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息事寧人還清白

或許世上真有這樣一種離別，猝不及防到讓人束手無策。

曾經，白玖月是他沈燿的水，是他的空氣，擁有的時候覺察不到的重要，可是一旦失去，便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吸，覺自己隨時都會死掉。

混沌著過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照進房間，沈燿才勉強恢復了清醒。

不過是黃粱一夢，不是過一場虛影。

眼下，他該如何是好？

派去崖底搜尋的人依舊沒有傳來新的消息，沈燿不能再這樣繼續干等下去。

他首先去了星月閣，尋找清雅問問當初事的一些蹊蹺。

“那日，你是如何去的崖邊，那些死囚為何要綁你，現在記起了些嗎？”沈燿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先前他曾隨口問過清雅，但說不敢回想那些事，心有余悸，所以沈燿直到自己能親自下床才再次鄭重而問。

“當時我就在星月閣磨墨看書，忽的聞到一陣異香，便直接暈了過去，再醒來人就已經到了崖邊，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實在是沒有任何印象……”

清雅回答得滴水不。

沈燿擰著眉，心緒復雜。

那日自己未多考慮只想速戰速決，畢竟算國事也算半件家丑。

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一咳就吐，還時不時流鼻的人，真的有本事伙同死囚越獄，然后回星月閣綁了清雅嗎？

盡管白玖月曾經是個將士，武功非凡，但沈燿也清楚現在瘦到了何種地步。

曾經那日在寬松裳下到的皮包骨頭的子，讓他每每回味都覺得無比心揪。

是真的，不勝當年了……

“夫君，我也相信姐姐不會做出那等沖之事，要不這件事我們告訴圣上，讓刑部派人來調查吧……這樣也好還姐姐一個清白……”清雅見沈燿不說話，小心翼翼提議道。

刑部是母族之人，若事鬧開并不會將嫌疑落到頭上，頂多是母親責備幾分，然后將證據轉到白玖月頭上，再息事寧人。

只是現在沈燿嚴令止過不能將此事出去半個字，清雅也清楚家丑不可外揚，雖然鬧大了對無害，但著實不想破壞和沈燿這好不容易修來的緣分。

不管事外不外傳，都能置事外。

眼下給沈燿出謀劃策，也算是自己幫他排憂解難的一種用心。

“月兒病得那麼嚴重，怎麼有力氣綁你呢？”沈燿的話輕聲傳至清雅的耳畔，讓呼吸一滯。

“夫君，你不信我？”的眼眶唰地一下就紅了，“若我是自己去的那崖邊，怎麼會孤一人連個婢都不帶？更何況我為王室中人，又怎會做出那種勾結死囚之事！”

沈燿不說話，清雅騰地站了起來，神中著委屈。

“夫君心底始終只有姐姐一人，清雅和死去的孩子本就沒有過夫君的眼……既是如此，當初夫君又何必將清雅迎進府，倒不如讓我們母子自生自滅……”

聽得反反復復提及孩子一事，沈燿的眉心擰了一個川字。

“好了，別說這種氣話……我若不疼惜你和孩子，又怎會將打死牢？”

沈燿安了一番清雅的緒，然后借還有要事理，匆匆離開了星月閣。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清雅期盼著他能回頭看自己一次。

可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