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酒,酒,酒賣完了!”
傅小視線依然落在這純心經上,淡淡的說道:“秀兒……我了。”
“哦,我這就去弄……這位是?”
“別管他,以后,多做一個人的飯,呆會把二樓的那房間收拾一下。”
“哦。”
春秀向廚房走去,心想爺真的是有大本事的人。
自家的余福記新品上市,爺毫無波瀾,十八里巷子都滿了人,為的是買一點自家的酒,如此好的生意,換做別人早已樂開了花,可爺依然波瀾不驚。短短的半天時間,余福記所存的數百斤酒就沒了,還是一個駭人聽聞的天價,這得賺多銀子?爺卻若無其事。
這一切仿佛都在爺的掌控之中,爺雖然沒有去,但他卻早已知道這樣的結果。
此前還擔心爺是怕落了臉面,以后可千萬不能這麼想了。
沒多久,門房帶著一個人進來,傅小并不認識,也沒怎麼搭理,那人卻留下了一張請柬,說漆氏酒鋪的東家漆遠明要請他吃飯——如果不是因為這本書,傅小是會去的,做生意嘛,多認識一些人總沒壞,何況他知道漆氏酒鋪就在余福記的對面,對方的意思便能知曉一二。
合作是不可能的,不過對面那家鋪子不錯,他有意收購,可現在他沒空。
“漆爺的意我心領了,我是真的沒時間,你回去之后給他說下,我這些日子忙過了自會去找他。”
揮了揮手剛打發走這人,傅大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的進來了。
“哎……”
傅小將書收懷里,沒等傅大開口,就搶先說道:“爹,我都知道。現在有幾件事要做,我大約有點忙,得你安排人去理。”
“兒啊,你說!”
傅大的臉上笑出了一朵花,倒不是因為余福記一家伙賺了很多銀子,而是兒子為他長了臉。
當十八巷子滿了人,只為購買余福記的一瓶酒這一消息傳出去之后,臨江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其中便包括四大布商和三大糧商。
當然,這些都是有份的人,他們并沒有去,而是去了余福記斜對面的茶樓,坐在二樓上便能看見余福記門前發生的一切。
傅大聽到這一消息也跑了上去,他喝茶不是目的,目的是想聽聽這些家伙怎麼夸贊自己的兒子。
“傅爺天縱奇才!”
“傅家主教子有方啊!”
“臨江何曾出現過如此瘋狂的場面!”
“來來來,大家嘗嘗,我這搶到一瓶……”
“果然是好酒,尤其是這四十二度的天醇,果然能與添香比肩!”
“虎父無犬子,傅爺文采風流位列臨江第四才子,這營商之手段,也遠在你我之上!”
“……”
傅大酒沒喝卻有微醺之意,一臉燦爛的抱拳作揖,言道不過是些小手段,哪能諸位法眼云云。
總之,這是傅大在臨江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到心豁然,揚眉吐氣!
“其一,派人去西山別院,監造新的酒坊,招收釀酒師傅和小工。”
“其二,現在酒坊每天產出的酒,留下三,裝酒缸里封好,存挖好的地窖里,誰也不許!”
“其三……余福記蔡掌柜和西坊余記琉璃店姜記瓷店接洽后面所需的,后面這些的價格,要低兩。”
“暫時就這樣……爹你也別去摻和了,多陪陪姨娘吧。”
傅大樂呵呵的帶著一群人又走了,院子里終于安靜了下來,春秀端著兩菜一湯走了出來。
“時間有點急,廚房的人這時候才回來,奴婢就給你隨便弄了點,晚上再他們給你弄好吃的。”
晚上……傅小忽然想起今晚要去閑親王府的上林洲參加一個聚會。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他爹給他帶來的請柬,不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呀。
可懷里這本純心經還沒捂熱呢,里面有許多東西需要時間理解消化……這特麼的,去那地方浪費時間啊!
傅小想了想,開口道:“秀兒,筆墨紙硯侍候。”
“好嘞!”
傅小想好了,反正他又不認識閑親王和閑親王府里的人,親王這種很高的人肯定也是不認識自己的,所以,自己去與不去并沒有關系。
為了不落父親的臉面,還是要對此表示一點尊敬,所以,他決定寫一首詞,派秀兒晚上帶過去,給上林洲主會的人,說明歉意,也表明自己的心意。
秀兒磨好了墨,心想爺又要寫點什麼呢?
寫點什麼呢?
傅小也很糾結啊。
提筆想了數息,拿定主意,這次寫一首詩。
醉今宵今夜星辰今夜風,畫樓西畔上林東。
無彩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鉤夏酒暖,分曹覆蠟燈紅。
嗟余聽鼓應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蘇墨本在閉目養神,此刻睜開眼,視線隨意的掃過,落在那紙上,癟了癟,因為這是他所見過的最丑的字了。
可就在他的視線將要離去那一瞬間,又投了回來。
因為這首詩!
他的子坐正了一些,微微向前傾,然后看完了全詩,視線便落在了傅小的臉上。
春秀心里很歡喜,爺這是又有靈了呀!
這詩很好,特別是那一句無彩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過,爺這是和誰心有靈犀呢?
春秀很好奇,再加上最近時日與爺的相,知道爺是個很隨意的人,所以便問了一句。
“爺,你這是與何人心有靈犀呢?”
傅小哈哈一笑,放好筆,想來想去,我究竟應該和誰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樊朵兒?
這肯定不行。
那就只有……“董書蘭董家姑娘!”
春秀頓時樂了,董家姑娘如此貌,知書達理,經商還很厲害,和爺簡直是珠聯璧合,果真會心有靈犀呢。
“這個東西,你晚上晚些時候幫我送去上林洲。那有個聚會,我沒時間,你去了之后看看誰是主家,告訴他我的歉意,以后有機會我再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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