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蛋跟著多德走進去的時候生怕一陣風刮來，將這屋子給吹倒了。

連牆過去也是小心翼翼的。

“迪迪？迪迪啊，爺爺可算是把你給盼來咯……”

一個聲音從屋子的角落傳來。

怎麼聽也不像是垂危者的聲音。

這讓獨蛋疑的看了多德一眼。

這次該多德假裝沒有看見了，喜氣洋洋的朝著屋子角落走去。

“爺爺，我回來了。”

多德一邊喊著一邊迅速趕過去扶住了杵著拐的爺爺。

這位爺爺穿著倒是普普通通，不像多德的八卦服那麼誇張。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長長束起來的灰白胡子。

眼神犀利，完全不像是一個老爺爺該有的眼神。

“這是誰？”爺爺一邊高興著，一邊警惕的盯著獨蛋。

“我……”獨蛋剛要開口，被多德給攔住了。

“這是我帶回來給您看病的。”多德說起謊來不帶一臉紅，這讓獨蛋到驚訝。

敢這人還是個兩面派。

獨蛋揣著滿肚子的疑站在一旁，等待多德的指示。

要不是為了那五十萬，獨蛋可沒有心思在這裡看人家爺孫團聚。

“誰說我要看病了？”爺爺立馬翻臉，剛才面對多德慈祥的笑容消失不見。

“爺爺，你放心，這個不是醫生。”多德朝著爺爺點點頭，似乎想告訴他別的什麼。

這讓獨蛋更起疑心。

難不多德還有什麼謀詭計？要將自己賣了不？

說起來獨蛋上還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搞不懂多德為什麼大費周章做這些。僅僅是為了那最後一任神的份嗎？

“難道是……”爺爺陡然轉頭，危險氣息瞬間膨脹，直獨蛋。

“多……多德，你爺爺……要幹啥？我……我可不打老人的……”獨蛋一個勁往後退，只是這裡空間太小，退了沒兩步就靠牆了。

“哼，區區一個神，還敢在我面前說這個？見了我王老仙的面還不低頭下跪！”王老仙起手中的拐杖就往獨蛋膝蓋那裡打，一下比一下狠。

跟教訓孫子一樣。

獨蛋心罵了多德一家子，但畢竟是在長者面前，也不敢造次。

獨蛋的長輩也曾經跟說過，見到年紀大的能讓則讓，還能手咋地？

這所謂的王老仙還真手了。

“爺爺，爺爺……”多德適時的出手了。

他一把握住王老仙的拐，笑著跟他解釋說：“小輩不懂規矩，爺爺你就讓讓唄。”

“就是年紀小才得教訓。這娃子一看就是教訓得了。”王老仙吐了一口口水，收起拐坐了下去。

獨蛋這時忍不住了。

“你憑什麼說我被教訓得了？我爺爺在我小時候也沒管我，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獨蛋什麼都能忍，最不能忍的就是說爺爺沒有教訓好自己。

這是獨蛋的痛。

很早就去了。爺爺自此也不再有心思做別的事，只一個勁的等死。

這也是為什麼獨蛋非得繼承代家神的原因之一。

這原因之二自然就是拍拍屁走人的心大父母。獨蛋幾乎沒見過幾次他父母的樣子。在心裡只有爺爺。

王老仙見如此激的獨蛋，挑了挑眉，沒有接著說下去。

“爺爺，已經答應我了，金盆洗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多德搖著王老仙的手臂，顯得很急切的樣子。

“看那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你親口告訴我，金盆洗手了。”王老仙捋了捋自己的長衫，一副得意的樣子。

獨蛋咬著牙看向多德，現在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有著多面樣子的多德了。

“你快說，說你馬上就要金盆洗手了。”多德催促道。

獨蛋見識到多德的這副面孔，讓又多了幾分提防。

“假如我說要金盆洗手，你接下來會做什麼？”獨蛋直接略過多德，朝著王老仙說道。

王老仙見到獨蛋眼中的凜冽之氣，有些震驚。

但這種覺還是轉瞬而逝。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神，你知道麼？”王老仙哈哈笑著。

“我相信我不是最後一個。說吧，王老爺爺。”獨蛋直視王老仙的眼睛，毫不畏懼。

“你瞧瞧，這還是一個有好奇心的神……”王老仙指著獨蛋對多德笑道。

多德也只是象征的笑了一笑，眼裡還是流出幾分擔憂之。

“既然你都要金盆洗手了，我王老仙也不妨告訴你，我們要做什麼。”王老仙彎下腰去，從一個破爛不堪的屜裡翻找出一本舊書。

這書看起來常被翻閱，不頁腳都已經爛掉了。

“這書上說啊，神與算命本是同源，原可以相鋪相，一同發展。但總有那麼些人唯恐天下不，提出神、算命應該各自壯大的建議，導致人心渙散，最終分崩離析為幾大流派。分別是以神為首的神派、法師派，以算命為首的算命派、占蔔派、風水派。我王氏一族為算命派的要領之位，地位自然是比同等派別的家族要高。這也是為什麼你見了我不行禮會被我打的原因。”

王老仙舉起拐指了指獨蛋，意在提醒獨蛋記住了。

獨蛋沒有點頭。

這跟從小時候爺爺那裡聽來的版本不太一樣。甚至有些迥然相反。

“原本我們與神派也沒什麼大仇大怨，事發展到這種地步完全是因為你神派的錢氏之流惹出的禍端。事出有因，你掌管神一派的家族也沒有辦法不護住自己人，只得與算命派為敵，聲稱老死不相往來。除非其中某一派宣布金盆洗手，另一派才會放過這派的人。”

“錢爺爺還在你們手上？”獨蛋驚道。

獨蛋是見過錢爺爺的。

他是村子裡面有的讀書人，家裡裝滿了古書、古錢以及各類文玩。

獨蛋小時候很喜歡去他家裡玩，他也是來者不拒。對小孩子尤其寬容。

但不知道為什麼錢爺爺在某一天突然失蹤了，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了蹤跡。

聽爺爺說是被喬裝打扮的算命的給捉走了。

沒想到果然如此。

“喲呵，你還知道錢忠堯？小娃娃倒是見過世面的。”王老仙嘿嘿笑了起來，“那不知道你是不是聽過代定國這個名字？”

獨蛋整個子發麻。

這是父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