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怎麽了？”

雲芝泣不聲，握著花曦的手抖的不樣子，“娘娘中了毒，尊上說雙眼的毒素積的太多，所以……”

花曦頓時愣住，笑意僵在臉上，半響手胡索，“不可能……是你沒點燈對不對？你去把燈點上，快點去！”

雲芝手抓住的手，“娘娘，你別慌……”

花曦的神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怎麽可能不慌？

在荒蕪之地流浪了幾千年，害怕一個人，更害怕黑。本無法想象哪一天眼中隻剩下一抹黑是什麽覺。

睜眼又閉眼，眼前的黑還是一不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頭越來越沉，勾了勾角，慢慢向後倒去，迷糊間聽見司墨的聲音——

雲芝哭著跟司墨說，他的聲音同往常一樣淡漠，“沒了眼睛而已……”

這話聽在耳裏，說不清楚是該恨還是該不在乎，還來不及想太多，意識就完全消散。

“尊上……”

司墨看著床上臉蒼白的人兒，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沒了眼睛而已……還有我。”

——

雲溪山靈氣充裕，雖然比不得九重天，但在靈氣稀薄的靈界來說算是一塊寶地。因此這些日子花曦並不孤單。

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還能聽見，好些小妖靈會來上幾回同說話。雲芝也日夜陪在邊，除了司墨從未來過一回。

草屋外是一片桃林，雲芝搬了椅子將帶到外麵，剛剛坐下就聽到一聲悉的笑聲。

“小夭？今日來這麽早？”

一陣腳步聲響起，那人似乎停在麵前，揚了揚角，突然聞到一香氣，頓時彎著眼笑了，“桃花？”

“花曦姐姐鼻子真靈，這些桃花可是我排了好久才買到的。”花夭誇張的比劃著，比到一半才突然意識到看不見，手中的作猛地頓住，眼底閃過心疼。

拿了一塊桃花遞到花曦邊，“花曦姐姐你快嚐嚐，今日的可新鮮了。”

花曦咬了一口，口香糯，含在裏化開，留下一濃濃的桃花香。

很快吃完了一塊，索著拉上花夭的手，打趣道：“我喜歡桃花也就算了，你一個小桃妖為何這麽喜歡吃桃花？”

花夭挨著坐下，致小巧的圓臉布滿笑意，“誰說了桃妖不能吃同類了，反正我就是喜歡。”

花曦手準確無誤的點上的鼻尖，“你啊。”

花夭是院子裏的一棵桃樹所化，心單純，天真爛漫，讓仿佛看到幾千年前剛剛化形的自己。

兩人相識不過幾日，卻像認識了好久一般。而司墨，認真算算，兩人認識已經千年了，卻還如同陌生人一般。

在雲溪山的日子久了，突然發現司墨對來說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隻是孤單太久，而司墨又恰好為心心念念的那救命稻草。

如今有花夭，有雲芝陪著，已經很會主記起九重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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