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嬤嬤一聽這個聲音,趕出門去看看,就怕打擾了雪,在郝嬤嬤心裡,雪是最主要的。
出門,就看到力和力娘兩人拉拉扯扯,看樣子是力娘想要進來,但是力一直在阻止,兩人就門口拉車起來了。
“你們在幹什麼?”
郝嬤嬤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奴才,一句話就讓兩人都停了下來,雖然平日裡嬤嬤對於雪很溫,但是嬤嬤那僅限於對雪。對待外人,可是有侯府的氣勢的。
這就是郝嬤嬤的驕傲,雖然被扔在祖宅,但是自己一個侯府的下人,怎麼也比這些個有背景,還能怕了不。
拉扯中的兩人,在預料中,被郝嬤嬤給震懾住了,轉過頭就看到郝嬤嬤在門口,但是很快,力娘就反應過來,力娘從力的手裡把手出來,瞪了一眼力。
力看到郝嬤嬤出來,心裡很是不好意思,眼睛不敢直視郝嬤嬤。
但是握的雙手,顯示出心的不平靜。
力娘看著郝嬤嬤直的軀,冷哧一聲:“你在我們面前還裝什麼裝,就你們這樣,還裝什麼大戶人家,我呸,快點還錢。”
郝嬤嬤看著面前這個人無賴的樣子,真是想一掌過去,但是現在他們都要在這個村子裡混下去不能跟村民弄的太僵。
“我說力娘,你就不能等會,我家小姐飯都沒吃呢,你著急什麼?”
郝嬤嬤對於力娘這種人,沒什麼太多的好,但是同是做爲娘,也理解,所以就沒往心裡去。
“哎呦,大小姐要吃飯啊,得得得,你把三十文錢給我,我就走。”
臉上一副快點還錢的樣子,讓人看了真心難。
力看著自己孃的樣子,忍不住臉上發熱,自己不是第一次見到娘這樣,但是是第一次從心裡覺到尷尬,也許是看到雪從頭到尾一副鎮定從容的樣子,那種覺,就是自己想要的,這麼一想,看到自己娘,潑辣的樣子,真想找個地鑽進去。
“嬤嬤,你把銀子給,讓他們快點離開。”雪原本還想著一會把銀子給送去,不過既然人家已經上門了,省的跑一趟了。
郝嬤嬤看到雪出來,過去扶住雪,在郝嬤嬤的眼中,雪還是那個自己一心護著,弱弱的姑娘。
雪面上無波的看著眼中的一切,好似一切都沒有放在眼中,力忍不住多看了站在門口的門口的雪。
大大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小巧的鼻子,紅上揚的脣角,怎麼看,怎麼緻,讓人很容易就忽略了雪臉的蠟黃。
沉著冷靜站在那裡,讓人真的難以忽略,而面前的孩才八歲而已。
郝嬤嬤進去數了三十文,遞給力娘,力娘拿著錢,立刻就變了臉:“我就說嗎,侯府的主子怎麼能欠我這麼點錢呢,對了,記住了,還有我家大力的湯藥。”
“放心吧。”雪淡定從容的樣子,讓力娘忍不住腹誹,切,真能裝。
“娘啊,走吧,人家已經把銀子給了咱們了。”
說著就大力的拉著自己娘要走,力娘拗不過自己的兒子,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
送走了力母子,三個人進屋,郝嬤嬤想要說什麼,但是雪,連頭都不擡:“嬤嬤,吃飯吧,什麼事都吃完飯再說。”
雪知道自己這個子正是長傷的時候,可不想以後變豆芽菜,而且自己也知道嬤嬤想要說什麼。
清湯寡水的米湯,加上幾個窩窩頭,一點冬日裡剩下的蘿蔔鹹菜,這就是自己的生活啊,雪在心裡嘆。
但是手裡和上的作並沒有停歇,雖然自己從小沒有過什麼苦,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雪的適應。
郝嬤嬤看著雪吃飯的樣子,心裡又是難,又是自責,都是自己沒有本事,掙不來錢,才讓姑娘吃這些東西的。
郝仁雖然覺得娘和姑娘有些問題,但是知道自己問了也不太懂,所以就安安靜靜的大口大口的吃著飯。
……
吃過飯之後,把餐桌收拾了下,雪就拉著郝嬤嬤去了自己房間,空的房間,連個多餘的板凳都沒有。
雪已經在這半天之,接了所有,窮怕啥,自己一個首席醫生,連點銀子都掙不來嗎?
“嬤嬤,家裡是不是沒有銀子了?”
剛纔已經注意到嬤嬤的遲疑了,但是因爲是自己說的話,所以嬤嬤儘管不樂意,但是也把銀子給了對方。
郝嬤嬤看著雪蠟黃的小臉,上更是乾瘦乾瘦的,聽到雪的問話,就忍不住心疼,眼淚汪汪的。
“姑娘,都是我沒用,掙不來錢,家裡就剩下十文錢了,還都是你賣藥材的錢,姑娘,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採藥吧。”
郝嬤嬤忍不住又一次提起來,雖然知道雪可能不會答應,但是今天雪的變化自己都看在眼裡,說不定就答應了呢,這樣,家裡也多了一份收啊。
雪聽到郝嬤嬤的話,知道這不是郝嬤嬤第一次提起,之前,嬤嬤就提了很多次,但是雪善良孝順,而且郝嬤嬤確實不好。
尤其是當初爲了能夠讓雪活下去,郝嬤嬤打冬日裡把服都給了雪,家裡的被子也都給了雪,雪和郝仁兩人讓嬤嬤護著長大了,可是一年又一年,郝嬤嬤就落下了病。
“嬤嬤,不用的,你放心,我一定能掙來銀子的,您就在家待著,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再有什麼事,我和郝仁都靠你了,要不然,我們兩個一個八歲,一個十歲,可怎麼活得下去。”
郝嬤嬤聽過之後,心裡愧疚萬分。
“嬤嬤,我想知道,當年爲何我會被送到祖宅,你別說是養病,我不信,你不說,以後我們的日子,萬一有什麼變故,侯府的人,騙了我怎麼辦?”
看到嬤嬤聽了自己的詢問,想要說什麼,雪就趕阻止,繼續說下去,在自己的印象中,嬤嬤不止一次說過,自己是爲了養病才被送來的,原主本也相信,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被接回侯府過上好日子。
但是這麼多年,侯府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裡,甚至是連生活費都沒有。養病連生活費都不給,誰信,一個娃娃,加一個嬤嬤,還有一個孩子,這三人是要死嗎?
雪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郝嬤嬤,郝嬤嬤在雪注視下,只覺得雪渾的氣場,的自己不過氣來,可是看著面前的子,仍然是自己的一手養大的那個姑娘。
可是爲何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雪一直弱弱的,爲何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難道真的是,天生就是如此?
郝嬤嬤想到雪的話,再一想現在的生活,雪的懂事自己看在眼裡,這麼好的姑娘,侯府憑什麼把自家姑娘扔在這裡?
終於嬤嬤頂不住力,緩緩道來,一字一句都充滿了沉痛,雪聽在耳裡,只覺到自己頭好痛。
------題外話------
雪真的好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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