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是怎麼啦?”
云娘從廚房匆匆忙忙趕出來,面對著凌不堪,硝煙彌散的庭院,吃驚地捂住了。
戰斗之初,蛇妖釋放出的濃霧形了獨特的結界,在濃霧籠罩的范圍戰斗得再驚天地,迷霧之外的人既聽不見靜,也看不清里面的形,最多只看得見灰蒙蒙的一片霧氣。
因而直到蛇妖被束魔陣制服之后,濃霧散去,廚房中的云娘才聽見了院子中的響聲,慌忙趕出來看況。
“呃,”袁香兒無從說起,“剛剛出現了一條大蛇。”
捆在陣法中彈不得的蛇妖云娘看不見,只看見了坐在地上灰頭土臉的袁香兒,和剛剛變幻回小狼模樣的南河。
“蛇?”云娘看到南河一的跡,心里著急,“那小南上的傷是被蛇咬的?這可怎麼辦?”
手想要把小南河抱起來。
南河甩了甩腦袋,避開的手,慢慢走到了坐在地上的袁香兒邊。
袁香兒因為力,一時爬不起,稀罕地看見自己養了好幾天的小狼,慢騰騰走過來,蹬了幾下爬上的,在的膝彎里找了個位置,蜷起睡了下去。
南河在戰斗中吸了太多的毒氣,此刻毒火攻上來,腦袋昏昏沉沉的,下意識地找到一個讓他放心的角落睡上一覺。他迷迷糊糊到一個帶著溫度又似乎有些悉的地方,很快陷了沉睡之中。
“對了,家里有蛇藥,你們等著,我馬上拿過來。”云娘拍了一下手,轉飛快往屋里走。
可是,那只狗子是有這麼大的嗎?
走了沒幾步,云娘腦海里晃過了這個奇怪的念頭,但因為急著取蛇藥,很快把這個問題跳過了。
南河雖然恢復了狼的模樣,但積比起之前明顯大上了不,趴在袁香兒上白絨絨的一大團,袁香兒輕輕搖晃陷沉睡的他,怎麼搖晃都不醒。
“小南?你怎麼了?”
“它中了我的毒,人間的蛇藥是無效的。只有我這里有特效藥。”被捆束在陣法中的蛇妖昂起脖子,用懇求的目看著袁香兒,“如果你放開我,我就把解藥給你。”
“你先把解藥給我,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了你。”袁香兒說。
說這話的時候,是做好需要拉鋸一番,討價還價才能拿到解藥。
但一個小小瓷瓶已經從蛇妖那邊咕嚕嚕滾了出來,袁香兒小心的打開了,發現里面裝著半瓶氣味清香的黑褐小藥丸。
“此藥能解天下百毒,你給他吃一顆,他很快就能醒來了。不過他是天狼族,脈強大,就算不吃藥,自己也能好。”
蛇妖不僅爽快地給出解藥,還把家底都給代了,出了一臉“藥給你了快把我放了”的表。
袁香兒不知道該說是單純還是傻。突然理解了這些不諳世事的妖族在人間走之后,為什麼總是把“無恥的人類”這種話掛在邊了。
麗的容貌,強大的能力,單純不設防的心,確實是不適合在人類世界行走。
……
南河在睡夢中依稀聽見了雨聲和細碎的說話聲。
他睡在一個既溫熱又的地方,有一只手掌順著他的脊背,正在一下下地梳理著他后背的發。
那手指深他繁的發里,溫地分開凝結了的發,著他的,時而用的指腹輕梳,時而用有力的指節按,每一下都能恰到好地撓到了他的。這樣的舒適讓南河回憶起了自己的年,年的他和兄弟姐妹們一道在溫暖的巢里睡覺,母親也時常這樣挨個為他們梳理發。
這種覺太令他眷念,睡夢中的南河約到不安,自己已經失去那樣的日子很多年了。
如今,他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天狼,孤獨又寂寞地在昏暗的森林中穿行了上百年。像這樣的雨夜,他應該獨自蜷在冰冷的石中,戒備著敵人的追殺才對。
為什麼能這麼地舒適溫暖?
即便在夢境中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也不太愿意醒來,他在夢中抬起脖頸,那里皮堆積,發集,是自己最容易不舒服的地方。果然那的手指就立刻撓到了脖子底下,好像帶著魔力一樣,舒服地讓他想幾聲,把自己的肚皮出來。
南河一下睜開了眼睛!
屋外嘩啦啦下著冬雨,他不在森林,而是依舊在人類的屋子,躺在那個雌盤坐著的上。那個人一邊煮著茶,一邊用手指輕輕撓著他的脖子。而自己剛剛在夢里竟然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想要將自己最脆弱的肚子翻出來,任憑。
袁香兒手將一杯煮好的茶擺在端坐在地上的蛇妖面前。
蛇妖所坐著的地面繪制了一個四柱天羅陣,用來限制的行。而也早已變幻回人形,端端正正地安靜坐在那個囚自己的陣法中心。
手接起袁香兒遞來的茶盞,右手二指盞沿,一指輕托盞底,左手舉袖遮面,側在廣袖的遮擋下,將香茗一飲而盡。放下茶盞,出青蔥般的兩手指在茶盞邊的地面上點了點,以示謝。
這會,不再是猙獰瘋狂的樣子,而是為袁香兒初見時那副疏冷艷的模樣。一套標準的品茗作做下來,比袁香兒這個人類還更像人族。
“剛才不好意思,我虺螣(hui teng),你可以我阿螣就好。”虺螣禮貌地自我介紹。
這個世間大部分的妖魔都有一種慕強的心里,不論大小,只要你明正大地將他們徹底打趴下,他們基本都會用一種尊敬仰慕地態度對待你。
“所以,你到底和我師父有什麼仇怨。”袁香兒好奇地問,對師父余搖的了解實在太,難得來了一位師父的舊識,雖然是敵人,但也想通過這只蛇妖了解到一點有關師父的信息。
“五十年前,我犯了點小錯事,先生教訓了我一通,把我封在一個罐子里,在荒山中的一座涼亭下。”蛇妖回憶起封印自己的余搖,不僅沒有流出不滿的緒,甚至還帶著點尊敬和向往。
“他答應過我,只要五十年,就解除我的封,讓我一圓自己的心愿。可是我遵守著和他的約定,一直等呀等,終于等到過了五十年的時間,但自然先生卻一直沒有來。”說到這里的虺螣,面孔上出現了憤憤不平的神。
四柱天羅陣的虛影在空中閃過幾道電流,提醒著不能妄。
“你剛剛是說多年前的事?”袁香兒問。
“整整五十年前,亭邊的老梅樹花開花謝了五十回,我閑極無聊,一年年地數過。”
“師父答應你五十年放你出來,現在正好五十年,你不是已經出來了嗎?”袁香兒奇怪地說。
“可是,先生說五十年解我封,我為了守約,一直在那里等著他親自來解封。”
“師父說的是五十年后放你出來,只要你出來了,不管他人去沒去,都不算是他違約。”袁香兒給這位死腦經的妖魔捋順主要邏輯,“也許他老人家法力高深,當初的符箓就只有五十年的效用呢?”
虺螣歪了歪腦袋,似乎在左右思考袁香兒所說信息的正確。
們這里正說著話,睡在自己膝蓋上順順任憑自己擼的小南河突然醒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了什麼驚嚇,猛得從袁香兒膝上一躍而起,一臉慌地看了袁香兒片刻,自己小跑到靠窗的角落里蹲著,雙耳折了下來,帶上了種極為明顯的,問他也不說話,只肯用屁對著袁香兒。
袁香兒專業擼多年,自認為練就了一出神化的擼技。不論是怎麼樣傲的茸茸,只要在自己手下擼上個五分鐘,沒有一只不是開始服服帖帖地哼哼。今日想不到老司機也有失手的時候。
看著墻角里只肯用尾對著自己的傲小王子,心里充滿了挫敗。
真想把他一把抓過來,按在地上,這樣那樣肆意妄為地一遍。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乖乖自己躺平了,讓我盡擼一把銀白的絨絨啊。袁香兒恨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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