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影擋在面前,只聽“啵”的一聲,三叉戟被彈了開去。
蘇青面倏地一沉,剛要怒喝,可看清眼前人時,立時沒了脾氣。
誰人不知梅子介的厲害?就算是蘇家也不敢將其如何,而以他的份,便是見了,也只有行禮的份。
云錦繡原本打算用底牌,卻未料橫進來一個程咬金,視線落在那人上,帶著一審視。
同樣的,梅子介也在打量著。
是個漂亮的丫頭,雖著樸素,不著脂,可骨子里著清風冷月般的靈秀,卻令人無法忽視。
呵,小廢?
他倏地上前,云錦繡還未回過神來,已被他住了手腕。
云錦繡凝眉,下意識的想將他甩開,卻聽他驚詫的“咦”了一聲。
梅子介自然是吃驚的,因他在云錦繡,沒有發現一一毫的武力!準確的說,這丫頭連筑基槽都沒有!
一個沒有毫武力的人,竟徒手掐住了五珠武者蘇香荷,還功的避過了七珠武者的一擊……有意思!
蘇香荷怎麼也沒想到,梅子介會出手護住云錦繡這個廢,誰人不知梅子介一向清高,尋常人本不放在眼里,那個廢憑什麼!
妒忌使得蘇香荷眼睛都紅了,看向云錦繡的視線更像殺人似的。
蘇青面有些僵,卻也不敢再放肆,只沉沉道:“梅坊主,此心機歹毒,險狡詐,委實是留不得!”
梅子介本是趕來救自家獅子的,卻未料這一出手卻救了小廢,看著自己獅兒的狼狽樣,他滿腹的臥槽,面上卻清清秀秀一派書卷氣:“此乃本坊審判谷,閣下此舉,已壞了審判堂的規矩。”
蘇青臉搐,卻也知梅子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個廢他護定了!
云錦繡倒有些不以為然,這個人就算不冒出來,也不會有事,既然來了,這里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云錦繡抱著狐貍,轉便走。
“小廢,拿了本坊主這麼多東西,就想這麼一早了之?”梅子介開口。
云錦繡步子一頓:“寫了你的名字?”
梅子介:“……這是本坊主的園子!”
云錦繡道:“如果我記得沒錯,是你放我進來的。”
梅子介角微,這真的是冷非墨口里懦弱窩囊的小廢?只有他覺得有些難纏嗎?
看著多一句話欠奉的孤冷背影,梅子介哭笑不得,突然覺得,自己這是上了冷非墨的當了。
不過無礙,來日方長。
……
天已晚,云錦繡并未在外久待,剛一邁大門,蓮便火急火燎的迎了上來:“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大家擔心死了。”
云錦繡沒多言,抬步向正廳走去。
云家眾人各個歡天喜地,云凌和云修的傷勢已完全恢復,便是連云江,也一掃憔悴,變得神采奕奕。
看到云錦繡回來,立時迎了上來。
“錦繡,你的藥實在是神奇啊,我阻塞多年的經脈,居然盡數暢通了!”云修滿面紅的開口,他的實力一直停留在二珠武者之上,這一次竟然晉級了!
云凌也興道:“不僅爺爺,我的經脈也通暢了,錦繡,我現在已經是四珠武者了!”他天分本就不錯,算是云家唯一的希了。
云錦繡眸和了些,轉頭看向云江:“爹,你覺得如何?”
“我雖不及云修和凌兒,可之前烙下的病也都不見了,眼下神飽滿,也輕飄飄的。錦繡,你給我們用的究竟是什麼藥?”
云江心起伏,他之前傷,落下了肺病,一到天就咳個不停,泡過這次藥浴后,竟完全恢復了,而他那條殘,雖依舊殘著,但他原本也未報什麼希。
云錦繡面微沉,果然如所料,云江的治療效果不及云凌和云修,想治好那條,看來需慢慢來了。
“加了一些碾碎的丹藥。”云錦繡說的一本正經。
“莫不是那位高人?”想起那位藥師,云江不由滿臉敬畏。
云錦繡點頭。
云江嘆氣:“錦繡,若是你再見到那位藥師,定要轉達一下我們的謝意,他可是我們云家的恩人啊!”
云修自也聽說了藥師的事,神也萬分敬畏:“是啊錦繡,你可要好生表達下謝意,禮貌些。”
云錦繡道:“好。”
狐貍無語蒼天,撒謊也撒的這麼波瀾不驚的,他究竟是認識了一個怎樣黑心黑肺的人啊啊啊!
……
夜如水,月鋪陳,院子里桃花爭相開放,紛紛擾擾,落了一地。
云錦繡關了房門,將空間袋里的東西拿了出來:四方戟,銅鈴鐺,八卦殼,小鼎……
看來看去,云錦繡不由又在袋子里翻了翻,接著角了。
的藥草全不見了!
視線冷幽幽的看向一側,狐貍猛地一個寒噤瞪著道:“本座金尊玉貴的,怎麼會吃那幾顆破草!”
云錦繡凝眉,狐貍沒吃,難道又被那破鼎吃了?
從桌子上拿起鼎來,細細端詳,不知那是什麼材料制,上面粘滿了泥,紋路也破損不堪,毫不起眼。
這樣其貌不揚的樣子,真的會是狐貍口中的洪荒鼎?
狐貍也瞇著眼睛細細端詳,而后“啊!”的一聲。
云錦繡以為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線索,卻不料狐貍指著鼎上的一片草葉子控訴道:“罪魁禍首果然是這王八蛋!”
云錦繡:“……”
這鼎不僅吞武元,居然還吞藥草,胃口倒是不小。
探出一靈魂力,剛想去探一探這鼎的底細,下一瞬卻只見嗖的一下,那鼎便鉆進了的丹田!
這麼一個臟兮兮的東西放在丹田里,云錦繡還真是被惡心了一把,狐貍卻神一變:“這鼎的原主還有一神識存留,快將它煉化!”
云錦繡不敢大意,立時祭出火魂將小鼎包裹,炙熱的溫度,不斷的煅燒著鼎,可無論如何努力,那鼎依舊紋不。
狐貍咬牙:“王八蛋,竟敢跟本座搶人!”
話音一落,周白大作,接著一道影緩緩出現在云錦繡眼前……袍子凈白如雪,銀一瀉如瀑,略顯凌的劉海下,眼睫長的好似飛揚的鳶尾花,那雙眸子,卻如瀲滟秋水,風月無邊。然讓云錦繡一怔的,卻不是那過于驚艷的,而是他頭頂一對茸茸的狐耳,以及后蓬松的大尾,落雪般潔白,正氣憤的搖著。
這貨,果真是個狐貍!
破鏡可以重圓?她不愿意!世人皆說,寧國候世子魏云臺光風霽月,朗朗君子,明華聽了,總是想笑,他們怕是不知,這位君子,把他所有的刻薄,都給了她這個原配結縭的發妻。而她唯一的錯,就是當初定下婚事時未曾多問一句罷了。誰能想到,讓魏云臺愛慕至極,親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