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小路,時雨著前面的涼亭里有個模糊的影。
定了定神,腳步加快了些。
聽到靜,喬義良迎了上來:“小雨……”
時雨很反他自來的稱呼方式,不悅道:“我姓時。”
喬義良看起來,依稀還有照片上年輕時的影子,不難辨認。
面對時雨的冷漠,喬義良似乎有些尷尬:“是……跟你媽姓,好聽的。說起來,我們之前一起商量過你的名字,喬櫻,你媽喜歡櫻花……沒想到,最后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
每每聽到喬義良提起從前的事,時雨都有種吃了蒼蠅的覺,眼前這個男人,他憑什麼幾句懺悔就能被原諒?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他但凡真的有點懊悔之心,不會在現在才找上門來。
時雨把母親留下的信件塞進了喬義良懷里:“這是我媽從前寫給你的信,全都沒寄出去。你應該好好看看,好好想想,你有多混蛋,你毀了我媽的一生!”
喬義良借著涼亭里的燈打開一封封的信件,專心致志的查看,一個字都沒下。
那麼多的信件,他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再抬頭時,已是老淚縱橫:“不是我不去找你們,我走的時候,你媽懷著你,結果我做生意被坑了,判了三年。出獄時我沒臉回去見你們母,想要拼出個名堂來再風風的回去,沒想到,等我生意稍稍有了起,你媽就已經……”
聽起來似乎是有可原,但是時雨心里依舊是冷的:“你有那麼無辜麼?那我媽就活該到死都被你辜負著嗎?那我呢?我媽沒了,我還在,這些年,你從來沒找過我,從來沒盡過義務。”
喬義良深吸了一口氣:“我那時只是剛夠溫飽,整日里顛肺流離的,怎麼能好好把你養大?知道你在江家過得很好,我不敢打攪……但是我一直在關注著你的一切。前幾天,我在網上看到了一些關于你的信息,查到你離開江家了,所以才過來找你的。”
從網上看到關于的信息?時雨皺起了眉頭,是那些流言蜚語麼?
沒問喬義良是怎麼看待網上的事的,一言不發的轉離開,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以后都不想再看見這個男人,就像從前他不曾出現在人生里一樣,以后也不需要。
喬義良快步追上,拽住了的手腕:“小雨!你先別走,給我個機會補償你好嗎?我知道我錯了,我罪該萬死……”
時雨惱怒的掙扎著,半天都沒掙開。
暗看著這一幕的蘇離,神凌厲了起來,將里叼著的煙撇在地上踩滅,這會兒地上已經有好些煙了。
正打算上前,喬義良松開了手:“你現在剛從江家出來肯定沒什麼錢吧?這里有張卡,你拿著,盡管花。要不你跟我走吧?跟我去海城,我給你一套房子,給你安排最好的工作。”
時雨將銀行卡丟在了地上:“我不需要!請你讓開!還有,以后不要再找我,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江晚檸第一次見到聞紹是在一間寺廟,隔著半開的窗戶,她見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明制道袍坐在案前削沉香。江晚檸色從心頭起,當即一擲千金,捐款給寺廟翻新重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后院要一間房讓她小住。不久后,她住進了聞紹隔壁的屋子,裝作對香道很感興趣的樣…
周平桉像一座山,死寂、毫無春意的荒山。可就是這座死寂的荒山,許抒情愛了一年又一年。戰火硝煙的防空洞裏,許抒情渾身發顫,一雙大手攥住了她冰涼的手。“周平桉,我要你平平安安。”霧靄沉沉的青山烈士墓園,許抒情抬手輕挲那張小小方像,微風掠過,滿山的青鬆簌簌作響。“周平桉,殉情這種事我沒法做,但下個百年我還愛你。”西非馬裏加奧戰火紛飛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許抒情隻能守著軍事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版麵度日。忘記從何時起,她把生日願望都許給了一個叫周平桉的男人。“菩薩菩薩,我要周平桉,平平安安。”三十歲後,她許不了這個願望了。她也不再過生日了,隻是每年的二月十八日,北京城的青山烈士墓園都會招待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她總是帶來一束白色洋桔梗,會在一方墓碑前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曉得有警衛員不遠不近的守著她。本書又名《越山愛你百年》《她的苦月亮》,了無春意的荒山是他,那輪遙掛天邊的苦月亮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