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舉刻意提醒，瑾也察覺到了問題。

他起威嚴地睨向門外衆人，一聲厲喝：“你們是如何伺候的？阿舉出事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在何？”

門外頓時跪倒一片，丫頭老媽子們紛紛磕頭求饒。

“家主饒命！”

“家主饒命啊！奴婢們知道錯了！”

瑾冷哼一聲，視線在他們頭頂掃過，俊眉蹙，“雲黛那個丫頭呢？”

這時雲黛剛好跟著逸兄妹上樓，清婉第一時間瞪了雲黛一眼，低聲道：“還不快上去？！”

雲黛趕忙低頭快步上了樓，一進房門看到地上的景象，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奴、奴婢雲黛……”

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話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瑾沉聲責問：“爲阿舉房裡的一等近侍，你不在邊侍奉，去了哪裡？”

“奴婢、是跟三公子和大小姐去送四皇子殿下了。”

“放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阿舉平素不管你們，你們連家的規矩都拋諸腦後了嗎？”

瑾從來沒有這樣怒過，雲黛渾一，連忙磕頭：“奴婢知錯了！請家主饒命！請家主饒命！”

所有人都嚇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就連正要越過一衆奴僕進門的逸兄妹都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瑾冷哼一聲，“哼，你連自己究竟該幹什麼都不清楚嗎？你是阿舉邊近侍，當時刻守在邊，相送四殿下此等事自有旁人料理，何須你心？今日阿舉連連遇險，你該當何罪？”

“這……奴婢……”雲黛固然膽子再大，可瑾是什麼樣的份，不過才喝斥了幾句，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舉悄然瞥向清婉，脣角淺勾，心道：差不多是時候了！

果然，清婉疾步衝了進來，滿臉自責地跪到瑾面前。

“叔父，阿舉平日寬厚，這些奴婢們也就鬆散慣了，今日實是清婉沒有照顧好妹妹，您若要責罰，就請責罰清婉吧！”

“清婉，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你先起來吧！”

清婉眼含淚，卻又不會讓眼淚掉下來，既顯得楚楚可憐，又不會花了妝失了儀態。

舉默默地看著，也不心生讚歎：這可是個技活啊！清婉真算是練得爐火純青了。

清婉沒有起，瞥了眼瑟瑟發抖的雲黛，說道：“叔父，按理說這些奴才疏失，理當杖責趕出去，但他們畢竟在棲樓裡待的日子不短了，阿舉也使喚慣了，若是全換了新的，只怕更讓阿舉不舒服，依清婉看，不如就罰他們每人一個月俸銀，雲黛罪過最大，便罰三個月，您看可好？”

霎時，所有人都向清婉投去激的目。

舉幾乎要爲喝彩了。

清婉，你真是厲害！如此一來，既在父親面前賣了乖，又施恩於下，招攬了人心，爲自己博了好名聲。

看來，我前生被你一路坑到死，也不是沒有原因啊！

不過……

你聰明，我也不會讓自己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