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太太那出來的時候,唐佩莞心不在焉的往回走著,剛剛已經給老太太上了點眼藥,雖然知道沈芝上位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讓老太太對心生芥未來的日子過的也不會太順心,正想著,耳邊卻聽到一陣極細的哭泣聲,好像是一個子。
唐佩莞一皺眉,一邊的碧月小聲說道:“聽這聲音像是四姨娘那的,不知道又在鬧什麼?”
唐中共有三個姨娘,二姨娘是沈芝,三姨娘胡玫則是沈芝當初嫁進來時邊的陪嫁丫鬟,後來被唐中收了。而四姨娘李琴則是一個奇特的存在,是唐中一次外出公幹時帶回來的,說是一小戶之,李琴生脾氣暴躁,再加上府多年來無所出,這幾年時不時就能聽到打罵房裡丫鬟的事傳來。
唐佩莞並不想管這事,正想著繞開這條路,卻突然聽到了李琴的罵聲:“小賤人,以爲是沈芝送來的我就不敢你了嗎?給我好好跪著,要是頭上的水盆潑了,你今晚就別吃飯了,給我在這裡跪一晚上!”
沈芝送的人?
“怎麼回事,你去打聽打聽?”唐佩莞吩咐一邊的碧月,碧月點了點頭,向著四姨娘李琴的琴芳院走了過去,沒等一會,就又回來了。
“大小姐。”碧月湊近唐佩莞的耳朵輕聲道:“捱打的是四姨娘房裡的丫鬟,名柳兒,長的很是狐人,據說是之前沈姨娘送過來的。昨兒個晚上,老爺來琴芳院看四姨娘,恰巧柳兒在一邊服侍,老爺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就被李姨娘記恨上了,這不,聽說都教訓了一上午了。”
唐佩莞嗤笑一聲:“沈芝倒使得好手段。”
“大小姐什麼意思?”碧月一臉的不解。
唐佩莞低聲說道:“沈芝會莫名其妙給送個丫鬟來?只不過想借別人的手教訓人罷了,還不會髒了自己的名聲。”
碧月恍然大悟:“小姐你是說沈姨娘是故意的?”
唐佩莞點點頭,一擡下:“走,我們去看看,既然給我撞上了,說不定還能白撿個便宜回來。”
碧月聽不懂的
話,唐佩莞卻是笑意盈盈的朝著琴芳院走了過去。
四姨娘李琴正坐在一張大椅子上,頭上著一支雲紋金簪,一串赤紅的珊瑚珠子掛在雪白的脖項上,上穿著大紅的刺繡短衫,下則是翡翠的緞綢。一雙丹微微挑起,手指著不遠還在跪著的子厲聲道:“給我狠狠教訓這個賤蹄子,今兒個不爛了回頭人家都以爲我這屋裡沒主人了。”幾個使媽媽聽著的吩咐,圍著前面那個跪著的子,手上竟是拿著一的細針往那子上不停的扎著。子被那些針的艾艾哭個不停,卻還是極力頂著頭上的水盆,生怕它掉下來。
“四姨娘這是要打爛誰呢?”唐佩莞微微一笑,出現在了院門口。李琴見到卻是一愣,唐佩莞平日裡是從不上這來的人,斜著眼角,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問道:“大小姐不在屋裡待著,來我這做什麼?我可沒什麼好東西可招待的。”
李琴對這府裡的人,大多沒什麼好臉,除了老太太還有唐中,再加上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其他的人,甚至是沈芝,也不能使高看一分,但基本沒做過什麼過份的事,再加上大家都知道這人的脾,也沒人跟計較,就由著囂張到了今天。
碧月見這樣一副口氣跟唐佩莞說話,很是生氣,剛想開口斥責,卻被唐佩莞攔下,唐佩莞笑笑的看著不遠那個還在被罰跪的子,微低著頭,頭髮散的披著,遮住了臉頰,看不清容貌,看姿應該也是個清秀佳人,想必就是碧月之前說的那個柳兒了。
“犯了什麼錯四姨娘要這樣罰?”唐佩莞問道,李琴卻只是撇了一眼,冷哼一聲:“怎麼,我教訓下人大小姐也要來一腳?我管我房裡的人應該不礙大小姐什麼事吧。”
“自然是不礙事。”唐佩莞溫和的笑道:“只是我剛剛路過這正看到四姨娘在教訓使,突然記起我那屋裡還個燒水的丫鬟,我也懶得去專門找老太太說這些小事,既然四姨娘看這丫鬟這麼不順眼,不如就直接扔給我算了,倒也眼不見心不煩,如何?”
說這話並沒有帶什麼特別的語氣,只是順便提了下老太太,李琴也不是個笨人,聽這麼一說,冷笑一聲:“大小姐都說到老太太了我還能不答應嗎?左右不過是個下賤婢子,想要拿去便是。”
說完,噔的一聲站了起來,走到那柳兒面前,狠狠的剜了一眼,尖聲說道:“你去跟著大小姐吧,我這房裡留不住你,且希你別去給大小姐那惹了事,到時候可再沒人敢去要你了。”
說的怪氣,長長的手指甲用力的掐著柳兒的臉龐,是被又抓了幾條痕出來。碧月在一邊聽的忿忿不平,唐佩莞卻只是笑笑的不說話,那地上跪著的柳兒聽見這話,諾諾的應了一聲,給李琴磕了個頭,李琴見此,冷冷一笑,轉頭就走,竟是連招呼也沒打一聲。
回到院子裡的時候碧月還是氣呼呼的。
“李琴算什麼,竟然拿那個態度對待大小姐,虧得大小姐好聲好氣的跟說話,你當時就不該攔著我,哪有姨娘敢這樣對待嫡長的!”
唐佩莞卻是一笑:“你跟計較什麼,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你先去帶那個柳兒洗洗,洗乾淨了再讓進來給我看看。”
碧月還想說點什麼,見唐佩莞一副不想聽的樣子,只好作罷,待著柳兒去了一旁的偏房打水清洗,唐佩莞隨手挑了一本書繼續看,也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的門簾被掀開,碧月帶著柳兒走了進來。
“過來,給我瞧瞧。”唐佩莞放下手裡的書對著招手,柳兒磨蹭了半天,還是走到了唐佩莞的邊。
唐佩莞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見雪白,白的小臉上,兩條細細的柳葉眉更襯的眉目人,雖然之前被李琴打過的地方高高的腫了起來,卻給增添了幾分憐的味道。這樣的俏可人,也難怪自己的父親會看中。
“你柳兒?”唐佩莞溫聲問。
柳兒點點頭,看著唐佩莞,似乎有些踟躇,過了一會,突然噗通一聲跪下,朝著唐佩莞磕了一個頭:“大小姐,謝謝你救了我,但是請你讓我回四姨娘那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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