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歐奕鳴‘歐氣娛樂’太子爺的份, 他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次家宴的。
畢竟豪門與豪門之間也是有差距的。歐氏在大眾眼中地位驚人,但放在沈家面前,也不過是蜉蝣罷了。
而他之所以能收到邀請, 除了小時候那點分外, 還得多虧了他的哥哥, 楚之汶。
“之汶爺來了?”管家看到楚之汶,眼角的笑紋都真誠了不。
說起來,沈老爺子收的徒弟中,也就楚之汶將他那手書法學的最好, 形神意兼, 現在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年紀輕輕就了國際上出名的書法家, 一字千金。
“李叔,”楚之汶對管家也很尊敬,遞上一卷字畫, “沈爺爺呢?”
管家小心翼翼指揮侍從收好,聞言笑道:“老爺還在上面收拾呢, 先去坐著吧。”
楚之汶隨意一掃, 恰好定在安世榮兩人上, 管家注意到他的視線, 笑呵呵地介紹, “那兩位是小姐帶來的客人, 你們年紀相仿, 可以多聊聊。”
安世榮到楚之汶的注視,不由渾繃, 等后者走來,更是有些局促地站了起來, “您好……”
“安哥,我認識你,”楚之汶笑著拍拍他的肩,緩解他的張,“我是楚之汶,算是蹊蹊的半個哥哥,蹊蹊在娛樂圈麻煩你了。”
“哪里哪里,”安世榮沒想到楚之汶這麼親和,寵若驚,“您抬舉我了,平時都是老板在包容我。”
他當然認識楚之汶,書法家,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央視的寵兒。
只是他沒想到,楚之汶竟然是歐奕鳴的哥哥!
安世榮在心底對比了下兩位的格,不由搖搖頭,慨萬千。
楚之汶要想跟一個人搞好關系,那簡直是分分鐘的事。
不多時,安世榮就已經在心底把他歸為好人陣營,甚至主介紹起旁的木白,“木白是老板的助理,格比較安靜,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可能有點拘束。”
楚之汶順勢將目投向木白,這實在是位有些俊的年,如果說他的蠢弟弟是團火,這位木白的助理,就像是尊的陶瓷娃娃,看上去脆弱又易碎。
他眼中帶著恰到好的張,禮貌地手,“您好,我是木白,老板的助理。”
‘’二字有些重,楚之汶眸更沉,看木白的眼神滿是探究。
木白任由他看,角的弧度準到仿佛是特意測量出來的,很完,但是太完了。
“木先生氣度不凡,倒不像只是個助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一場無形的廝殺悄無聲息地展開。
半晌,木白微一頷首,率先收回視線,“您過譽了。”
這絕不僅僅是個助理。
楚之汶細長的眸子微瞇,心中的孤疑越發嚴重,卻沒有直說,倒是歐奕鳴突然走了過來。
他四繞了圈,沒見到想見的人,理直氣壯地直接質問安世榮,“你們老板呢?”
他還沒確認白言蹊究竟是不是桃子呢。
安世榮聽到歐奕鳴這明顯來者不善的語氣,眼皮一跳,還沒來得及糊弄過去,一道更囂張更俏的聲響起。
“白言蹊呢?”
來人穿著一蓬蓬,抱臂站在大廳中央,下微抬,威風凜凜,“讓下來,跟我一決高下!”
安世榮心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這又是何方神圣,驀然發現眾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若有所,下意識抬頭,趴在欄桿上,繁復的擺層層疊疊地垂下來,微卷的發耷拉在臉側,平白為添了幾分俏皮。
垂頭,看向自己的“死對頭”,眉頭微蹙,“阿丑,你又在吵什麼?”
清泠泠的聲音驚醒了眾人,元沫氣得臉通紅,“都說了不許我阿丑!”
白言蹊敷衍地“嗯”了聲,“好的阿丑,知道了阿丑。”
元沫:“……”
決定大度地不跟白言蹊計較,絕對不是因為白言蹊長得太好看了。
耿直狗元沫忽然想起什麼,四掃了眼,聲音驀然變小,“白、白阿姨和沈叔叔呢?”
又來了。
所有人腦中一致閃過這三個字,尤其是跟在元沫后走進來的中年男人,臉上滿是無奈。
說起來元沫跟白言蹊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家世相當,理應為最好的朋友。
奈何元沫打小就是個極端狗,就因為覺得自己父母沒有白言蹊的爸媽好看,便無數次提出想要換父母,白言蹊能慣著才怪。
于是兩人從小打到大,白言蹊仗著超強的武力值從未輸過,是給元沫冠上了‘阿丑’的外號。
據說第一次被‘阿丑’后,元沫回家哭了三天三夜,自此兩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什麼都要比個高低。
當然,元沫從來沒贏過就對了。
像現在,白言蹊角微勾,故意逗,“你問我爸媽干嘛?元叔不是在后面嗎?”
元叔忙輕咳一聲,舉手求饒,“我上去陪老爺子喝會茶,你們玩,你們玩。”
他的步伐極快,像是生怕被抓住一般。
元沫哼了聲,突然想起什麼,氣鼓鼓,“……你打游戲什麼時候也這麼厲害了?”
本來還以為能靠著益智小游戲扳回一城,沒想到在碾了白言蹊一周后,突然像開竅了般,分數突飛猛進。
“哦,”白言蹊眼也不眨,“這不是有手就行嗎?”
這可把元沫氣了個仰倒,剛好這時沈老爺子攜著夫人走了出來,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氣勢洶洶,“沈爺爺!我給你準備了大驚喜!”
沈老爺子此時已經換上了正裝,臉上帶著笑,不怒而威,再不像普通農夫。
安世榮端詳了半晌,是沒法將這位一看就地位不凡的大佬跟剛剛開玩笑的老爺爺聯系起來,不由了木白,“我總覺得這位爺爺份不一般。”
肯定不止是有錢那麼簡單。
“你們不知道沈爺爺?”歐奕鳴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孤疑地皺眉,“沈昌明聽說過嗎?”
安世榮努力思索,“有點耳……”
“房地產大亨沈昌明啊,”歐奕鳴語氣夸張,就連他這樣不問世事的二世祖,對這種商業巨頭也是非常尊重的,“沈氏房產你總聽說過吧?”
“沈氏房產?!”安世榮總算想起在什麼地方聽過沈昌明的名字了,他震驚地抬頭,看向那位一臉慈的老人。
沈昌明,不就是語文教科書上特意談過的那位傳奇人嗎?
聽聞他青年時便立志要將芒國的地產從外企手中收回,白手起家,生生從外國人手中撕下大塊。
但面對這樣的富貴,這位大佬并未失去本心,而是主讓利給政府,為政府建設了不知多個景區城區,聽說京都的道路,都有他的一份功。
這樣一位巨佬,竟然是他老板的爺爺?!
安世榮還未從一波又一波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元沫已經獻上了的壽禮——一尊古董花瓶。
元家也是頂級豪門,這自然不是一尊普普通通的花瓶,就連沈昌明的眼中也多了幾分驚艷,“有心了元丫頭。”
這尊花瓶上飾龍,工藝繁復,繪著一種似畫似文字的符號,更重要的是,來自消失的姜朝。
姜朝是芒國歷史上一個奇怪的朝代,也被稱為“薛定諤的姜朝”,據說當時芒國領土急劇擴張,幾乎霸占了整個地球,但這個朝代極短,留下的史料也極,以至于不專家學者都斷言并沒有這個朝代。
也正因如此,每個姜朝的件,都稱得上是無價之寶,要是被專業學考古的人看到了,估計能研究個十天十夜。
到四面八方震驚的眼神,元沫也很得意,頗帶幾分挑釁意味地看向白言蹊。
白言蹊將目從古董花瓶中收回,眼睫微垂,“爺爺,我聽說你年輕時曾過一頭獅子的救助。”
沈昌明點頭,頗深,“當時我親自去洲洽談,不想遇到當地□□火拼。”
“若不是那頭獅子,我怕是早就命隕當場了。”
“可惜我后頭再派人去尋,卻怎麼也找不到它了。”
沈昌明說到這,還有些悵惋,“那是只很通人的獅子,當時它為了救我還了傷,算算日子,就算沒有意外,應該也已經壽終正寢了。”
“我記得當年它還帶著頭小獅子,也不知道怎樣了。”
白言蹊忽地一笑,直升機的螺旋式突兀地響起,帶點狡黠的聲音隨其后,“巧了爺爺,五年前它救了您,這回換做我救它兒子了。”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輕輕拍拍手,工作人員放開籠子,一道矯健的影一躍而起,朝著白言蹊疾沖而來。
元叔瞪大眼睛,下意識,“小心!”
驚呼聲落地,洲獅也停下了腳步,它安分地趴在白言蹊腳邊,尾一晃一晃,大眼睛注視著廳的所有人。
有人對上那雙眼睛,嚇得一,險些把手中的玻璃杯都丟了出去。
白言蹊一點也不怕,獅子的腦袋,看向沈昌明,“爺爺,您不是一直想養個寵嗎?你看它怎樣?”
話音落地,寂靜無聲。
侍從們頗有些崩潰地看著那形龐大的洲獅,腦中一致閃過一個念頭——
大小姐,您……管這寵?
白言蹊毫沒意識到自己對他人造的沖擊,還在安利著洲獅,“它可乖了。”
也是意外發現洲獅竟然就是當年救了爺爺那頭獅子的后代,那頭獅子因為了傷,不得不離開大部隊,退居一方,不久后就去世了,獨留洲獅一頭小獅子。
也正因為這樣,這只落單的獅子,才會因為無聊,竟然生起逗人類玩的念頭。
“它藥影響,無法回到野外生活了。”白言蹊說到這,不免有些心疼,順著洲獅的作,了它的肚皮。
洲獅嚨里發出呼嚕聲,親昵地了白言蹊的胳膊,顯然很。
沈昌明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連往前兩步,對上那兩只金褐的眸子。
那雙眸子一下鎖定了沈昌明,頭一歪,帶著滿滿的好奇。
“是它,就是它!”沈昌明有些激地踉蹌了兩步,沈老夫人連忙扶住。
“它就是當年那頭小獅子。”
沈昌明步伐很快,待走到洲獅跟前,又慢了下來,只輕輕將手放到它的頭上。
洲獅有些焦躁,尾甩了甩,到悉的氣息,又漸漸安靜了下來。
沈昌明輕輕拂過金的發,向來清明的眼里現出歲月的痕跡,帶點懷念,又帶點嘆惋。
沈老夫人站在旁邊,自然卷曲的銀發垂在耳邊,微微晃著,“你爺爺這麼多年最憾的就是這個,老念叨呢,沒想到被你遇到了。”
看著洲獅,也不自覺回憶起那段難熬的經歷,眼里泛起淚,“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
這份“禮”確實沒有元沫的貴重,但現在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哪怕是元沫也只能不服氣地在旁跺跺腳,一句話不敢說,
白言蹊眼尾一彎,正想安兩句,忽地瞥到一道悉的影,渾一僵。
“老沈和允兒回來了!”元父大喜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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