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煉丹房

以前林牧很在意自己的鞋子，反正有鞋子穿上就是，此刻靈魂卻到了，恍然間似乎看到，林小碗一針一線為自己製鞋子的場景。

毫無疑問，以前這被自己忽略的鞋子，實際上每一雙都是小碗的心。

原來小碗本不是猜測，而是完全確定，這個丫頭對他的了解，恐怕比他自己還深。

“小碗依然和過去一樣善解人意，不過變得更落落大方了，好像長大了。”

林牧既辛酸又欣，“不，不能說長大了，而是像麗的蝴蝶一樣，破繭蝶了。”

林小碗明明認出了他，卻裝作不認識，顯然是看出，他此刻不想暴份，在陪他演戲。

“先生，難道沒有合意的丹藥麽？”

正歎時，林小碗的聲音將林牧的思路拉了回來，他平複心，看到林小碗對自己眨了眨眼，覺得很有趣，不由一笑：“小姐，你們掌櫃呢？”

“我就是掌櫃。”林小碗有些不好意思道。

林牧詫異的看著：“那你做主麽？”

“當然。”林小碗抿了抿，臉上帶著小得意。

“咳。”林牧幹咳一聲，林小碗的變化太大，讓他一時間難以適應，“我想賣一張丹方。”

自家爺還會煉丹？林小碗目訝異，換做別人還會猶豫，不過是林牧，即便胡鬧也高興陪著，立即按了按後一個按鈕。

大廳後傳出一陣清脆的鈴鐺，接著一個老頭走了出來，不解的看著林小碗：“掌櫃？”

林小碗一本正經道：“這位先生要出售丹方，還請徐老幫忙鑒定下。”

“哦？”徐老走過來，朝林牧出手：“丹方拿來。”

“拿筆墨。”林牧沉著聲音，先前備好的方子已被鄭晨扔了，現在隻能寫過。

同時他心中也很吃驚，小碗竟真是這藥閣的掌櫃，看來自己把小碗給唐兮兮，真是做對了。

不理會徐老質疑的目，林小碗快速將筆墨拿了過來。

林牧唰唰地，很快將丹方重新寫了一遍。

“閣下是丹藥師？”徐老靜靜看著，頗為詫異道，一般隻有丹藥師，才會自己寫丹方，畢竟丹方不是記住幾株藥材那麽簡單，還有藥材的配置比例，以及丹火掌控等問題。

“今天來，隻出售丹方，別的恕我不便。”對林小碗，林牧自然無條件信任，但這風鈴藥閣的底細他並不清楚，不可能自己的。

徐老瞇著眼看丹方，盡管表麵平靜，心卻是震驚無比，這張丹方初看沒什麽，甚至會覺得是毒方，可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實在妙，別的不說，裏麵蘊含的以毒攻毒，將毒藥化為良方的丹理，就令人益匪淺了。

“徐老，這丹方怎麽樣？”林小碗忐忑道，比林牧本人還張。

徐老詫異的看了看林小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過林小碗是掌櫃，怎麽做事不到他管，他隻要負責鑒定好丹方就行。

手指敲了敲桌麵，徐老目看向林牧：“好個養丹，小夥子，這丹方，是別人配的吧？”

林牧一陣無語，自己的偽裝就這麽失敗？林小碗識破自己也就罷了，這個老頭，怎麽也看出自己的年紀了？

似敲出林牧的想法，徐老笑了笑：“嗬嗬，小夥子，老頭活了一大把年紀，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你的聲音雖然變了，但氣無比旺盛，明顯是年。”

“氣？”林牧心中一，“但很多修為高的人，氣不同樣旺盛。”

“這怎麽相同。”徐老搖頭，“年的氣，宛若鮮泉，而那些修為高的強者，氣雖也旺盛，卻終究了幾分鮮活之氣。就像參天大樹和樹苗，都蔥蔥綠綠，本質上卻截然不同。”

“不管怎樣，都是閣下的猜測。”林牧變得更忌憚，看來自己真不能小看天下人，越是懷絕世，就越要小心。

像這種來出售丹方的事，以後就不能自己來做了，這次運氣還好，遇到的是小碗的藥閣，以後萬一哪天不慎，暴了就糟糕了。

“放心，老頭子我都是半截子埋進土裏的人，對於什麽的早不興趣的。”

徐老耷拉著眼皮，道：“而且你能拿出這張丹方，我們藥閣隻會幫你維護，不可能泄你的信息。”

林小碗在旁邊聽得很欣喜：“徐老，這麽說，這張丹方很值錢了？”

“價格嘛，不好判斷，畢竟現在市麵上，沒有出現過這種丹方。”徐老眼裏閃過一抹，“我的意見，是用三百金幣，完全買下這丹方，小夥子你怎麽看？”

三百金幣？

林小碗聞言張大了小。

盡管這些天接很多培訓，的眼界已經不會局限於幾百銅幣，但這一張丹方賣三百金幣，還是將嚇了一跳。

爺真有本事，林小碗的心，又到很自豪。

林牧搖搖頭，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丹方的價值：“三百金幣是很多，不過我的想法，是采取分紅方案，這樣的話，沒錢賺我自己負責，有錢賺則皆大歡喜。”

“一千金幣。”徐老馬上道。

“說實話，就算十萬金幣，我也不會同意直接出售丹方的。”林牧堅定道。

徐老深深看著他：“小夥子，你就這麽有信心？你這丹方是不錯，可畢竟還沒品。”

丹藥，有一品到七品，似養丹，隻是普通凡藥，等於沒品。

林牧笑了笑：“徐老您若沒有信心，怎麽會不斷加價。”

“好，那就如你所願，采取分紅模式，生產出來的丹藥收益，風鈴藥閣八，你兩。”聞言，徐老知道林牧是不會出售丹方了，當即改口道。

“太了，我覺得倒過來比較合適。”林牧微微一笑。

“做人不要太貪心，你隻出一張丹方，而我風鈴閣，不僅要負責煉製，還要推廣和銷售。”

徐老冷哼一聲，“我頂多退一步，七三開，這是底線，沒得談了。”

“可丹方是關鍵，沒有丹方，後續的步驟就本無從談起。”林牧寸步不讓，“我也最多再讓一。”

“你……”徐老瞪大眼睛，“胡攪蠻纏。”

林牧板著臉：“我看是你榨顧客。”

“好了，這次分，就四六開吧。”林小碗忽然開口，打斷兩人。

“看來掌櫃的麵子上，老夫懶得和你爭了。”

徐老雖有些不滿，但想到四六開，風鈴藥閣還是占不便宜，也就默認了。

林小碗做了主，林牧自然也不會反對，況且說實話，即便隻得四，他也不吃虧，畢竟這養丹的方子，在吳青雲的記憶裏，也隻是最次的丹方。

商定結果，之後就是簽合約。

可當雙方簽訂合約之後，徐老的卻臉猛變，急忙抓起合約：“不對，不對。”

“有什麽不對？”林小碗迷道。

“掌櫃，這合約上麵，怎麽是我們風鈴藥閣占四，這個小子占六？”徐老急道。

“我之前不是說了，四六開麽？”林小碗滿臉的無辜。

徐老呆呆的看著林小碗：“掌櫃，你到底是我們風鈴藥閣的掌櫃，還是這小子的管家婆啊？”

林牧也很吃驚，剛才他同樣沒仔細，畢竟這合約是林小碗擬的，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當即他拿起蓋了風鈴藥閣大章的合約一看，果然是他六，風鈴藥閣四，忍不住哈哈大笑，心得意不已，小碗不愧是自己的小碗！

“再給我抓十副藥材，錢到時從分紅裏扣吧。”林牧心大好道。

“十副藥材而已，就算這次易的附送了。”

林小碗很大方的拍了板。

“掌櫃，你……你自己去抓藥吧。”徐老氣呼呼的，背著雙手，直接走了。

林小碗莞爾一笑，欣然地給林牧抓藥。

的作仍有些生，不過藥材的位置都很清楚，顯然下了不苦功。

抓好藥後，林牧想起自己沒有丹爐，問道：“掌櫃，風鈴藥閣有煉丹房麽？”

“有。”林小碗點點頭，“先生，你還會煉丹？”

從小跟著林牧，可從未見過林牧煉丹。

見四下無人，林牧輕輕了的臉：“你家先生我無所不能，區區煉丹算什麽。”

他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林小碗一臉認真道：“我相信先生，隻要先生努力，肯定什麽都能學會的。”

“傻丫頭，帶我去煉丹房吧。”

林牧不知該說什麽，隻好轉移話題，他做了九年廢，這世上恐怕隻有林小碗一個人，還依舊在傻傻的信任他。

藥閣，徐老走到一半路，忽然停了下來：“不行，掌櫃分明對那臭小子著了魔，我得去看著，不然到時掌櫃把藥閣和自己賣了，還要幫那臭小子數錢。”

平時林小碗給他的印象，是平靜加努力，可今天明顯反常。

匆匆回到大廳，卻發現空無一人，徐老麵大變：“人去哪了？難道掌櫃真被那臭小子騙了？等等，這是丹火的氣息，不好，他們去煉丹房了。”

徐老本也通煉丹，對丹火氣息最是敏，心中驚駭加。

煉丹房，無疑是藥閣最珍貴的地方之一，損失幾株藥材不要，萬一炸爐了，隻一個丹爐的價格，就抵得上萬株普通藥材。

先前，徐老始終是副老態龍鍾的慵懶狀態，此刻卻健步如飛，很快就到了煉丹房外。

“住手……”徐老一手推在門上，想要暴喝。

在他看來，林牧肯定年紀不大，又出西川城這種小地方，來煉丹房擺明了搗。

但話沒說出口，他人就猛地愣在那了。

丹房裏，林牧正在煉丹。

他雖是首次煉丹，但繼承了吳青雲的記憶，他仿佛早已練習過無數遍，在一開始還有點陌生，越往後則越練。

行雲流水！

生火，取藥，配藥，控火，林牧的每一個作，都堪稱標準範例。

“怎麽可能？”

徐老瞪圓了眼睛，若非他知道自己修為不弱，簡直會懷疑自己得了老花眼。

“不對，他的作是很練，可是手法，我好像從沒見過。”

忽然，徐老察覺到了異常。

通常來說，丹師煉丹，是先取藥配藥，再生火，林牧卻是同時進行，而且對火焰控製得極為細。

“懂得煉丹，可以用天才來解釋，但這樣完的手法，沒有多年的經曆，是絕對培養不出來的。”

徐老的神漸漸凝重，“莫非這小子，是某個煉丹宗師的傳人？”

想到這，他眼裏出：“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而是極大，要真是這樣，那這筆買賣，我風鈴藥閣非但沒虧，反而賺大了。”

“犧牲一點小小的利益，換取一個宗師弟子的親睞，嘿嘿，這是一本萬利的大好事啊。”

“嘖，原來是我錯怪掌櫃了，掌櫃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令人佩服吶。”

丹房之中。

林牧將一種種藥材，按照確的比例，投丹爐裏。

在這個過程，必須時刻控製火焰，掌握丹爐部的溫度變化。

因各種藥材耐溫不同，溫度太高有可能使藥材直接作廢。

“可惜，沒有自己的靈火，否則無需如此費勁。”

林牧暗歎，靈火，即靈之火，能煉人的，與人心神融合。

尋常丹火要小小翼翼照看，極分心神。

假如有靈火就輕鬆多了，心念一，隨意調控火焰大小。

丹！

半個時辰後，丹爐一陣。

熄火，待丹爐稍冷卻，揭開爐蓋，一丹香，頓時彌漫空中。

“煉了幾顆？”

還不等林牧查看，外麵的徐老，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