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很多方法，藥沒用，醫生沒用，唯一能讓他痛覺恢復正常的只有邢譽川。

蘭姨小心地用藥水蘸開服上干涸的，總算把袖子卷起來了，戚寧玉扭頭看著另外一邊，牙齒咬得響得都聽見了。

“寧寧乖，馬上就好了。”

蘭姨哄著他，給他上了藥，用紗布小心的包好。好在只是破點皮，過兩天就能好。

理完后，戚寧玉放下袖子乖乖地說了聲，“謝謝蘭姨。”和他在外面仿佛變了個人。

蘭姨心疼地問：“疼嗎？”

“不疼了。”

戚寧玉搖頭，他上學時有次做值日，不小心把手指破了，他疼得冷汗直冒，仿佛手指沒了似的，被同學帶去了校醫室。校醫往他手指上了個創口，笑他矯，然后這件事傳遍了學校，所有人都他碗豆王子。

之后他就不喊疼了，因為沒有人理解他破個皮為什麼那麼疼。剛剛回來時太約是他就想要個人關心他一下，一時沒忍住。

蘭姨暗暗嘆氣，傷口都干了，重新撕開上藥只會更疼，怎麼可能不疼了。不忍地說：“疼就阿譽早些回來，他一天天地在外面，外面的有那麼好！”

“好的吧。”戚寧玉喃了一句，喃得蘭姨更心疼了，他起說，“我沒事。蘭姨，我去睡覺了。”

戚寧玉上了樓徑直回房間，他下帶的服隨手一扔，鉆進了被子里，然后抱著枕頭，整個人一團，咬牙，忍疼。

也許因為是邢譽川把他從最疼的地方帶出來的，所以每次邢譽川在他邊，他就覺安全了，痛覺就正常了，所以這時候他總格外地想邢譽川。

他忍了半天，終于不由自主拿起手機，點出了邢譽川的號碼，猶豫半晌還是撥過去，隔了許久邢譽川才接。

“寧玉，到家了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

邢譽川沒有馬上回答，他聽到了腳步聲，接著是開門聲，然后邢譽川才說：“我暫時走不了，是不是喝酒了難？讓你跟那些人喝，你不理他們，誰敢說什麼。”

戚寧玉沒聽清邢譽川絮絮叨叨說什麼，著嗓子了一聲，“哥哥——”

頓時，邢譽川呼吸一滯，嗓子微啞地說：“我馬上——”

邢譽川話沒說完，戚寧玉聽到了手機里響起“嘭”的一聲，接著邢譽川的聲音就變得急切又敷衍，“乖乖睡覺，我晚點回來。”

然后，邢譽川就掛了。

戚寧玉拿著手機愣了許久，然后他打開了邢譽川發給他的消息，翻到最上面，一條一條點開邢譽川發的語音往下聽。

“寧寧，軍訓怎麼樣了？教兇不兇？他敢兇你就兇回去，別怕，哥哥在。”

“寧玉寶貝，我想你了。軍訓怎麼還不結束，我要去看你。”

“寶寶快來，我在圍墻這里等你，給你帶了好吃的。”“戚寧玉，你敢掛我電話？馬上給我回電話。”

“小醋包……”

“小糖豆……”

“小混球……”

……

邢譽川對他的稱呼有一大堆，戚寧玉聽著聽著總算睡著了，睡到第二天醒來，他床上多了一個人。

他掀了被子要起，立即被背后的人按著腰揪回去，他整個人都被后來的四肢纏住，那人咬著他的耳朵說：“還早，再睡會兒。”

戚寧玉不了，上說：“上班要遲到了。”

“你老板就在這里，他說你可以遲到。”

邢譽川說得一本正經，被子下的手卻毫無正經可言，他閉著眼睛開始到，上還到吮，發現解不了癮，倏地一個翻疊到了戚寧玉上面，輕輕了戚寧玉綁著紗布的手。

他終于睜開了眼，著戚寧玉問：“昨天怎麼不說手傷了？”

戚寧玉對著他的雙眼，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立即不耐地吻下去，親得下面的人氣息了才松開，然后不滿意地指責，“你呀！你說你疼，我能不回來嗎？小時候不是會撒的，怎麼現在就不會了？”

戚寧玉忽然很想問“我撒你就真會回來嗎”，但他又不敢問，問了邢譽川肯定答“會”，可他怕他當了真，到時邢譽川卻狠狠打他的臉。

邢譽川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越加不滿，就狠狠地欺負他，折騰到他要哭了才結束，然后趴著不出來，逗弄一樣地弄了他兩下，親著他哄道：“寧玉寶貝，哥哥。”

戚寧玉閉著眼，著聲：“哥哥……”

邢譽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當“哥哥”的癮，每次戚寧玉一聲，他都覺得他命都可以不要。于是他瞬間又神起來，可戚寧玉推開他說：“不要來了，我、累了。”

邢譽川有些掃興，他著戚寧玉的脖子，拇指不停在他的結上挲，“怎麼這麼多年就沒把你力練好，我是不是該每天多來幾次，練到你不喊累了為止。”

戚寧玉坐在床上吹頭發，邢譽川忽然過來接手，吹完了抱著戚寧玉親了又親，親到戚寧玉了靠著他，他說話般地問：“寧玉，要不要升職？”

“升什麼職？”

戚寧玉要起來，卻被邢譽川抱住，沒起功。

邢譽川一邊玩著他的耳朵，一邊在他耳邊說：“你都給我當了6年的助理了，再不給你升職，一個個的都想來挖我墻角。”

戚寧玉回答：“我不會走。”

邢譽川被這四個字順了四肢百骸，忍不住又親了親戚寧玉，“可是你的能力不該一直給我當助理，讓你去當副總，負責新項目好不好？”

集團最近的新項目是新能源車，是集團未來幾年的重點發展項目，是發展能力的好機會，但也是懸在頭頂的達克利斯之劍。

這麼重要的項目，由他一個助理轉去負責，名不正言不順，他一時有些分不清邢譽川到底是重視他，還是要難為他。

“你不喜歡嗎？”邢譽川沒聽到回答，又問了一句。

戚寧玉回：“我走了，你的助理怎麼辦？”

邢譽川隨意地說：“當然重新招了，還能怎麼辦？不過肯定沒有我的寧玉寶貝這麼心的。”

戚寧玉向來不忤逆邢譽川的決定，妥協道：“那等招到人，我帶一段時間，不然他很多事不知道。”

“不用了。”

這三個字邢譽川說得毫不猶豫，戚寧玉馬上明白過來，他掙開邢譽川的手問：“已經有人了，是嗎？”

邢譽川被推得一愣，他倒是很高興見戚寧玉跟他計較的模樣，回道：“一個很有朝氣的小朋友，比你有趣。像你在辦公室跟個閻王似的，大家比怕我還怕你，你不知道？”

“是嗎？”戚寧玉輕聲問了一句。

邢譽川一臉嚴肅又把他拉回懷里，“可不，所以去了新部門要親切一點，知道嗎？”

戚寧玉問的其實是“那個有干勁的小朋友比他有趣，是嗎”，但邢譽川像是完全沒意識他說過這句話，拉著他膩歪了半天都沒再提那個“小朋友”，最后和他一起去上班了。

兩天之后，戚寧玉的調任通知下來，所有人都來恭喜他，只有他看到邢譽川新來的特別助理愣住了。

新助理冉爍，22歲，剛剛大學畢業，渾都散發著青春的活力，笑起來像映著朝的向日葵一樣，見了誰都熱地打招呼。