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從腳印來看,是類,形不大不小,跟獵犬相似……”
方元蹲在地上,觀察著土地裡留下,清晰無比的爪印,仔細分析著:“土不深,應該不是大型猛,野狼?狐貍?還是黃鼠狼跟獾?”
“好聰明的畜生,竟然將我的布置盡數毀了……”
自小在深山長大,方元捕的手藝沒得說,經常就能打些山野兔之類的作為加餐。
而布置的陷阱,更是連野狼山豬都要著了道。
但此時,卻盡數被破壞,還如此囂張,簡直有著挑釁的味道。
“師父曾經說過,深山大澤,實生龍蛇,縱然普通畜生,只要活得夠久,又或者機緣巧合,也會漸漸開啟靈智,莫非這次來得就是這種?”
這次‘竊賊’的手段,實在給方元一種充滿了‘智慧’的覺,就好像面對的不是一頭野,而是一個大活人一般,令他面不由沉重。
“嗯……損失倒是不大……”
他看了看周圍,突然間跳起來,火急火燎地跑向茶園:“不好……我的靈植!!!”
既然竊賊不是凡,那普通的東西也未必能吸引它們前來,唯一的可能,恐怕就在於問心茶樹與那些紅玉稻種!
想清楚這些之後,方元頓時就仿佛火燒屁一般,再也坐不住了。
片刻之後,充滿了氣急敗壞緒的咆哮就在幽穀中回響:“該死的……不要讓我抓到你啊……”
方元站在問心茶樹之前,顯得很是沮喪。
在他面前,原本翠綠滴的問心茶樹,此時數個枝杈已經消失不見,斷口浮現出啃食的痕跡。
整棵茶樹都顯得十分萎靡,幸好系沒有被損壞,否則這株唯一的變異靈植就要徹底離方元而去了。
“這是什麼?”
細細觀察之後,方元卻又在問心茶樹周圍發現了更多的東西。
他右手在茶枝創口了,一層細明的結晶顆粒就落到了指頭上,不僅在斷口周圍,就連茶樹底部,也有著一層。
“這絕對不是我放的東西,難道是那頭大盜帶來的?”
方元將這種半明的顆粒放在鼻尖之下,頓時一清香的味道傳來,又混雜著腥臊之氣。
“料?!”
他看著萎靡不堪的問心茶樹,做出了猜測,同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靈植大盜,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將問心茶樹當了它自己的東西,吃飽喝足之後還懂得照料一下,看來是將這裡當長期飯票了。
“不過它肯定也不在這裡,否則看到我出現,早就心急火燎地跑過來了……”
方元搖了搖頭,又快步來到紅玉稻田邊緣。
只見滿田的紅玉稻苗完好無損,甚至還長高了一點點,周圍的植被卻紛紛枯萎泛黃,顯然已經枯死。
“連紅玉稻的苗都看不上,這家夥的眼還高麼……”
見著整個植園都完好無損,對方似乎一心只禍害問心茶樹的架勢,方元頓時無語了:“立即再做陷阱,我從現在開始天天守在這裡,看看到底是哪個畜生!”
到了此時,他怒火消去之後,反倒又覺得頗為有趣,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那個他茶樹的家夥。
……
清點完損失之後,該做的事還是要繼續做。
方元先將雄黃料理了,與穀其它材料一起,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再置於地窖中三日,就收獲了一大批‘還火’。
這配方也是問心居士所傳,對於許多火行植都有著良好的增作用。
而縱然紅玉稻穀是靈植,但在方元一天三次,頓頓不歇的澆灌之下,也是長得頗為茁壯,並且營養跟上,不必再掠奪周圍地力,令方元很是松了口氣。
只是那個神的竊賊一直沒有再次出現,反倒是天天熬夜的方元,覺有些支撐不住了。
深夜。
月如水。
方元照例布置好了陷阱,躲在一邊默默觀察。
茶林之中,萬籟俱靜,唯有蟲鳴聲遠遠傳來,在幽穀中回響。
“莫非見到有人,不敢來了?”
守了小半夜之後,方元睡眼朦朧,有些失:“再守它一夜,如果還是沒有收獲,那就將問心茶樹移植掉……倒是那些結晶,可惜了……”
這幾天通過觀察,方元越發斷定了自己的推論,那些結晶果然對於靈植大有好。
不僅問心茶樹的況越來越好,枝條已經愈合,就連他特意采集了一點,給幾株紅玉稻苗撒過之,那裡的稻苗也是長得普遍比同類好上一大截。
這種對靈植有用的神料,立即引起了方元的興趣,甚至想著如果這次能找到那些料所在,或許也算將功折罪,教訓那畜生一頓也就算了。
“哈欠……”
到了下半夜,方元上眼皮沉重無比,仿佛千鈞閘門一般,隨時都要落下。
“算了……看來今晚它是不會來了,我明天還要起來給紅玉稻田松土呢……咦?”
就在方元準備起的剎那間,他的眼角卻是捕捉到了月下的一條白影。
“來了!”
方元一下來了神,渾都繃起來,熱上湧,睡意一掃而空。
那白影奔行極速,一下就來到種植園之外,看到了方元重新布置的夾陷阱,機靈的眼睛中浮現出不屑,輕巧地繞過,間或幹脆用爪子夾著樹枝,直接一撥,令陷阱發,卻是一無所獲。
“靠!好大、好聰明的一只白貂啊!”
方元心裡不由驚歎了一句。
沒錯。
出現在他眼裡的,赫然是一只碩大的白貂,眼睛大大,胡須修長,爪子驚人的靈活,耳朵不時一一,似乎在聆聽著周圍靜,一白的皮更是在月下閃著華。
普通的貂大概只有貓一般大小,但此時出現在這裡的,卻足足有一米長,簡直是一只小號的豹子了。
“乖乖!這麼大的白貂……”
看著白貂一路大搖大擺地進茶園,方元看了看自己上的裝備,有些打鼓:“要不……就讓它再得逞一次好了,我改天齊人再來!”
他畢竟不是專業獵戶,雖然也準備了不東西,但看著這頭妖異得過份了的白貂,心裡還是沒底。
“咯咯!”
奈何白貂一進茶林,烏黑發亮的眼睛就直接盯住了方元藏之,赫然發現了他!
“大膽!你這畜生!”
方元沒辦法,跳了出來:“禍害我的茶樹一次也就算了,竟然還來第二次,當我是死人麼?”
在跳出來的同時,他就吹亮了手上的火折子,點燃了火把。
熊熊烈焰照徹之下,白貂的神卻浮現出一擬人化的戲謔,本就不跑,與方元對視。
‘該死,野不應該大多怕火、怕生人的麼?這只怎麼這麼不按常理來啊!’
方元心裡暗暗苦。
但看到白貂徹底將他無視,又大大咧咧地要去啃問心茶樹的時候,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大膽!”
他一手揮舞火把,一手揮舞柴刀,大步上前:“不要我的東西!”
“嘶嘶!”
下一剎那,他就看到白貂豁然轉,發豎起,發出嘶嘶的聲音,心知不好,柴刀下意識地向前一擋。
嗖!
白影閃過,方元只覺手上一大力傳來,整個人頓時倒退了好幾步,手一松,柴刀與火把都掉在了地上:“這畜生速度好快,力氣也好大啊!”
“咯咯!”
看到方元如此不堪一擊,那白貂眼珠轉,爪子捧著肚子,竟然極為擬人化的捧腹大笑起來。
它也是通靈之,對著方元揮了揮小爪子,又指了指問心茶樹,仿佛在說:‘這株靈植,以後就是本大爺的了!’
“靠……叔叔可以忍,嬸嬸都不可以忍啊!”
被頭畜生嘲笑,饒是方元都有些不了,一個翻爬起:“看暗!”
一揮手,幾個小紙包就飛了出去。
蓬蓬!
幾蓬煙霧自半空炸開,帶著劇烈的刺激味道。
旋即,方元面堅定,毫不猶豫地轉就跑!
沒錯,既然戰鬥失利,自然應該趁機轉進,日後再找這白貂的麻煩,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
“嘶嘶……”
但在煙霧中,驟然傳來白貂一聲尖,令方元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頭,就見到白貂繞開那幾團煙霧,似乎極為忌憚的樣子。
“咦?”
方元臉上立即泛出喜。
實際上,這幾包煙霧彈只是他為逃跑做的準備,裡面包的都是尋常之。
“份量最多的辟散,如果有用的話,這畜生還能進來麼?似乎也不是胡椒的緣故……那就是……雄黃!哈哈……你給我等著!”
方元眼睛大亮,一溜煙跑回前穀,沒有多久就揣著大量包過來:“原來你怕雄黃?哇哈哈哈哈……看我的,我砸!”
蓬蓬!
隨著他右手揚起,大量的雄黃形煙霧,將這一塊區域籠罩。
白貂雖然作勢撲,裡嘶嘶有聲,卻仿佛真的十分害怕雄黃一般,不敢進來。
等到霧氣散開,更是一溜煙地跑了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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