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腰短,如同墩子一般。可雙卻極有發力。
一個縱躍,人已經到了高正眼前。
剛纔手被高正避開,這次再出手,林娘子一上來就用了全力。
練武多年,又得到過高翔的指點,雖然距離一階武者還有不小距離,可氣力雄渾,遠勝常人。
又做了多年的屠夫,心黑手辣,一式簡單的黑虎下山,用的威風凜凜,真有幾分猛虎之威。
高正眼神一凝,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只是對面這個潑婦,格暴躁而霸道。高正想要擺控制,和的衝突不可避免。
兩世爲人,高正也不是隻會拳頭。可鈦極合金很快就會進行深度融合,他的時間不多,不可能再去慢慢計劃。
高正本想和林河好好談談。可惜,這個舅舅對他完全不在意。眼看著自己老婆出手,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到了這一步,只有顯出足夠力量,纔有談條件的資格。
事實上,高正最擅長也最喜歡的就是戰鬥。
林娘子主攻擊,也刺激的高正興起來。他神意的變化,也通過眼神呈現出來。
撲過來的林娘子,就看到高正雙眼中閃過一抹。那就像鋒銳的刀刃一樣,讓心裡不由的一。
本來氣勢十足的撲擊,因爲心裡上的微妙變化,本能的就做出了調整,再沒有剛纔的那種威猛兇悍的氣勢。
對於林娘子來說,已經習慣了暴直接的戰鬥。對於這種細微的變化,並沒有明確的認識。
只是覺得高正有些詭異,不能太大意。
更出乎林娘子意料的是,高正明明步法靈活輕快,可這次卻沒有避讓,反而向著衝了過來。
接連的意外,讓林娘子有些。本來就不是高手,這種現出來就是僵、招式變形。
高正衝到林娘子前時,突然蜷,然後橫著翻滾半圈,人就已經到了林娘子後。
戰鬥中,這種半空翻滾的完全是花招。高正的一連串作輕靈、迅捷、流暢,把花招耍的賞心悅目。
居然被一個傻子用花招耍了,林娘子氣的臉上都抖起來。忿忿的反手一拳掄過去,可惜,什麼都沒砸到。
林娘子轉過,就看到高正揹著手穩穩站著,枯黃的小臉上都是讓人厭惡的笑容。
林娘子更怒,反手就想拔刀,一後腰卻了個空,心裡就咯噔一下。
“你是找這個麼……”高正右手從背後拿出來,手裡拿著的正是的殺豬刀。
林娘子死死盯著殺豬刀,都不知道高正什麼時候把刀走的。
旁邊的父子倆,也看的呆了。完全想不到癡呆的高正,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小崽子,快把刀還給我!”這把刀用了十多年了,在心中的地位僅次於兒子。醒悟過來後,林娘子怒吼著就想上前把刀搶回來。
可從一邁步,林娘子就覺的腰帶發鬆,急忙一手,抓住腰。一驚,要不是反應快,子就掉地上了。
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繫子的麻繩斷了。剛纔把刀別在後腰,一定是對方拔刀時,順手割斷了繩子。
鐵林部極其窮困,有子穿已經不錯了,沒人會穿什麼。要是子掉地上,那可就赤了。
林娘子雖然彪悍,卻到底是個人。一想到剛纔差點出醜,氣的臉都紫了。
可雙手提著子,再生氣也沒有任何氣勢,只會愈發狼狽。
高正嘿笑道:“對麼,有話好好說,別總那麼暴力。”
格頗爲沉的林河,這會臉也變了。高正不但恢復了神智,人也變得難纏險了。
“正,你不是小孩子了。這樣對你舅媽,小了說是無禮,大了說是悖逆不孝。真要給祭堂,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林河一開口,就先佔住道理,給高正扣了悖逆不孝的帽子。他沒有妻子的力量,腦子卻靈活的多。
祭堂,是人族祭祀祖先、神靈的地方。有人族的地方,就有祭堂。
對於人族來說,祭堂是最神聖的地方。也代表著秩序、禮儀、文化、教育等等。
如果高正是普通的小孩子,被林河這麼一嚇,可能就怕了。
高正前世經歷了太多仗,他哪會怕這個。
“要去祭堂也可以啊。我父親留下來的盔甲等財產,在祭堂也是登記過的。我今年已經十五歲,按照規矩,應該繼承家業了。”
林河冷笑,他認識祭堂的人。高正真要翻臉分家,也別想佔到便宜。
高正只看林河的表,就猜到他的打算。任何規則,到執行時都會變樣。這是人,哪裡都一樣。哪個世界都一樣!
對於這個,高正早有預料。他不不慢的道:“父親的東西如果我拿不到,我就捐給祭堂。相信,祭師大人一定會很高興。”
林河臉大變,急忙道:“正,你別衝。那可都是你父親留下來的。”
高正父親留下的盔甲、武,品質都非常好。在鐵林部,可以說是極其見的堅甲利。
如果捐給祭堂,祭師可絕不會客氣。林河再有關係也沒用。
看高正神堅決,林河猶豫了下又道:“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
“我的要求很簡單,把橫刀給我,那頭黑豬也歸我,從此,我和你們林家再無任何瓜葛。”
高正再次正式的提出了的要求。
沒等林河說話,林娘子已經不幹了。斷然道:“黑豬是我家的,你想都不要想。”
林野也惡狠狠的瞪著高正,居然敢要他家黑豬,那可是全家過冬的食。
他眼睛一轉,有些興的道:“不如把橫刀留下,黑豬可以給你。”
高翔留下的全鐵盔、長弓,換一百頭豬都綽綽有餘。這家人還不滿足!
高正微微皺眉,對方的貪婪,讓他快失去耐心了。
但他年紀終歸太小,又是個人所共知的傻子。真要鬧翻了,林家固然竹籃打水,他也同樣佔不到便宜。
想了一下,高正道:“黑豬給我,我可以替林野加鐵軍。”
鐵林部的戰士待遇極好,參軍也能避免很多麻煩。
而且,鐵林部和狼族大戰在即。部落裡的人誰也別想置事外。早一步加,也可以提前掌握況,做好準備。
反正要加,不如用這個條件換一頭豬。
“這本來就是你欠我們的!”林娘子理直氣壯的說道。
高正耐心雖好,可被一個潑婦胡攪蠻纏也大爲不耐,他看著林河道:“這是我的條件,舅舅你不願意就算了。”
高正說著轉就想走,他不是故作姿態。只是在糾纏下去太浪費時間了。不如一拍兩散,乾脆利索。
林河看高正走的很堅決,也有些急了。喊道:“行,就這麼說定了。”
高正停下轉道:“舅舅,口說無憑,我們還是去祭堂做個見證的好。”
林娘子不高興了,“我們還能騙你個小崽子不!”
林河按住林娘子的手,阻止繼續說下去。去祭堂做見證也好,免了後患。也讓外人無話可說。
從林家的院子了出來,高正第一次認真的打量整個部落。
鐵林部三面環山,高聳陡峭的懸崖峭壁也了最好的屏障。
唯一的出口方向,搭建了一段又高又厚的石牆。上面日夜有人巡邏守護。
巨大的山谷,就像一個天然的城池。最中心是一個巨大碧藍水潭。
居高臨下,就會發現各種建築也以水潭爲中心,一圈圈的排列開。
距離水潭越近的房屋,越是堅固氣派。其中,最爲氣派的就是祭奠先祖、衆神的祭堂。
最外圍的山坡上,開闢出了不的梯田。還有不人家住在上面。林家就是其中之一。
對高正來說,這裡的房屋大多是木材和黃泥作爲材料,看上去破敗低矮,和草房沒什麼區別。
就是最氣派的祭堂,也不過是青石搭建而,房頂鋪的黑石磨的瓦片。和其他草房相比更爲整潔,也多了幾分嚴整。
由此可見,祭堂對於村子的重要。
滿臉不願的林野,拿著木驅趕著黑豬。他老媽林娘子則抱著一柄長長的黑鞘橫刀。
林河和林娘子並肩而行,不時的竊竊私語。
高正跟在一家三口後面,保持著一定距離。
路上遇到的人,大都會和林河、林娘子兩人打招呼。
家畜也就算了。分解妖可需要特殊的技巧。
母屠夫林娘子的剝皮、剔骨手藝,在鐵林部可是極爲出名。
林河負責教授孩子認字、識數,在鐵林部也算有些地位。
當然,沒人會主理會一個傻子。對於高正,全都是自無視。
高正在旁邊觀察著,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很有趣。
雖然繼承了這個的原本記憶,可以高正的閱歷和智慧,對周圍一切的看法當然和癡呆年不同。
這裡的人大都材幹瘦,著簡單,言語陋。臉上也都是愁苦之,數人上還帶著的濃厚的戾氣。他們盯著黑豬的目,像狼一樣貪婪而兇狠。
被狼族堵住大門,讓所有人都到了抑。食的缺,更讓部落上下都很煩躁。
高正是估計,如果鐵林部不盡快發對狼族的反擊,部落很容易發生訌。
高正目遊走,一面思忖著:“這裡的太過封閉了。要是城牆被攻破,想逃都沒地方逃。”
他對鐵林部沒什麼,就是裡的原本記憶,也並不喜歡這裡。
舅舅一家就不用說了,刻薄惡毒。父親也一去不返。鐵林部,完全沒有值得掛念的。
想到這裡,高正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月輕雪的樣子,心裡生出濃濃的不捨。
“你還滿癡的!”高正有些好笑的嘆道。這種,明顯是原本的傻子留下的。
高正融合傻子的所有記憶,也接了他的所有。從某些層面說,他和傻子並無分別。
對於月輕雪,高正的印象也特別深刻。畢竟,對方是他轉世新生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對他最好的人。
他心裡正想著,就看到了月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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