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前途未卜

秦老夫人邁開步子，要去靈堂上最后一柱香，然后秦老太爺便要上路了。

想著夫妻幾十載，雖然秦老太爺一門心思都在清風書院上，這些年夫妻之間早已不復往日。可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間便走了，秦老夫人不悲從中來。

后是徐老夫人和孫徐嬙。往日活潑跳的徐嬙，今日也像保寧這般，始終安安靜靜的。保寧攙扶著秦老夫人，徐嬙攙扶著祖母徐老夫人跟在秦老夫人后，聽到秦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徐老夫人也紅了眼眶。

“徐家姐姐。節哀。”雖說節哀，可也跟著落了淚。

徐老夫人后，諸家眷皆由婢或是自家小罪扶著，魚貫的跟在秦老夫人后，這是這里送葬的規矩。

剛才在廳堂接待眷時，秦老夫人是不能多開口的。可把保寧帶在邊，有心人自然留意到了。私下里自會有人詢問。得知是秦府的三小姐，不人出驚詫之。

靈堂待客的是秦家已出嫁的大小姐。

秦老夫人這里卻換了三小姐……

這里面有多彎彎繞？不過能被秦老夫人帶在邊，想必這位秦三姑娘有著不為外人知的優點。

要不要趁早打算，替家中那不省心的兒子孫兒求娶這位秦三姑娘？秦家在這涼州城也算是數一數二。家中有個族學，秦二爺父子從軍，據聞這幾年立了不大功，升遷指日可待。

有些知道些的忙勸。

秦老太爺過世，秦二爺父子怕是要在家中丁憂三載。

還不知道三年過后，朝局是個什麼樣子呢？

還有秦家這個清風書院，一直是秦老太爺在掌管。秦老太爺突然亡故，清風書院未來何去何從？

秦家兩位年長的公子，肚子里的學問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是執掌不了清風書院的。至于秦大爺和秦二爺，一個從商，一個從軍，都不是做學問的料。

現在看來，秦家未來如何……實在難以估量啊。

最終聚在一起的夫人們達共識。秦家這位三姑娘不急著求娶，先觀觀……

不過現在看來，這小姑娘真的懂事。模樣漂亮，子看起來也賢淑的很。娶回家定然是個乖巧好拿的。

主要的是好拿。聽說秦家那位嫡出的大小姐，子也十分溫婉，明明是下嫁，卻被婆婆整治的服服帖帖……

珠玉在前，既然是一母所出，想必這位秦三姑娘也會讓夫家滿意的。

只是觀眼下秦下的形勢……還是再斟酌兩年吧。待秦老太爺熱孝過后，再行登門也不遲。

保寧雖然沒有轉頭去看，可也知道跟在后的那些夫人們心里在想什麼？覺得秦家也算是富貴人家，好歹是秦夫人所出，秦家正經的嫡次小姐。想必陪嫁必定厚。而且老實本份的名聲怕是早已傳了出去。

可眼下秦家前途未止，所以不著急。再觀兩年，如果秦家有起，便替自家那敗家子謀算謀算，娶個老實的人擺在家里才能家宅安寧。

保寧面上不顯，心中冷笑。

前世也是過大富貴的。那些小商小戶的門庭還真的不屑一顧。

至于那些自詡家中殷實，想娶個乖巧媳婦兒，以方便家里敗家子家宅安寧，外宅飄紅的……想法好，不過都是癡心妄想。

今日既然應了祖母之約，大大方方的現，一早便知道這些包含算計的惡意的念頭便會砸向。比起上輩子自己克親的名聲，如今這些聲音已經算是“妙語佳句”了。

秦老夫人用眼角余打量保寧片刻。突然間有些懷疑自己把保寧送到人前……是好是壞了？初時一番好意，熱孝三年。三年家中不便辦喜事。

保寧今年十三，三年后十六歲，正是嫁人的好年紀。這三年時間正好給尋門好親事。以這丫頭先前的名聲，恐怕不會有人登門求娶的。能得到家中長輩垂青便不同了。可這些人心里又有幾個真心喜歡保寧呢？

便連秦老夫人自己，也不能說對保寧有幾分慈之心……

罷了，木已舟。“保丫頭，以后你每天到我院中陪我一起理佛。”以前得了秦夫人吩咐，保寧才會去秦老夫人院中。如今秦老夫人開口，讓天天去。

保寧輕聲應了。

有很多事要做，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在秦家站穩腳跟。得到秦老夫人的助力是條捷徑。

保寧陪著秦老夫人跪在靈堂前，秦老夫人又大哭了一場，隨后被徐老夫人等人強拉起來。秦老夫人步子踉蹌的被扶上了第一輛馬車。

那邊晚輩們最后一次大祭后，有人大聲吆喝封棺。

哭聲連了一片。

保寧排在秦若寧后，后是秦書寧。

所有的子孫跟在棺材后，緩緩往外走去。

“秦保寧，你就算了祖母的眼也沒用。你是什麼人，很快整個涼州城的人都會知道。我看到時候誰還敢登門向你求親！”

秦書寧近保寧，惡狠狠的小聲道。

保寧步子微頓，隨后若無其事的繼續邁步。秦書寧氣紅了眼睛，明明是塊木頭，這些年在秦家可有可無。可突然間站出來搶了本屬于的一切。

秦書寧覺得跟在秦老夫人邊的應該是。

是大房的兒，這些年在秦夫人邊任勞任怨，才終于換來秦夫人的和善相待。秦書寧只恨自己的母親只是個側室，如果是秦夫人生的，早就把秦夫人哄的暈頭轉向了。

一切都如秦書寧所料，在秦家幾個姑娘中，名聲最佳。外人提起秦府的小姐，總會提到。

好日子即將到來。

秦夫人已經答應帶參加賞花會。

可突然間秦老太爺亡故，而向來不聲不響的秦保寧也突然間大變了模樣。這讓秦書寧如何能不恨！“……母親已經決定帶我參加賞花會。你雖然是母親上掉下的，可那又如何？”

保寧步子放緩，子后傾，小聲回應道。

“賞花會……今年恐怕是沒什麼希了，希來年四妹能如愿在賞花會上找到如意郎君。”“秦保寧，都是你的錯！”被到痛，秦書寧險些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