熱門的皇位爭奪者前三,風頭直逼太子。最關鍵的是,母親同樣有奪嫡之念。寵妃+兵權+正直壯年的皇帝,這配置一看就是要完,更何況,他前面還有八個…
程玉酌隻想安穩度日,命運卻給她開了個玩笑。那一夜,她莫名被指去為六皇子“啟蒙”,她不敢出聲半句。尚功師父告訴她,要活命,離六皇子遠點!大皇子突然病逝,一夕之間,東宮的主人成了六皇子!程玉酌前去東宮拜見,在他的目光下牙齒打顫,不敢露出半分。終於,程玉酌熬到了二十五歲,年滿出宮。師父卻托她照顧一人——太子替身。程玉酌瑟瑟發抖:你到底是太子,還是替身?那人走過來,身影籠罩著她:你說呢?
費盡心機利用自己的夫君為心中良人鋪設成皇之路,換來的卻是他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冷漠嗤笑。自己這賤婦不死,便無以平定他手中的天下?溫潤如玉的良人舉著長劍宣判自己,明媚嬌艷的庶妹踩著自己走向高位!呵,既然蒼天有眼,這一世重活,我們必定要……不!死!不!休!禍國殃民擾亂朝綱?心如蛇蝎興風作浪?這一世我便要你知道這一切何為名副其實!而同自己兩世糾纏不清的竟是那個被她親手毒死的夫君……再次攜手,物是人非,她一顆真心交付,只愿彌補前世孽緣。顧璟死前的話語還繞于安子衿的耳畔。子衿,只要是你……我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